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資的車很快駛出了實驗室,半途中,有些顛簸,男孩從車上摔了下來。
他又累又餓,一看周圍,黑乎乎的連道路都沒有。
想到喬墨含好不容易將他弄出來,男孩強撐著身體往前走,走了大半夜,終於看到了前方的道路,“太好了!”
他喜極而泣,忽然,前方的道路上,傳來了汽車駛來的聲音。
男孩一緊張,立刻往旁邊躲去。
兩輛車子從不同的方向匯合停下,凱文和薄沉夜從車上下來。
“跟到這裏就消失了,他們一定就在附近。”凱文四處查看,不由得疑惑,“這裏怎麽離我們拍戲的地方這麽近?”
他有些頭疼,“都是一些無人區,一眼就能望到頭,那些人能跑到哪兒去!”
他鬱悶地踢開腳邊的石頭。
“嗷!”石頭被踢到了草叢堆,恰好砸中了男孩的腦袋。
“什麽人?”李晨警惕過去,隨後,將捂住嘴巴的男孩揪了出來。
“薄總,你看。”
男孩的身上,還穿著實驗室的白色衣服。
薄沉夜的目光落在他的衣服上,深沉可怕的眸子,讓男孩感受到了懼意。
凱文質問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在這藏著?”
男孩不知道遇到的是什麽人,不敢說出原因,隻能當做聽不懂一樣裝瘋賣傻。
凱文見此疑惑,“該不會是哪個神經病患者跑出來了吧,算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找到朵希洛的父母。”
然而,找了一圈,線索就這麽斷了。
凱文隻能留下人繼續找,與薄沉夜先回去。
醫院,男孩被送來做了檢查,等到醫生從裏麵出來,薄沉夜帶著李晨進了病房。
見到薄沉夜,男孩有些警惕,李晨卻拿了一份飯,放在他的麵前。
“你餓了吧,先把飯吃了。”
飯菜的香味不斷地**男孩,李晨好整以暇看著他。
男孩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伸手拿到了飯菜,一打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待他吃的速度慢了下來,薄沉夜才敲了敲放在膝蓋上的手。
“你是怎麽從實驗室跑出來的。”
他嗓音淡淡的,坐在病房中,整個人的存在感極強。
男孩的動作瞬間停下,故作不知道:“什麽實驗室,聽都沒聽說過。”
李晨笑了一聲,“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會對你怎麽樣,隻要你說出實驗室的消息,我們可以滿足你的任何要求。”
與此同時,李晨打開了電腦,上麵是男孩失蹤後,他家裏人張貼的尋人啟事,男孩的目光瞬間看過去,可是想到了什麽,又克製住了動作。
他放下了飯,“醫藥費我會還給你們的,但我真不知道什麽實驗室,我先走了。”
說完,就快速朝病房門口跑了出去。
李晨想要攔,薄沉夜卻抬起了手阻止,任由男孩跑出去才道:“找人跟上他。”
“是。”
逃出了醫院,男孩心裏鬆了一口氣。
他回到以前住的地方,重新換了身衣服,按喬墨含說的方式,聯係上那個電話。
此時,實驗室。
男孩失蹤的消息,傳到了Cathy耳中,等她帶著人趕回了實驗室,麵對空****的玻璃房,第一時間看向喬墨含,見她被鎖鏈拴住什麽也做不了,眼底的懷疑才淡了些。
喬墨含輕笑了起來,“Cathy夫人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Cathy蹙眉,盯著喬墨含的笑,心裏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男孩不是什麽重要的人,丟了也就丟了,但喬墨含已經在這裏半個月了,夜長夢多,不能再拖下,她側頭,對身後的人道:“盡快給她安排實驗。”
說完,走近了喬墨含,唇角微勾,“張影後有心思關心別人,還不如關心關心自己。”
等她轉身離開,喬墨含的神情反而比先前輕鬆。
Cathy生氣,那就說明男孩已經成功逃出去了,接下來,就看沉夜哥那邊與她裏應外合……
Cathy回到了莊園,電話聲響起,她接了過來。
對麵,男人的問話響起,“聽說你的實驗室出問題了?”
Cathy點頭,“是有一點小問題,不過您放心,實驗已經在準備,與薄家合作的藥已經投入,奧斯汀夫婦也在我們手上,他們兩個的條件,很符合實驗的標準……”
Cathy仔細跟男人匯報,此時,她沒有看到身後,朵希洛一臉震驚,驚恐地捂住了嘴巴,強忍著眼淚沒有掉出來。
從Cathy的房屋跑出來,朵希洛心底的恐慌無限放大,Cathy的話,就像是在她心口上重重敲了一錘。
此前被忽視的畫麵,一點點浮現在心頭,她拿出手機,唯一能聯係的人,就是凱文。
撥通了凱文的電話,對方的聲音傳來,“朵希洛,你終於和我聯係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Cathy不能相信!”
朵希洛捂住了嘴,壓抑著哭聲,“凱文,我需要見你。”
一見到凱文,朵希洛瞬間哭了出來,“凱文,你救救我的爸爸媽媽。”
現在她能相信的人,隻有勸過她的凱文,家族裏那些人,都被Cathy收攏了。
回想起Cathy電話裏說的那些,她做這一切,全是為了得到奧斯汀家族,媽媽的昏迷,也是她做出來的。
朵希洛心裏非常悔恨,凱文隻能安慰道:“朵希洛,你先穩住,我已經派人盯著Cathy了,一定能找到你的爸爸媽媽。”
此時,亞爾國際酒店,男孩按照喬墨含交代的,聯係上了她口中最信任的人,然而,到了酒店房間,看到出現在麵前的男人,男孩下意識就想跑,這次李晨攔住了他。
“你要找的人,就是我們薄總,是喬小姐讓你來的吧。”李晨的話裏帶著篤定,男孩聽到喬小姐三個字,瞬間不再反抗。
昨天,他在網上看到了喬小姐死亡的新聞,隻有喬小姐信任的人,才知道她還活著。
“確實是喬小姐讓我來的,也是她救了我。”男孩將自己在實驗室中見到的,以及喬墨含讓他交代的,都告訴了薄沉夜。
薄沉夜坐在桌前,看似沉穩淡定,隻有他自己知道,在聽到喬墨含沒有受傷的那一刻,心裏快要繃斷的弦才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