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現在可謂是如坐針氈,這拓拔弓指誰不好,偏偏指了容承宣的未婚妻子。這要是容承宣待會在大殿上突然發了瘋,都不知道該怎麽收場了。

季默一此刻也是坐立不安,沒有人希望容承宣在這裏發瘋,誰人不知攝政王凶殘暴虐之名,若是一旦發起瘋來,後果難料。

他帶著焦慮的眼神看向了容承宣,跟那些大臣們的目光一樣,他們都怕容承宣當場發瘋,大殿的目光再一次又回到了容承宣的身上。

容承宣嗤笑一聲,還沒等他開口,他身後的雲綰綰就先站了起來,看著拓拔弓身後站著的使臣,勾起了一抹淡笑,嘲諷道:“敢問,貴國的使臣當街做出強搶民女一事又該做何解釋?”

這話一出,好像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大殿裏就都竊竊私語了起來。

“堂堂一國使臣竟然做出強搶民女的事情,還被一個女子救下了?這簡直是荒謬!”

“實在太不像話了,把我泱泱大國放在哪裏?”

“這是來求和的嗎?分明是來找事的!”

“恬不知恥!”

“……”

一時間謾罵聲,議論聲無數,像滔滔江水一樣淹沒了使臣。

雲綰綰的眼神刺向了拓拔弓身後站著的使臣,那眼神就像是一塊千年寒冰,刺的人渾身就連骨頭也不例外,發冷了起來,“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若是沒有我,那名民女已經現在已經被場上站著的幾位使臣給殺害了。”

拓拔弓身後站著的使臣見雲綰綰把事情抖露了出來,也毫不示弱的走上前去幾步,對著雲綰綰做了一個後代侮辱性極高的手勢,滿是不屑的道:“女人不是就是用來給男人發泄的嗎?我們看上她是對她的抬舉,是她自己敬酒不吃吃罰酒,發生那種事,分明是她自找的。”

“你也是女的,坐在這裏當什麽金疙瘩,等到了私底下脫了衣服,你跟那個賤女人都是一類的人!別以為自己比她清高多少,你們女人生來就是給人玩弄的,有什麽尊嚴可言?我們男人上戰場能殺敵,你們女人又能做什麽?隻會在家哭哭啼啼,碰一下就覺得是侮辱了?”

話音剛落,雲綰綰挑了下眉,她冷笑了一聲,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她最討厭聽到的就是男尊女卑這種古代封建思想餘孽,這人說的所有話,簡直都是踩在了雲綰綰的雷區裏。

她也沒多說什麽,隻是突然拍了拍手,竟然發出了幾聲讚許,道:“歪理說的不錯,所以我打算送你們一份好禮。”

忽葛爾聽到雲綰綰要送他們禮物,露出了那一口的大黃牙對著雲綰綰笑,張牙舞爪的道:“這才是你們女子該有的態度,要是沒有我們男子,你們可就連活都活不下去了。”

雲綰綰對忽葛爾的話置之不理,隻是自顧自的從衣袖裏麵掏出了幾張符咒,扔進了大殿上放著的香爐裏麵,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她轉身對著忽葛爾他們露出了一抹的冷笑,“還請各位使臣慢慢享受。”

忽然,忽葛爾覺得有些不對勁,眼前像是被什麽東西蒙住了一樣,模糊一片,他忙往後退了兩步,耳畔也突然想起了一陣嗡嗡聲,茫然四顧,近在咫尺的人竟然看不分明了。

忽葛爾心裏知道這是著了這小娃的道了,驚怒交加,指著雲綰綰怒道:“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是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可再一看,眼前哪還是之前拿邪術對付們的雲綰綰,分明是個身著桃紅輕薄衣衫的妙齡女子。

隻見那女子對他一笑,露出一排貝齒,兩頰浮起了一抹的粉紅,兩條修眉壓得稍低,內蓄中又帶著說不出的風情,眼梢像是長了會勾人的鉤子一般,一舉一動之間竟有那麽三分像那西涼的第一美人,被譽為西涼月亮的——拓拔月。

忽葛爾的臉“騰”一下就紅了,他心儀拓拔月許久,知道拓拔月這輩子都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對象。

拓拔月可是西涼國內最皎潔的月亮,隻要是讓人看上一眼,就已經得到了滿足的存在。那些中原的雜種人,怎麽可能配看到他們的月亮呢?

轉念間,忽葛爾倏然發現,這周圍空無一人,空****的大殿裏的群臣百官跟他最厭惡的雲綰綰這個會中原邪術的女子都不見了蹤影,竟隻剩下他和這女子兩人。

再定睛一看,這裏哪裏是什麽中原大殿,分明就是還在西涼的他府上,而眼前的女子也徹底的變成了他日思夜想的拓拔月。

美女在前,實在是讓人控製不住心緒。他跟個猴急的似的就要撲上去。

拓拔月在忽葛爾要靠過來的那一刻,突然腳底打圈,轉了一個方向。眼中霧蒙蒙的,含羞帶怨,那一雙杏仁眼中竟流轉間各種滋味,再一看,卻又都不見了,隻剩下水汪汪的那麽一雙大眼。

忽葛爾見此情景,三魂七魄早散了大半,情不自禁地追了上去伸手將那美人摟住。

隻覺懷中人掙紮推拒,更添幾分欲迎還拒的曼妙,讓忽葛爾便恨不得與她一同倒在他房裏麵那個為新婚布置的紅紗暖香中,同她翻雲覆雨同赴巫山。

這這時,卻聽耳畔一聲輕笑,那笑的人似乎是個女娃娃,聲音不像他眼前拓拔月這般嬌,反而有種冬日裏寒風的那股冷,入耳時刺得人心裏一顫,叫忽葛爾想起了那個會使邪術的中原女子來。

忽葛爾竟叫這一聲嚇出冷汗來,抱著那女子一個勁地蹭的動作猛地頓住,睜大了眼睛,直直的看著自己懷裏抱著的人,還沒看清到底長的是什麽模樣,忽葛爾隻覺胸口一痛,被大力推開。

忽葛爾剛想跟她調情幾句,抬頭望去,站在那裏的哪裏是什麽西涼月亮拓拔月啊,分明就是中原的朝臣,那人長得很是駭人,身上隻有二兩肉在、滿臉褶子都能夾死他了,還有那一張癟嘴險些嚇得他當場就吐了出來。

那人就是事發當時離忽葛爾最近的朝臣——戶部侍郎趙燁林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