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和大伯母備受打擊,兩人難以置信。
當一個人堅信的信仰和付出的信任,就在眼前活生生被擊落的時候……
他們隻感覺到自己的世界好像碎了……
兩人的眼中瞬間充血,衝上去猛搖周憐的肩膀,歇斯底裏道,“小憐,小憐不是這樣的對不對……是她編出來的讓你說的是不是!”
“你說話,你說話啊!”
周憐拚命搖頭,想閉嘴,嘴卻沒停。
“兩個蠢貨,不這樣,我在周家怎麽站得穩腳跟!”
周憐剛說完,就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真的不想直接說出來的,這嘴怎麽不受控製!
三姑也站了出來,歎了口氣。
拿出了一疊照片。
“這件事我也剛想找老爺子商討,隻是沒想到她先自爆了……”
“我正好在之前自動上傳的網盤裏,找到了那段時間拍的照片。”
“之前我向靈藥世家的夫婦求證過,吃下了閉氣草,臉色會出現幾天不正常的粉紅色。”
三姑把幾張照片按照順序擺好。
“周憐在那幾天前後,臉確實出現了不正常的粉紅色。”
周家其它人麵色凝重地湊上去一看,確實如此!
滲人的真相被實錘。
大伯和大伯母震驚地往後退了幾步,瞬間好像老了好幾歲……
他們這麽多年來寵愛的,居然就是當年差點害兒子溺水身亡的加害者?
老天,究竟為什麽要對他們這麽殘忍?
周鴻彩的血壓猛地升高,捂著脖子就倒在了沙發上。
周子念又一揮手,管家居然又明白了。
瞬間拿來降壓藥就往周鴻彩嘴裏倒。
周子念說道,“大伯,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還有很多精彩的沒有說到呢……”
周家人瞪大眼睛。
周憐又把推柳如意下樓梯,就為了陷害周子念的事情和盤托出。
包括三年前原主被找回家,結果周憐一邊打著為原主好的旗號,一邊策劃並恐嚇原主必須聽她的話。
比如在之前的世家宴會上,教唆原主在公共場合做出不合時宜的舉動,警告原主第一次出席必須說話大聲,吃飯必須要求上金筷子,任何人來搭話都不能理,這樣才能顯示出周家的地位,給周家長臉。
當時單純又從小無人教導的原主隻好照做,結果被無數人看在眼裏放大,一傳十十傳百,變成了荒誕又沒禮貌的一個大笑話。
更離譜的是周憐在家中對待原主更像個精分,前一秒還拉著原主在監控盲區打罵,下一秒有家裏人經過,周憐居然就自己撞在牆上,背摔了出去……
身上到處都是傷口……
可憐的原主還無數次被家裏人誤會心思歹毒,“欺負妹妹”……
周憐“脫口而出”的事情越來越多。
樁樁件件一件比一件離譜……
甚至連勾搭其他世家公子哥,引發他們之間互相爭鬥的事情也寫了出來……
其中更是涉及幾個刑事案件,甚至還在外麵引發了一個命案……
但都被一切涉事的幾個公子哥壓了下來……
周憐的嘴已經說到起了皮,手上不停歇的筆已經將她手指內側磨破……
此刻鮮紅的血正順著筆杆蹭了下來……
像直接在周憐的罪狀上自己按上了手印……
家裏人的震驚的嘴此時已經關不上了……
所有人看向周憐的眼神都充滿驚恐和排斥……
沒想到他們養大的……
竟然是一隻喪盡天良,毫無道德感和底線的白眼狼!
天知道之前他們看在周憐是個孤女的份上,為了彌補對原主的虧欠,將所有本來要給原主的愛和偏愛全都加注在周憐身上。
哪怕之前有一些小的端倪,也並沒有放在心上,隻覺得這孩子本來就慘,又怕她無法融入家裏。
給了她最多最用心的疼愛!
沒想到她居然從小在家裏就偽裝得那麽好。
到頭來,所有人都隻是她眼裏一個可利用的工具?
