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爭奇鬥豔

“奴家同楚三管事一般,對這‘萬獸千靈’幻陣同樣心有疑‘惑’。天樞子德高望重,乃是北冥一地的名宿望族,怎會故意刁難一幹道友,故布‘迷’陣,陷天樞徐家於不義。還請徐前輩歇了雷霆之怒,直言相告我等此事真相,才好平息群修沸沸揚揚之聲。若是此事處置不當,天樞將這莫須有罪名扣在楚道友和我萬寶行頭上,遷怒與人,轉移視線,到時休說我行生意遍布四海,單單此地人多口雜,隻怕碰巧傳入巡天使烏大人耳中,難免會給徐道友帶來無妄之災……” ”

鳳解語見局勢緊張,讓萬寶行修士分開圍觀人群,移蓮步,邊走邊說,行至楚雲身邊,在他身前提了半步,將其擋在自己身後,檀口吐香對天樞子徐望澤淡淡言道。

平心而論,徐望澤自命當世梟雄,並未將萬寶行和鳳解語放在心上,更不要提楚雲這個一品煉氣中期的小小修真。他所顧忌的正是巡天使烏雲俠和聖母‘陰’姬。

方才一番詰難,實想讓楚雲知難而退,莫要強做出頭之鳥。怎知這小子倒是得寸進尺、步步相‘逼’,非要刨根問底,揭了自己的一番布置。若他真與北冥二聖有不為人知的聯係,今番被他抓住痛腳,隻怕日後更難收場。

徐望澤一時打不定主意,眼光瞥向一旁蓄勢待發的李柔柔,讓她先行抵擋萬寶行的鋒言厲語。

李柔柔本就與他一丘之貉,見狀急忙裝作一笑,從旁邊走到鳳解語身前,美眸含‘春’,秋‘波’連轉,做了個萬福之禮,嬌滴滴言道:

“鳳大管事此言謬矣。天樞子這番苦心經營,為得不過是天樞一地的繁榮昌盛,此番靈獸賭賽,高人能士層出不窮;若不行些神通手段,安能將賭賽辦得紅紅火火?今夜慕名而來的諸多修士道友,哪一位不是出類拔萃、人中龍鳳,獨獨就你家的楚小道友電光銳目,認得出此陣是萬獸千靈,難道其他道友就真的是盲人瞎馬,對此視若不見,知而不言?”

眸光一掃,見四周修士紛紛低首暗語,神‘色’表情對楚雲多有不滿,心中竊喜,移步換位,衝著眾多修士飄然下擺,憂形於‘色’道:

“奴家心中正為葉榮道友之死悶悶不樂,按說該離了此地,早些回轉天香閣為其辦喪舉哀;可是痛定思痛,奴家心中疑竇叢生,葉道友千辛萬苦贏了第一場比試,就突然中毒蹊蹺而亡?看似與雷醜所施毒沙惡霧,有千絲萬縷的關聯,可為何楚道友安然無恙,一眾退賽道友也是太太平平,唯獨本閣那可憐的葉榮做了無主冤魂?難不成有人暗中下絆,假借雷醜死無對證,幹脆借力打力,讓人對葉道友下了毒手,再裝為被雷醜毒死?這般心計委實歹毒萬分,若是今夜還有其他道友也不幸奪靈籌,有獲勝希望,怕不知會被哪家勾魂厲鬼就給除了‘性’命!比起個萬獸千靈,這般蛇蠍心腸,狠毒辣絕才更令人發指!”

眾修聞言均是側目,都知天香閣與萬寶行早有仇怨,彼此芥蒂極深。如果說有人是幕後黑手,那麽最大可能就是萬寶行派人暗中下手,讓葉榮當眾身亡。城中之人都知萬寶行大管事鳳解語素有計謀,在這一年間,多次陽謀‘陰’計,害得天香閣焦頭爛額,麻煩不斷。所以此時焦點再非萬獸千靈,反倒是鳳解語為掌勝機,是否指凶殺人。…,

李柔柔見‘奸’計得逞,偽作‘抽’噎數聲,柳眉倒豎,對鳳解語點指叱道:

“大管事問心無愧,大可對天盟誓,不要落個神憎鬼厭、人修共憤;不然就算天香閣不再追究,今夜在場的數千道友,又怎能平息怒氣,放你等殺人凶手安然離去?難不成萬寶行名為正經商家,做的都是‘雞’鳴狗盜醃臢爛事,取的都是旁人項上之頭?”

此言一‘激’,周圍修士更是人聲鼎沸,怨氣衝天;天香閣和天樞城暗中收買修士更是挑撥離間,煽動群修向萬寶行眾人擠拱喝罵。

徐望澤樂得坐山觀虎鬥,收了方才怒容,喚過一隊護衛修士,盯住萬寶行隨行之人,如果有人忍耐不住,淬然出手,立即格殺勿論,不留餘地。

鳳解語不動聲‘色’,鎮定自若安排身旁本行修士稍安勿躁,莫要中了他人詭計;煙視媚行,‘玉’掌輕拍,嫣然一笑道:

“奴家真是服了李家妹子的伶牙俐齒,當真是移‘花’接木的好手腕,硬生生將萬寶行和奴家變為洪水猛獸、惡豹凶豺。鳳解語清者自清,何須在此強辯硬解,更不用做那盟誓詛咒的小兒之事。所謂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依著奴家來看,倒是李道友應該說說貴閣代表葉榮所馭靈獸怎就會是鉤蛇所化?此獸向來嗜殺,刹那間就取了三修‘性’命,靈獸也是屍骨不存,如不是楚三管事早作提防,怕已是孤魂野鬼,也不會有當下麻煩。煩請李柔柔、李大閣主能將鉤蛇下落直言相告,如果之後再生禍端,奴家與萬寶行可就擔不起這滔天之罪!”

李柔柔聞言一怔,鳳解語這趟反‘唇’相譏,恰恰戳中她的馬腳,那鉤蛇妖修本應阻了三修,徑直追殺楚雲即可。怎知他生‘性’凶惡,最喜殺人奪丹,不以為意就將三修毀身滅嬰,未免群情‘激’奮,才不得不藏身於己,偷偷脫身。

兩人你來我往,句句不讓;寶釵珠簪叮鈴,朱‘唇’‘玉’麵嗔怒,機鋒‘交’戰,鬥得不亦樂乎。

一幹修士在旁看得津津有味:

兩位傾城佳麗,都是皓齒蛾眉,千嬌百媚,顰笑嘻怒間各有千秋,不禁為之傾倒,再不計較方才所議,倒是兩兩‘交’頭,評論起美人優劣。

楚雲未被二人美‘色’所動,眉頭緊蹙,兀自心煩意‘亂’。隻覺身邊皆是登徒‘浪’子,雖為修真之人,卻是俗心不去。

暗中與記憶中的烏雲俠作為比較,真是天壤之別、差之甚遠,令人磋歎。

原先在他心中,對修真之輩視若神仙,個個是出塵脫凡的仙家人物。如今看來,當日想法大錯特錯,幼稚可笑。

篤定決心,寧可做個知書達理的凡夫俗子,也絕不學這般人貪‘色’戀美,將大道修仙丟個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