見到這玉佩,雲瑤瑤像見了鬼一樣,尖叫一聲跌倒在屋子裏,被顧平歌扶住,“瑤瑤,你怎麽了?”
她又看向雲綰綰,怒吼:“你這個野丫頭瘋了嗎?!”
“我沒瘋。”雲綰綰語氣沉重,緩緩走到雲將軍身前。
雲將軍對這個能救自己一命的女兒還是很好奇的,蹙眉問道:“綰綰,怎麽平白無故要嚇你妹妹?”
“我沒嚇她。”雲綰綰語氣冷漠,“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看來是妹妹做了虧心事,所以自己把自己嚇著了。”
雲將軍看雲瑤瑤失魂落魄的樣子,意識到事情不對勁,趕緊道:“綰綰,你說清楚。”
雲綰綰把玉佩交到雲將軍手上,笑問:“雲將軍可還記得這枚玉佩?”
“這玉佩是你半年前剛回府那日,我送給你的,你昨晚發脾氣就把這玉佩扔到本將軍這裏了。”雲將軍眼含溫柔,“有什麽問題嗎?”
雲綰綰卻冷笑了一聲,把玉佩扔到了雲瑤瑤麵前,冷冷地說道:“巫蠱之術裏引來的怨靈,媒介便是這玉佩。”
一句話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
再傻的人也能聽明白了,分明就是雲瑤瑤要用巫蠱之術害死雲綰綰,陰差陽錯玉佩落在了雲將軍身上,巫蠱邪術這才找上了雲將軍。
原來的雲綰綰恐怕也是因為這個死了的。
雲將軍臉色陰沉,盯著雲瑤瑤,拍案而起:“雲瑤瑤!本將軍對你不好嗎?為了你甚至委屈了綰綰,你卻心思惡毒至此!”
“父親,女兒錯了!”雲瑤瑤哭得撕心裂肺,滿臉淚痕,“女兒不該動歪心思,也不該陷害姐姐,還請父親和姐姐看在我尚未釀成大錯的份上,饒了我吧!”
雲將軍一想到這巫蠱之術讓自己痛苦至此,再一想到這本來該是被下在雲綰綰身上的,心裏便一陣抽痛:“既然如此,隻能送你出府!”
出府?
雲瑤瑤拚了命都要留下來,她還沒過夠嫡女的好日子呢!
“爹爹……”
“老爺……”
顧平歌也跪了下來,為女兒求情,哭得比雲瑤瑤還要慘上幾分:“老爺,瑤瑤這孩子從小命苦,當年我生了雲綰綰這個孽障,最熬不過的時候是瑤瑤出現救了妾身,瑤瑤三歲就跟著我,是妾身把瑤瑤撫養長大……妾身這輩子隻認瑤瑤一個親生女兒,若是你要處置她,妾身也就不活了!”
雲綰綰幾乎是在冷笑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活的道德綁架!
顧平歌又看向了雲綰綰,一邊磕頭一邊求情道:“綰綰,我知道你心地善良,瑤瑤也不是存心的,再者說,你不是沒事嗎?就不能饒了瑤瑤這次嗎?”
“瞧你這話說的,倒是我的不對了。”雲綰綰縱橫玄門多年,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顧平歌眼角一橫,失望道:“怎麽從我肚子裏出來的就是你呢?若一開始,上天便把瑤瑤賜給我當女兒,瑤瑤又怎會犯下這種彌天大錯?”
她說的時候神色淒慘,失望痛苦,卻讓雲綰綰冷笑不止。
這真是親娘嗎?
用這種話誅親生女兒的心,僅僅是為了救下一個要害死親生女兒的養女!
雲綰綰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睥睨一眼掃過來,笑吟吟地說道:“顧夫人,你非要覺得雲瑤瑤想害死我,就是因為我不該出生嗎?”
她雖然笑著,但眉眼間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實在駭人極了。
雲將軍也覺得氣氛不對,伸手攔了一下,笑道:“綰綰,這件事是爹對不起你,你不要咄咄逼人了,不如……”
“老爺!”顧平歌更加委屈,“這個小畜生都說出這種話了,根本就是個驢!你還維護她做什麽?”
雲綰綰心中冷笑不止,盯著顧平歌,淡淡地說道:“顧夫人,從現在開始,我和你斷絕母女關係……我向來最喜歡成人之美了,以後你可千萬別來抱我大腿。”
她本不想放過雲瑤瑤,但見顧平歌的態度,實在是先斬斷關係最好。
最好能趁早和這一家非人之物沒有一點關係!
這都什麽人呐!
本應該再說些什麽,但雲綰綰一想到剛才和她打了一架的那位,就實在不想把心思放在這些狗東西身上。
“再有第二次,我不介意讓你們欣賞一下什麽是真正的巫蠱之術。”
說完雲綰綰就揚長而去,扔下那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她回房間後,換了件偏黑色的衣服。
剛剛在屋子裏,她確實和一個東西鬥了一下,卻和巫蠱無關,而是一個黑衣男子。
那黑衣男子突然出現,想搶走那用作巫蠱的小娃娃。
雲綰綰當時就和他打了一架,沒想到那人卻身法了得,而且也精通玄門術法。
最後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就約在府外的茶樓裏見麵。
果然,雲綰綰剛一落座,那黑衣男子便走了過來,折扇一轉,坐到了她的對麵。
“姑娘膽識過人,竟真敢隻身赴會。”
“因為我大概猜到你想要什麽了。”雲綰綰笑著抿了一口茶,氣定閑神的說道:“雲瑤瑤用的那劣質巫蠱小人,上麵的吊墜是以枉死之人的骨粉滋養,也是當時房間裏唯一一個值得外人來搶的東西。”
黑衣男子的臉色明顯陰沉下來,指節握得陣陣發白卻不自知,淡淡問道:“什麽條件才可以給我?”
雲綰綰笑了一下,放下茶杯,把一個晶瑩剔透的潔白吊墜推到了黑衣男子的麵前。
這吊墜小指甲蓋大小,雖然通體是白的,卻又不像尋常美玉那般白的晶瑩,反而有些發黑,可質地又是上品,讓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俗物。
“這人生前枉死,身後又被醃臢的事惡心了輪回的路。於情於理,我不該和你談條件。”
黑衣男子緊緊握著吊墜,臉色黑沉。
“這麽邪性的東西,你不怕?”
雲綰綰嗤笑道:“兄台,我們打架的時候正是我在破巫蠱之術,我連巫蠱這種邪性至極的東西都敢碰,區區一個不會咬人的吊墜,我有什麽可怕的?”
黑衣男子也笑了一下,道:“有膽識,很好。”
那黑衣男子留下這一句,便負手離開。
雲綰綰不知道這古代人腦子裏在想什麽,話說到一半就跑算什麽?
結果等她一回府,才知道那黑衣男子在想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