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要不是王家,他確實不能在海市闖出一片天。

但那又如何?

他們彼此互相利用,王家和他合作,他勾走了秦家的大小姐,讓秦家元氣大傷。

秦家的老夫人被氣死。

老爺子更是因為老妻的死在為大人物診治的時候出了紕漏,徹底失了歡心。

王家靠這個,扶搖直上九萬裏。

他們得到的,可比他慕成春多了去了。

現在一副恩賜他的嘴臉,給誰看呢?

慕成春餘光掃了眼身後,對著王慶低聲威脅:“王家若不想伸出援助之手,大不了我再等等。”

“誰讓我有個好女兒在呢。”

王慶麵色一變。

他以為慕成春說的是慕青梨,卻不知道他說的是慕幼婉。

慕幼婉的身份,即便是王慶也是不清楚的。

慕成春手捏這個王牌,篤定慕幼婉不會棄他不顧。“王先生,你請回吧。”

他靠著座椅,胸有成竹閉上了眼。

王慶咬著牙:“慕成春,你以為你的女兒真會管你,也不想想這些年你們怎麽對她的?但凡是個有脾氣的都不會理你們。”

慕成春嗤笑兩聲,沒說話,他知道王慶誤會了,但他不會說。反正他從來沒指望慕青梨那個孽障。

他這反應叫王慶更加惱火,轉身離開。

監獄外,一起開車來的是王樹。

見王慶麵色不虞,他就知道計劃失敗了。

“慕成春就是個蠢貨,還想慕青梨救他,也不想想誰給他送進來的。”

王慶罵罵咧咧上了車。

王樹蹙眉:“你在說什麽,什麽想慕青梨救他?”

“慕成春唄,蠢透了。”王慶冷冷嘲諷,說了兩人對話。

王樹沉思:“他說了是慕青梨?”

“他沒明說,但意思不就在那?難不成還指望那個人人喊打的慕幼婉?”

“說到慕幼婉,這個新聞你看了嗎?”王樹打開手機,點了慕青梨前兩天的直播新聞。

王慶沒耐心看:“無非就是女人之間的扯頭花,有什麽好看的?”

王樹無語了,“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慕幼婉身邊的男人。”

“你不覺得有點眼熟嗎?”

王慶看了兩眼,“連個頭都沒有,你問我眼熟?”

“……”

王樹深吸一口氣,又點出昨天的新聞,“這個新聞,和這個新聞有關聯,上麵說了木家,木淩雲少爺。”

“到底什麽意思,你說清楚點?”王慶隻覺得腦子要炸了,根本不清楚王樹到底在賣什麽藥。

王樹忍著罵人的衝動,分析了自己的看法:“慕幼婉會出現在木淩雲身邊就不對勁,木淩雲喊她身邊的男人二哥,很可能這位就是木家那位不怎麽出現的神秘二少爺。”

“在結合慕成春的話,慕幼婉的身份,恐怕有秘密。”

王慶蹙緊眉頭:“什麽秘密?能有什麽秘密?”

“或許,慕幼婉是木家的血脈。”王樹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是慕青梨和慕幼婉真假千金的事給他的靈感。

首先慕家豪門,怎麽會抱錯孩子?這不合理。

但如果,假千金的身份更高貴,對慕家來說有利可圖。

那麽,就能說得通了。

這也就能解釋慕成春為什麽篤定還有女兒會救他。

這個女兒不是指慕青梨這個親生的。

而是慕幼婉這個養女。

“慕幼婉從小被慕家捧在手心裏寵,她對慕家肯定有感情的。若她是木家的血脈,慕成春指望她救自己,未必沒有希望。”

王樹的話剛說完,王慶就爆笑兩聲。

“我說,你寫劇本寫傻了吧。慕幼婉要真是木家的血脈,她能被慕青梨這麽欺負?”

“你看看網上怎麽罵慕幼婉的。”王慶隨便一搜就是滿屏的惡言。

“這哪裏是個世家千金該有的待遇?

別說世家千金了,豪門千金背後都有專門團隊幫著善後輿論呢。

比如顧家那位。

比如雲家那位。”

王樹冷靜道:“這不算什麽,慕青梨在慕家也沒得到過什麽應有的待遇。慕幼婉從小不在木家長大,會被冷待很正常。”

“這和慕成春有妄想不衝突。”

但凡慕幼婉真的受木家疼愛,慕成春早就被救出來了。

同樣,但凡慕幼婉真的有該有的待遇,慕青梨和她如今在網上的評價也不會是如今的樣子。

王樹沒心情去猜測慕幼婉在木家究竟什麽情況,隻是分析出慕成春手握的王牌。

“如今我們必須要把事情推給慕成春,否則,王家說不定會栽進去。”

“怕什麽,有大小姐在。”王慶雙腳放在擋風玻璃上,“咱們就算遇到點小麻煩,木家也會幫我們兜著的。”

王樹臉皮抽了抽。

他有些忍無可忍了。

“你還在這裏做夢,事發到如今,大小姐一直沒有消息,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麽?大小姐貴人事多,難道事事給你報備?”

王慶瞥了王樹一眼,嘲諷道:“你個沒進入核心層的自然不知道。”

“你的意思,大小姐和你們聯係過了?”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

王慶蔑視他一眼,不回答。

王樹眼眸低閃。

“好了,趕緊開車走了,不識相的東西,就讓他死在這裏好了。”

王慶朝外啐了一口。

王樹咬牙,他把自己當司機了麽?這個該死的王慶,真以為自己牛逼了。

車子啟動,原地轉彎,卻在駛出監獄之後不久被幾輛黑色的車一前一後攔住。

王樹多次想超車沒走的掉。

最後被逼停。

王慶搖開車窗就想罵人,結果腦門上停了一個黑洞洞的金屬槍口。

“你,你們要做什麽——!”他結結巴巴。

王樹看著那些人下了車,明明穿著普通的衣服,卻帶著一股銳利逼人的肅殺。

他後背發涼,被人扯下車。

一同搜查,然後塞進了後麵的車子裏。

從頭到尾,他們在監控下做了這些事,囂張到發指。

王樹心裏分析,要麽就是窮凶極惡的罪犯,無所顧忌。

要麽就是——

“你們是誰?為什麽要抓我們,你知道我們是誰家的麽?”

“第一秘書處辦事,管你誰家的。”

王樹絕望的閉上眼。

完了。

這下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