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沅猛地抬頭,瞳孔張大。
見他如此姿態,聶承運唇角勾的更深了。
“相對的,你要幫我一個小忙。”
“什麽……忙?”
聶沅停頓了一下,問道。
聶承運晃動著酒杯,暖光折射玻璃的光芒,遮擋住了他眼底的陰險。
“隻要你幫忙讓慕青梨參加這個節目,就行。”
一張邀請函推到聶沅麵前。
聶沅卻遲遲沒有伸手,見他如此警惕的模樣,聶承運麵色露出幾分受傷:“怎麽,你覺得我會傷害她?”
“不是麽?”聶沅眼眸冷漠,他知道聶承運不會那麽簡單放他母親,卻沒想到他的目標居然是慕青梨。
如此看來,惦記慕青梨心髒的,確實是他。
不過據他調查聶承運身體康健的很,尤其心髒這塊沒有絲毫問題。
是他背後的人?
是誰?
聶承運搖頭否認:“當然不是,我從來對慕青梨這個小姑娘沒有絲毫惡意。我隻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優秀。”
“請她吃個飯而已。”
聶沅眼神更加凜冽,“你想都別想。”
“別這麽著急的拒絕,你不如先看看這個邀請函是什麽。”
聶承運滿眼篤定,掌心端著酒杯輕輕晃動,姿態優雅。
聶沅依然沒去拿。
“好吧,我口頭告訴你也是一樣。”聶承運狀似無奈地搖頭,“這是一封來自ARTION島的邀請函,如此你應該相信我沒有壞心了吧。”
“ARTION島?”聶沅皺眉,他聽過這個島的名字。
傳說位於不屬於任何國家的公海之上的一座風景宜人的島嶼。島主是一個非常有錢的大富翁,從七年前,他就熱衷於辦舞會,邀請的人不是國際上炙手可熱的巨星,就是活躍於主流頻道的名人,除此以外還有來自各國豪門的千金、公子、貴族以及公主王子們。
是權貴世界裏極其有名的舞會。
同時也是權貴入場敲門磚,但凡能去這裏的人,代表著身份、地位、名氣有別於普通人。
而這個舞會對於大部分藝人來說,比什麽主流獎都要吸引人。
聶沅看向聶承運,“你會有這樣的好心?”
“我說了我沒有惡意。”聶承運看著聶沅冷漠警惕的臉,無奈歎息,“好吧,我實話實說,想邀請她確實有私心,不過不是你以為的惡意,而是為了國家。”
“國家?”
聶沅臉上諷刺的意味更濃了。
聶承運隻當沒看到,“沒錯,為了國家。或許你不知道如今世界舞台上華國的藝人十分稀少,並非我們國家藝人不夠出色,而是因為國與國之間碰撞,導致他們在排斥孤立我們。比如說ARTION舞會,按照他們的門檻我們華國應該至少有五個名額,但這些年,卻一個人都沒進去。”
“而今年,在我們的努力下,對方終於低頭給予了我們應有的名額。我想借此機會弘揚華國文化,讓他們知道我們國家的藝人千金不輸他們任何人。”
聶承運說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鍍著一層暖光,正義凜然,叫人心有波動。
聶沅內心告訴自己不能信,聶承運的話一句都不能信。
但是——
ARTION舞會的事他確實有所耳聞,聶承運說的,不是假話。
“我不強求你現在就答應,你可以回去考慮。”聶承運老謀深算自然看得出聶沅冷漠外表下的動搖,他自信一笑:“也可以自己去查有關ARTION舞會的事,就知道我沒有騙你。”
聶沅轉身下了車。
沒發一語。
前方司機的聲音傳來,“先生,您說他會同意嗎?”
“當然會。”聶承運晃動酒杯,看著冰塊撞擊著酒液,眸色帶著算無遺漏的自信,“不管是為了他母親,還是去查明之後,他都找不到一絲不對。即便他心裏清楚這事有詐,但他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
“這一點,到底像誰呢?大哥。”
——
劇組酒店。
慕青梨鬼鬼祟祟踏出電梯,正用房卡開門,身後傳來一道幽靈一樣的聲音。
“梨崽,你鬼混回來了。”
“!”
慕青梨嚇了一跳,偏頭見到陸光從角落裏冒頭。
“嘶,光哥,你差點嚇死我。”
陸光嗬嗬冷笑,“比不過你,我直接嚇死過去一回又複活了。”
“嘿嘿,我們進去說。”
慕青梨開門,乖巧地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
陸光哼了一聲,走進房間,盤腿在沙發上坐下,然後譴責地掃視慕青梨。
“說吧,和聶沅怎麽個事?”
“那個,我不是說了是逗你玩的嘛~”慕青梨狗腿的去倒了一杯水,陸光正要接過,就見少女咕咚咕咚喝完。
他抽了抽嘴角,沒和她計較,現如今小姑娘叛逆的事更嚴重。
“逗我玩,那你為什麽這個點才回來。”陸光指著腕上的手表,“快一點了,你才回家。你幹嘛去了?”
慕青梨又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完,接著又去倒第三杯。
陸光額頭繃出青筋,“少給我拿喝水轉移話題!!!!”
“不是,我是真的渴了。”這一晚上她先是和慕佑銘飆車,然後又送他一程,接著和聶沅去救人,雖然人沒救出來吧,但確實活動量很大誒。
慕青梨喝到第五杯才停下來,坐在沙發上,她出了一口氣。
“活過來了。”
陸光氣笑了,“你這樣子像是出去幹了票大的一樣,說吧,究竟幹什麽去了?我能承受的住。”
“真的承受的住?”
“還有什麽能比你和聶沅談對象更讓我承受不住的?”陸光斜眼看向麵前的少女。
慕青梨呃了一聲。
“光哥,我真沒和聶沅在一起。”
“那個信息,就是發了玩的啦。”也不是發了玩的,如果江明澈真的有問題,不會幫她善後的話,這條和聶沅官宣的消息會為她拖延時間,一定程度上擾亂掉調查。
而這多出的時間足夠她將這場謀殺改變成慕佑銘隻是賽車腦過了頭而自己作死。
這是自己的一次試探,以身為局,判定江明澈是不是值得信任。
當然,即便他真的幫忙善後,慕青梨也並非完全就信了他。
她現在誰也不信,又誰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