所有人看向周子念的神情都十分沉重且複雜。
想到周子念也曾被周憐玩弄於股掌之中,而他們,都是“幫凶”……
沉甸甸的愧疚感,和鋪天蓋地的心疼,都融合在眾人的眼中,向周子念包裹而來。
哪怕周子念現在已經強大到,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他們保護,甚至可以隻手撐起這個家。
但他們的心中,仍舊滿滿都是一種虧欠感……
周老爺子的聲音有些哽咽。
“子念,這些年……你辛苦了。”
周家所有人,包括被暴擊到不行的大伯,都不自覺感歎……
“是我們對不住你。”
周子念卻隻是歎了口氣。
可惜,原主在她被拉到這個世界的前一天,就已經帶著遺憾離去。
她再也看不到,這些本該屬於她的眼神了……
聶雲慧早已氣憤不已,既然真相已明。
她當斷則斷,立馬指著周憐,“周憐,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周家人!”
“你,給我滾出這個家!就當我從沒有你這樣的女兒過!”
周憐此刻手中的筆才終於能停下……
她脫力一般,猛地跌倒在地上,難以置信道,“母親,你要趕我走?”
周向榮也衝上前來,“你做了這麽多昧良心的事,周家容不下你這樣的白眼狼!”
二伯一家也失望並冷漠地看著周憐。
“我們會對外宣告,周家沒有周憐這個人!識相就快滾,周家不報警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寬容了。”
三姑和三哥兩人眼神堅定,“我建議向她索賠這些年子念的精神損失費!”
“對,我這邊就收集證據,周憐必須把這些年在周家的錢,吐出來!這些錢我們不在乎,但這些都是曾經大家對她的真心,她必須給我吐出來,周憐的貪婪,注定了她一分都帶不走!”
大伯一家傷透了心,此時終於看了周憐最後一眼,眼中失望透頂,眼眸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大伯和大伯母竟感覺腦中有根線,“啪”一下斷了。
神奇的是,也再沒有那種,莫名想要疼愛周憐,莫名想要為她出生入死的感覺了……
周子念瞥了一眼。
就連大伯和大伯母,也終於在心中,完全斬斷了和周憐的因果線。
至此,整個周家已經和周憐完全剝離開。
周憐以後的任何行為和結局,都不會再影響周家的人和運勢了。
周憐當天下午,驚恐不已,連人帶行李被從周家丟了出去。
可她無論撲在門上怎麽哀嚎,都不會有人再為她打開那一扇,曾經真心待她的大門了。
……
命運所至,終於斬斷了因果線,把家裏最大的禍患解決。
周子念緊繃的神經卻沒有鬆懈下來。
她接下來要麵對的,是更大的危險。
這幾天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卦象也顯示大凶。
忙了幾個通宵的三哥周言清,揉著頭痛欲裂的腦袋。
看見周子念,脫力地打了個招呼。
“三哥,局裏是有什麽大案子嗎?”
周言清歎了口氣,本來這些案子是不可能對外說的。
但對周子念,他不用隱瞞。
“四妹,唉……最近邊境出了亂子,在京都和念都相鄰的邊境附近,出了好幾個血案!
死者都是曾經被身邊的人申報過失蹤,上過尋人啟事的人。
且死狀都有些慘烈……
被吸空了鮮血而死……可身上卻沒有外傷的痕跡……詭異得很!
你就算不問我,我也要來問你了……”
周子念答應周言清這件事她來接手。
可她的眼皮還是在跳個不停。
她想了想,幹脆打了個電話給林雪風。
“顧流光這幾天還好嗎?”
林雪風是她最得意的徒弟,這幾天都不讓顧流光出門,在他的居住地布置了整整三十六層防護!
比京都玄門協會還要密不透風,想對顧流光下手,簡直想都別想……
林雪風語氣輕鬆,“放心師父,我給你拍兩張照片,你瞧瞧,顧大少氣色可好了!”
周子念點開照片。
瞳孔立馬一縮。
“你確定你現在保護的這個人,是顧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