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底胚雖然有點瑕疵,但保留了千年,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隻要再仔細點就能鑒別明白,張先生,我看過你的部分節目,依你的水平,應該不至於看走眼啊。”張老看向張安,有些疑惑了。
張安能被《鑒寶》的很多粉絲喜歡,就是因為人說起話很儒雅,鑒定水準還高。
這一次他當眾看走眼,大家都覺得有些失望,隻是從前比較粉張安,這會兒忍不住給他找借口。
【其實看了那麽多藏品,有一兩件看錯也能理解,誰還沒有個失誤的時候。】
【是啊,張安老師可能就是累了,北宋定窯的瓷器本就稀少,那小姑娘可以多找幾個人看看嘛。】
【這喬墨含還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說對了,我總懷疑這是節目組安排的,想讓喬墨含踩著張安老師上位,娛樂圈不就是這麽亂七八糟麽……】
這些人說著說著,開始把責任推到喬墨含的身上,甚至有現場的觀眾直接拿到話筒站了起來。
“喬小姐,有人說你和節目組走劇本汙蔑張安老師,請問是這樣嗎?”
喬墨含看向那個觀眾,對上他懷疑的目光。
對方心裏已經這麽認定了,那她再說什麽都會被當成狡辯。
喬墨含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和他爭論這些事上,沒有什麽比拿出切實的證據更能證明這一切了。
好在,她早有安排。
喬墨含說了一聲“抱歉”,“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劇本。”隨後不再發言。
這冷淡回避的態度讓那位觀眾很不忿,他想要再說什麽,主持人接過了話。
“這位先生,我們的節目沒你想的那麽複雜,您先坐下,不要誤導大家哈。”
那個人並沒有坐下,反而提高了聲音。
“我們作為觀眾隻是想知道一個真相罷了,總不能我們拿著收藏上來,你們左一個真右一個假,那誰知道是真是假了,對不對啊?”
那個人的話引起了其他觀眾的讚同,他們都直直盯著喬墨含。
直播間的畫麵還沒有停止,拿著攝像機拍攝的工作人員頻頻回頭去看導演,不明白都發生這麽嚴重的拍攝事故了,怎麽他還不叫停。
導演這會兒也是下不來台了,就在剛才,投資方打來電話說繼續拍攝節目,不允許他暫停。
雖然不知道投資方為什麽會關注他們這個小節目,但人家是資本,他隻是個工作的,隻能硬著頭皮準備讓主持人再好好安撫那個觀眾。
觀眾都在深深懷疑中,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主持人嘴皮子再利索也不管用。
就在這時,喬墨含走到了導演的身邊。
“導演,有件事我提前和你說一下,是關於張安的……”
剛才中場休息,喬墨含就已經聯係了那個在暗網發布任務的人,對方幾乎是立刻給了回複。
導演聽到喬墨含的話驚的合不上嘴。
“你的意思是,那個受害人要聯係節目組曝光張安,這……”
導演有些方了,但是他忽然想起了剛才投資人聯係他時候說的話,瞬間明白了什麽。
“好,我會配合你不中斷拍攝的。”
現場的觀眾視線緊緊追隨著喬墨含,見她短暫的消失又出現,瞬間陰謀論起來。
“喬墨含,你為什麽不給我們個解釋?我們要還張安老師一個清白!”
“還張安一個清白,那被他坑騙了的人的清白誰來還?”
喬墨含忽然一個眼神掃過去,看向那個站在道德製高點說話的人。
那個人被喬墨含清冷的眼神看的神色一僵,“我聽不懂你說什麽,什麽坑騙……”
喬墨含沒有再看他,她走到張安的麵前,“張安,我是該叫你張安呢,還是張元安?”
“你說什麽,什麽張元安,你是誰?”張安猛地去看喬墨含,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知道自己這個曾用名。
喬墨含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在國外做的那些事,到了國內依然會有人記得。”
喬墨含說著,手持話筒看向了節目組的展示大屏幕。
大屏幕上,本來是上一件展品的照片,此刻變成了一個視頻來電顯示。
喬墨含看向觀眾席以及直播間鏡頭,“你們不是想幫人還清白嗎,先幫這位受張安所騙的藏主討清白吧。”
話落,導演在後台點擊了接聽的電話。
大屏幕上,瞬間出現了一個人。
看對方的背景,是在家裏。
對方一看到喬墨含,瞬間激動了起來。
不久前,他接到了暗網的消息通知,立刻登錄上查看,竟然看到了他很早那篇尋人啟事有了結果。
根據對方的留言,他搜索了國內的《鑒寶》節目,一眼就看到了他苦找了幾年的人。
當初,他得到了一尊佛像,送到鑒寶機構,是張元安幫他鑒定的,鑒定結果為贗品。
可是在他失望離開之際,張元安聯係了他,說是好像看錯了,不收費再幫他鑒定一次。
他信以為真,可再鑒定的結果依舊為假,隻不過張元安表明,這尊佛像雖然是贗品,但開麵慈祥中帶著神秘,具有收藏價值,他有個朋友收藏這一類,可以介紹給他。
最終,這尊佛像以工藝品的價格標準賣給了他那個所謂的朋友。
可是沒多久召開的拍賣會,他看到自己那一尊佛像成了賣品。
光是起拍價,就趕上了他賣出價格的幾十倍,他反複確認,這才發現自己是被騙了。
可是等他拿著當初的鑒定報告去找鑒定機構找人的時候,張元安早就關了鑒定機構跑路了。
他想將張元安告上法庭,但手裏隻有張元英鑒定的結果報告,沒有兩人私下交易的證據,法院不予受理。
此後,他找了很多年都沒有結果,這一次在《鑒寶》上看到了人。
對方跑到了國內,還換了名字,如果不是暗網有消息,他一輩子也找不到人。
暗網的事男人隱瞞了,隻說自己是看《鑒寶》節目才發現了這個人。
在男人的視頻接通後,張安瞬間認出了他,隻不過,聽完男人的吐露,張安表現的並沒有多慌張。
“我確實是當年的張元安,這個一查就知道,但是我隻是給你做了一個鑒定報告,至於我回國內,不過是國內古玩環境氛圍更濃厚,也更適合發展,你沒必要拿後麵的事汙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