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憐憤怒不已,瘋了一樣給那個收了她錢的內部人打電話。
這事辦得一點都不地道!
沒想到她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那頭隻傳來對方是空號的播報聲……
周憐驚恐的神態被周鴻彩看到。
連忙問她怎麽了。
周憐焦急不已,把事情跟周鴻彩一說。
周鴻彩當場就捂住了額頭。
“小憐,糊塗啊,你遇到騙子了!”
“眾所周知,百靈獎是最難造假的獎項!各大娛樂公司都曾經試圖暗中送禮,使出了各種手段,結果人家的名單從來沒有一絲外泄,也沒有一次更改過!隻以綜合數據為標準,含金量拉滿!”
“其他獎就不說了,隻有百靈獎超級權威,所以當初怕周子念動手腳,賭約我才特意說的百靈獎啊!”
“你糊塗啊,怎麽想在百靈獎上篡改結果!”
周鴻彩一字一句都像釘子,重重打在周憐心上。
她隻感覺心裏繃著的那根弦……
“啪”的一下徹底斷掉了……
她辛苦藏下的私房錢,她最後傍身的資產……全打了水漂!
不僅如此。
接下來的《女將歸來》,居然還連續斬獲了年度最佳男女主提名,最佳編劇,最佳導演,最佳攝影,最佳剪輯提名並獲獎……
眼看著好運來平地起高樓,在頒獎禮上出盡了風頭!
周鴻彩和周憐隻感覺天都要塌了!
兩人額頭的汗止不住地流……
完了……
他們這是要履行賭約了……
當晚周憐就連夜收拾行李。
第二天一早,立馬準備開溜。
她現在隻能借口出去暫住避避風頭,能拖就拖,中間再想辦法說服家裏人幫她多說說好話。
就說都是一家人,用賭約撕破臉沒必要,最後讓這個賭約失效就最好了。
隻要不讓周子念把事情捅破,她就還有挽回的餘地!
雖然鴻彩現在沒希望了,但賭約是絕對不能執行的,她的前程不能丟,而且她這一輩子,是不可能離開周家的!
隻要出去躲一陣就好了!
她心急如焚,剛要打開大門。
就聽見一道聲音從後麵悠閑傳來。
“呦,一大早去哪呢?是不是還有事沒做?”
周憐猛地一頓。
像是被雷劈了一樣,頓時愣在當場。
周……子……念!
周子念一個手勢,門口的門童立馬把大門鎖了,上來就來提周憐的行李。
周憐拚命掙紮,死死護住自己的行李,“周子念,你不是看不習慣我嗎?為什麽不讓我走,我出去住還不行嗎!”
周子念笑了,“別急啊,先把事情做完,等會就送你走。”
“你確定,隻帶這麽點行李走?”
“嘖,下半輩子生活好像不太夠啊。”
周憐一驚,“周子念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要把自己趕出周家?
大膽!
她怎麽敢!
自己可是在周家整整生活了二十多年,早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了!
聽到爭執,其它人紛紛走了過來。
大伯心急如焚,大伯母立馬上前扶住周憐。
“小憐,你怎麽拿著行李箱要走,是不是她逼你了?”
周子念冷笑一聲。
“你的好小憐,輸了賭約卻沒膽子認,正要跑路被現場抓包。
怎麽周憐,你還要繼續拿大伯一家當你的擋箭牌?”
“我讓人調調監控出來,讓大家欣賞欣賞你早上鬼鬼祟祟的跑路照?”
周憐像一隻跳腳的貓。
眼看著全家人都在,她隻能硬著頭皮說,“誰……誰跑路了!我就是和同學約好了,出去玩幾天!”
“誰說不認賭約了?你凶我就算了,幹嘛這麽對大伯母說話?還陰陽怪氣,咱們周家的家訓可是孝順!”
大伯母聽了這話,果然更加欣慰,將周憐護到身後。
“周子念,你怎麽說話呢,對妹妹用的這都是什麽詞?若真是你說的那樣,你豈不是要逼得小憐離家出走?”
“賭約而已,都是一家人,幹嘛這麽認真!和你大伯和解得了,這個賭就別做數了,多傷一家人的感情!”
周子念瞥了一眼周憐,又是這招禍水東引。
大伯母不愧是最適合周憐的傀儡。
一步到位把周憐想做的事都給說了。
愚蠢。
“哦,是嗎?可是在打賭的時候,我給他們下了咒,賭約如果完不成,三天之內他們就會死於非命。
你們都不介意,那我更沒意見了,給自己買樽好點的棺材吧。”
大伯大伯母頓時一驚,冷汗直冒。
周憐猛地氣火攻心,指著周子念尖叫,“原來當時你給我下的是這麽狠毒的咒語!周子念,你不是人!你給我下地獄!”
第一次看見周憐宛如潑婦一般的樣子,周家人都驚呆了。
就連大伯和大伯母都嚇了一跳。
小憐在家人麵前一向乖巧靦腆,居然也有這麽凶狠恐怖的一麵?
周子念冷哼一聲,不笑了。
她身份使然,當然不可能下這麽狠毒的咒語,隻下了真言咒而已。
可用謊言對付惡人,向來最為管用。
周子念死死盯住周憐和大伯母。
“大伯母說,賭約而已,幹嘛認真?”
“大伯母,你很好笑,當初周鴻彩和周憐仗勢欺人,騙我參與這個賭約,篤定我贏不了,想讓我狠狠跌落泥潭的時候,你那些狗屁的‘都是一家人’在哪裏?”
“賭約已立,少在這裏給我嘰嘰歪歪,是不是玩不起?”
大伯母此刻猛地打了一個抖子。
不知不覺往後退了幾步。
她不敢再計較周子念居然對她說出“放屁”兩個字。
她隻感覺被周子念剛剛看那一眼,渾身都開始戰栗了起來,如同冰霜侵襲,霸道又淩冽。
以前怎麽沒發現周子念……這麽恐怖?
周憐也頓時被嚇得說不出話。
無辜的小鹿眼再次上演,求助地看向周家其它人。
三姑三哥,二伯,你們倒是出來幫我說幾句話啊!
可周家其他人直接忽視了她的眼神。
反而是看向大伯母的眼神,都多了一絲失望。
有賭約的事情他們都聽說了。
可大伯母一次兩次拉偏架就算了,都到了這步,居然還想和稀泥。
幾人看向周鴻彩的眼神裏更是多了失望和鄙夷。
自己老婆雖然有失偏頗,但好歹是為了他說話,他居然一句話不敢說,美美隱身了?
這賭約不是他和周憐立的嗎!
周子念挑釁地看向周憐,嘴角一勾。
“周憐,不想死,就把你的賭約完成。”
又讓管家去準備紙筆。
然後利落轉身,走向客廳。
“都進來,我帶你們看點有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