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知不是油鹽不進嗎?但他一個時不時犯病的瘋子,指不定哪天就不行了。

在這之前,如果出現一個女人能夠像她對白老爺子這樣去對白宴知,到時候,白宴知怎麽樣不必再管,白氏集團會完全落在她手裏。

這個人,必須是信得過又能拿捏的住的人。

白夫人將目光放在自己弟弟這邊,挑了一圈相中了江紫蘇。

漂亮,私生女,生母早死,長期缺少長輩關愛,這種人最好拿捏,隻要承認她的身份,適時給點關照就會乖乖聽話了。

白夫人看向低頭抱著手機的江紫蘇,眼底劃過一抹不喜卻還是溫和道:“紫蘇,你聽到姑姑說的話了嗎?”

“宴知那孩子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是我看著長大,知根知底,又和你歲數相仿,就是比較木訥,有些事還是得紫蘇你來主動。”

白夫人拿出了一副為江紫蘇考慮的模樣,“到時候我會帶著你給他敬酒,然後你們可以單獨相處一會兒,看看如何?”

手機上,得到喬墨含的回複,江紫蘇抬起頭,笑得一臉無害,“好啊。”

白夫人看著江紫蘇的笑臉,心裏不知怎麽生出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但她沒有多想,就這麽點頭和江紫蘇商量好了。

很快就到了宴會的那一天。

宴會設在了江城最大的酒店裏,傍晚的時候,喬墨含到達,已經有不少賓客來了,都聚在一起談論。

喬墨含一雙漂亮的眼睛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江紫蘇跟在白夫人的身邊。

江紫蘇今天穿的很是美麗動人,脖子上還戴著一條名貴的鑽石項鏈,不過在看到項鏈的那一瞬間喬墨含微微蹙了一下眉。

如果沒看錯,這條項鏈是C家早兩年推出的貴婦款鑽石項鏈,專門迎合白夫人這類人的審美,名貴好看是不錯,可是和今天的江紫蘇難免有些不搭。

這江家,做戲也做不全套。

喬墨含扯了扯唇角,對上江紫蘇瞧過來眨著眼睛的神情,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

江紫蘇捏著酒杯的手微微晃了晃,想到剛才拍下來的東西,這一回,她就讓白夫人偷雞不成蝕把米!

宴會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場內的賓客都已經來了,在江父說完了開場白之後,白夫人就拉著江紫蘇來到了白宴知的麵前。

看到今天一副紳士打扮的白宴知,白夫人的眼裏閃現出了一抹惱恨。

這幾天不知道怎麽回事,經常在下屬和工作中脾氣爆發的白宴知,就像是收起了身體裏那一頭控製不住的猛獸,變得越發得體溫和,公司裏那些對他有意見的人也改觀了不少,更甚至,白宴知還指出她手下一個重要項目中的問題,並成功將這個項目從她手裏奪走了。

“宴知你看,這就是我給你說的紫蘇,打個招呼吧,紫蘇剛回國,對江城這邊的人事還不熟,你們以後可以多聯係聯係。”

白夫人麵上語氣越和善,心裏對白宴知的恨意就越深,巴不得他一出門就出事永遠也不能出現在她的麵前。

白家今天來江家的目的,就是宴會上大多數人來到這裏的原因。

白家在江城貴為四大家族之一,如今白夫人這個外姓人已經和白宴知這個唯一繼承人各站一端,今天這場宴會白夫人想做什麽,不少人都有所猜測,因此,看到白夫人帶著江紫蘇來到白宴知的麵前,無數雙眼睛或直白或隱晦的全都看了過去。

關於白家以後是姓江還是姓白,就看今天這一回是怎麽發展的了。

在這些人的目光中,喬墨含也好奇的看過去。

她和白宴知有些接觸,見此情景也想知道他會怎麽選。

白夫人給江紫蘇遞了一個眼神,江紫蘇接收到,心裏翻了個白眼,麵上裝的聽話。

她端著酒杯,朝白宴知舉了舉,“白少爺,你好,我叫江紫蘇,以後請多多關照了。”

白宴知撩起眼皮,麵無表情的目光落在江紫蘇漂亮的臉上,他的情緒沒有一絲起伏,手中的酒杯始終沒有和江紫蘇的酒杯相碰。

白夫人還在一邊站著,繼子這舉動無異於下她的麵子,白夫人去輕擰起來眉頭,“宴知。”

她沉下聲,白宴知轉移目光定定看向她,終於在江紫蘇一直舉著的酒杯中,和她輕輕碰了一下。

“叮!”

酒杯相碰的清脆聲,回響在宴會大廳裏,就在白夫人收起了目光,心裏覺得略勝一籌的時候,“啪”的一聲,玻璃碎裂在地的聲音,壓過了剛才的那一聲相碰。

江紫蘇早在看到白宴知的時候,就知道這個男人也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尤其是一上來就下白夫人的麵子。

江紫蘇心裏雖然有防備,卻也沒有想到白宴知會在看似的妥協中反手一筆這麽搞。

她垂眸盯著地上紅酒液橫流的狼藉,剛才要不是她動作快快速躲開了,就不是被幾滴酒弄汙了裙擺,而是被玻璃碎片濺紮到腿上了。

“白少爺,執酒杯的時候都會手滑,你還真是如傳聞中所說,用高粱杆挑水呢。”

高粱杆挑水,怎麽擔也擔不起來。

江紫蘇諷刺人的聲線變得冷冷的,在場的人大多數都聽懂了潛意,紛紛驚詫,此時,江紫蘇想對白夫人做的事已經完成了,完全沒必要再在這裏裝模作樣。

她看向臉色難看的白夫人道:“衣服髒了,我先上去換了。”

江紫蘇轉身離開,圍觀的眾人本來都覺得江紫蘇就是一個白夫人找來給自己當傀儡的工具人。

沒想到,工具人在麵對任務目標的時候,還能這麽硬氣,不過眾人驚詫歸驚詫,沒有一個欣賞江紫蘇。

在眾人心裏,江紫蘇的價值就是去當聽話的傀儡,讓做什麽做什麽,這一次,她懟人倒是硬氣舒坦了,但被她懟的白少爺肯定不會對她再有好感,那她在江家存在的意義就沒有了,沒有了江家的實力支持,江紫蘇未來想要過的好,怕是很難。

白夫人心裏恨的牙根疼,本來就對白宴知不滿,現在連帶著對送給他的江紫蘇都厭惡及烏起來。

然而,沒有人看到,在江紫蘇對白宴知說了那樣一番話後,白宴知看向江紫蘇離開挺直倔強的背影,一時間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