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綰這話一出,站在雲綰綰身後的黃道長一臉驚訝的看著雲綰綰,他知道雲綰綰是找他來演戲來了,但是沒想到雲綰綰竟然會給他安一頂那麽大的帽子。

雲綰綰不做聲的把手背到了後麵在淑妃看不見的地方狠狠的捏了黃道長一把,警告他不要露出什麽馬腳來。

黃道長吃疼倒吸一口涼氣,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擺出了一副高人莫測高深的模樣來,“昨日都是貧道這小徒學藝不精才沒讓娘娘躲過一劫,還請娘娘見諒。”

淑妃坐在上方的身子一愣,剛剛才想好要讓雲綰綰盡快離開她的宮殿的說辭一時堵在了嘴裏說不出口。

“不……不用了……”淑妃緊緊的握著拳頭,把指甲都刺進肉裏感覺到痛了,才讓自己快速冷靜了下來,重新換上了一副得體的笑容,“本宮在這裏先感謝雲小姐帶著您的師父特意過來一趟,隻是本宮剛剛喪子,現在還不想把心思放在別的地方。”

淑妃以為自己這樣說了之後,雲綰綰就該識趣的帶著黃道長主動離開她宮裏了。

誰知雲綰綰不是個按套路出牌的女子,隻是淺淺一笑,“既然如此,娘娘就更該讓臣女的師父給娘娘您算一下了,免得娘娘將來還有什麽大的災禍。”說著,雲綰綰就示意黃道長上前去給淑妃算上一卦。

黃道長會意,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淑妃的麵前,先給淑妃行了一禮,“還請娘娘把手拿出來,讓貧道給娘娘您算上一卦。”

淑妃是知道雲綰綰算出自己命中無子無女的結果的,現在麵前站著的要給自己算命的是雲綰綰的“師父”那豈不是比雲綰綰還要厲害?淑妃哪敢讓黃道長給自己算命啊,隻是一味的背著手往後退去。

季默一下朝了來到淑妃宮裏看到的就是黃道長和雲綰綰站在一起,不知道跟淑妃說了什麽,竟然逼得她連連背著手往後退,臉上還露出了一絲恐懼的神色來。

他當即大步擋在了淑妃的麵前,眼神淩厲的看向雲綰綰和黃道長:“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雲綰綰跟著容承宣見過季默一幾次,她印象中的季默一就是半大的孩子,每次見到她和容承宣都是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就連上次容承宣一言不合就要把他和林晴方關進偏殿,他也是沒有反抗的,看上去就像是個精致的傀儡娃娃。

要說昨日雲綰綰在這裏第一次見到了季默一雷厲風行的一麵,那麽今日雲綰綰在同樣的地方,見到了季默一的另一麵。

雲綰綰給季默一行過禮之後,才開口給季默一解釋道:“陛下誤會了,臣女隻是想要臣女的師父給淑妃娘娘算上一卦,臣女想陛下也是不想淑妃娘娘再經曆一次昨天那樣的事吧?”

淑妃聽了雲綰綰的話,眼中的恐懼更深了,要是雲綰綰用別的話來跟季默一說,季默一肯定是會拒絕的,但是雲綰綰竟然用季默一剛剛“失去”的孩子拿出來做幌子。

淑妃知道那個孩子現在是季默一心裏的一根刺,季默一肯定是會答應雲綰綰的這個提議的。

果然下一秒季默一就主動讓出了位置,帶著歉意道:“剛剛是朕誤會雲小姐了,那就麻煩雲小姐的師父了。”

雲綰綰見狀,直接把還愣在一旁的黃道長推了出去,黃道長猝不及防的被雲綰綰推了出去,帶著責怪的眼神回頭看了一眼雲綰綰,似乎在說為什麽雲綰綰沒有事先告訴自己季默一這個皇帝也會在場。

雲綰綰是知道黃道長的膽子的,自己讓他來給宮妃算命已經嚇了他半條命。要是雲綰綰還告訴他自己就是要他來騙季默一的,黃道長肯定會跑的比誰都快,告訴雲綰綰自己不行,讓雲綰綰找過別人來做這件事。

黃道長重新定了定心神,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拿出自己高人的模樣,也學著雲綰綰剛剛的模樣,給季默一行了一禮,隨後就走到了淑妃的麵前,道:“還請娘娘把手拿出來給貧道看一看。”

淑妃看著忽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黃道長突然一驚,下意識的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季默一。隻可惜現在季默一也被雲綰綰拉到了統一戰線上去了,是鐵定了心要黃道長給淑妃算命了。

淑妃深吸了一口氣,隻得人命把手拿出來給黃道長看。若是黃道長待會在季默一亂說些什麽,自己一概不認就好了。

反正自己已經買通了太醫,到時候季默一就算是真的信了黃道長的話,她也還能拿太醫的診斷出來說事。

黃道長早就從雲綰綰那裏知道了淑妃的手相,但做戲還是要做全套的,隻見黃道長細細的拿淑妃的手瞧了瞧,不久後就皺起了眉。

季默一還以為是黃道長看出了什麽對淑妃不好的手相來,忙問道:“請問大師,您給淑妃算出來的結果是?”

黃道長放下了淑妃的手,走到了季默一的麵前先是搖了搖頭,他不急著說出自己給淑妃算命的結果,先問了季默一一個問題:“貧道有一個問題想要問陛下,敢問淑妃娘娘是昨日剛剛滑胎了嗎?”

季默一不知道黃道長問這個問題是為了什麽,但還是如實答道:“嗯,淑妃是因為被人從假山上推了下來,所以孩子才沒保住。”

聽完了季默一的話之後,黃道長就直直的在季默一麵前跪了下去。

季默一被黃道長這個舉動嚇得屬實是不輕,忙要彎腰親自扶黃道長起來,“大師你這是作甚?還請大師快些起來!”

黃道長拒絕了季默一要扶自己起來的動作,依舊執著的跪在了地上,先把“預防針”給季默一打了下去:“陛下,貧道待會要跟陛下說的話,屬實有些大逆不道,所以貧道先跪下來,還請陛下聽後不要太過生氣就行了。”

季默一一愣,鬆開了扶著黃道長的動作,道:“大師你隻管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