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我,隻是想淩煜了
安琥重傷,深度昏迷,無意識,情況危急,隨時都有可能是失去性命。這樣的狀態,令人驚憂,心裏的不安也不斷加深。
看著安琥,溫雅不言不語,心裏寒氣不斷外湧,身體發冷,心口憋悶越來越重。
安嗜眉頭緊鎖,取下安琥手腕上的手表,按下一側按鈕,放入耳邊,瞬息安琥微弱的聲音響起,簡短的幾個字,卻讓安嗜臉色瞬息渾然大變,眼眸緊縮,嗜氣蔓延,身體緊繃,暴戾之氣乍現。
溫雅感覺到安嗜的異樣,抬眸,“安嗜…。”
安嗜什麽都沒說,把手表放在了溫雅耳邊…。
“淩夫人,你不能把安琥帶走!”
守在外麵的特警對於溫雅和安嗜提出的要求,眉頭瞬時皺了起來。讓他們探望已經是不符合規矩。沒想到他們看過之後竟然提出要帶走,這完全不可能。
“安琥我一定要帶走!”溫雅麵無表情。臉上那厚重的壓抑還在,可眼裏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恍惚,轉而是異樣的強勢,冷寒!
特警看著皺眉,“淩夫人,這恐怕很困難。”
“安琥是我淩家的人,我帶走他理所應當。”
“他…”
“人我們一定會帶走,不必多說。”安嗜開口打斷,聲音沉戾。
“不可能!”特警遲凜的態度也強硬了起來。
安嗜沒開口,舉起的槍已代表了他的態度。
遲凜嘴巴緊抿,這次腳步絲毫未動,定定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安嗜。
兩人對視,一觸即發。
“怎麽回事兒?”
“sir!”遲凜聽到聲音,立正,敬禮。
安嗜看著同來的幾個人,眼睛微眯。
“這是怎麽回事兒?”為首五十多歲的男人,皺眉,開口。
“淩夫人要帶走安琥!”遲凜簡練報告。
李銘聽了揚眉,上前,看著溫雅,態度溫和,“淩夫人,這恐怕不行!安琥是這場暴亂的唯一幸存者…。”
溫雅打斷李銘的話,目光沉沉,聲音清冷,“李sir,找到我先生了嗎?”
“呃…。還沒有!”
“既然沒有,那安琥就絕對不可能是唯一的幸存者!”
李銘聽了神色微動,深深看著溫雅,“淩夫人說的是,是我用詞有些欠妥。”
溫雅神色淡淡,“李sir的欠妥,讓我對警方在尋找我先生事件上的態度,表示懷疑,無法絕對相信。”
一句話,被扣了大帽子。
後麵幾個人神色不定,看著溫雅若有所思。
李銘臉色抑製不住的沉了一分,“淩夫人這話是否太過武斷了些,也太重了些?”
溫雅聽了嘴角揚起冷漠的弧度,目光精銳,隱含厲色,“李sir對名譽都如此在意。那麽,應該可以理解,我對你一句話就定了我先生的生死,是怎樣的心情了吧!”
李銘聽了噎!
“以活著為信念,以等待救治的念頭,刻不容緩的態度,這樣才能更夠積極,速度的去尋找。而如李sir這樣無生還的理念去尋找一個人,這種態度直接決定了速度。也決定了我先生多一分危險。你,讓我無法信任!”
溫雅一句無法信任,這話的分量夠重。
李銘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淩夫人,你擔心淩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在這之前也請注意你的態度,還有措辭。還有,這裏是警方辦案的地方,不是你們可以進來的。現在讓您們待在這裏已經是體諒你們的心情。如果你們無法配合警方的工作,請你們離開。”
李銘也拿起了架子,耍起了權威,“不過,安琥你們不能帶走。他現在是我們的重要的線索,是我們破案的關鍵。同樣的也是我們找到淩先生的重要存在。”
溫雅聽了冷冷一笑,“李sir既然這麽說,我自然也不會違背。不過,對於我來說安琥是家人,如果他出了什麽意外,到時候我要李sir給我一個交代,否者…。”
溫雅的話沒說完,不過意思很明顯。要是安琥死了,她不會善罷甘休。
李銘目光深冷,“我沒什麽需要給你交代的,安琥的情況淩夫人應該清楚。他是生是死不是我能控製的。”
“生死你是無法控製。可我確定,安琥交在你的手上,他的情況肯定會惡化一步。因為他對於sir來說,是重要的線索,是破案的關鍵,可你卻忘記了他首先是一個重傷的患者,他最先需要做的是治療,是保命,而不是懸著一條命,等待你的詢問。”
溫雅看著李銘難看的臉色,冷笑,“跟李sir不同,安琥對於我來說是家人,為保他性命我會盡最大努力,不遺餘力。所以,兩相比較,在治療期間安琥在我這裏會得到更好的治療和護理!等到安琥醒來了,我們會及時的通知李sir,進行你職責的詢問。”
“淩夫人,我說了這不是你能決定的,安琥必有在我們監控下,這是規定。”李銘絲毫不容。
“可在我這裏人命大於一切規矩,我要帶安琥走,無論如何,必須走帶走。”溫雅寸步不讓。
李銘聽了眼眸深寒,“淩夫人這樣對你沒好處。”
“對你,這同樣是我想說的話。”
“你…。”
“都在幹什麽?不去剛忙找人,在這裏唱戲嗎?”
聽到這聲音,李銘眼眸微閃,轉頭,看到王昊,邢邵天,石林等人走了過來。
眼底漫過一抹暗沉,瞬息又消失無蹤,臉上揚起笑意,率先打招呼,“王老,石首,邢少,你們過來了。”
“嗯!”石林應了一聲,臉上一片冷硬,嚴肅,“進展的怎樣了?可找了淩少的下落了?”
“我們正在全力的尋找,目前還未接到報告,發現淩少的蹤跡。”
石林聽了皺眉,“時間就是生命,尋找必須爭分奪秒,人必須盡快找到。”
“我們明白!”李銘點頭,垂眸,遮住眼裏異樣的情緒。
石林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麽。
王昊和邢邵天是根本就沒搭理李銘,直接走到溫雅身前,看著她幾近透明,卻異常平靜的小臉,邢邵天眉頭緊皺。
王昊歎了口氣,正色開口,“溫雅你放心,我們一定為你盡快找到淩煜。”
溫雅看著老人精銳卻慈善的眼眸,緊繃的神經鬆了一分,“王老,謝謝你!”
“你的謝意留著,等我找到淩煜一起謝。”
“嗯!”
“石林!”
“王老。”
“速度把人分散開來,任何地方,角落都不要錯過,馬上尋找,就是把這塊地給我翻過來也要把人給我找到。”
“我明白,王老你放心!我這就去!”
“等等!”
石林頓住腳步,等待吩咐。
“把淩夫人帶來的那些人也都帶上,隨著你們一起去找。”
石林聽了神色微動,卻沒多少,點頭,幹脆應下,“好!”
“去吧!”
“嗯!”石林快速離開。
安嗜看著王昊眼裏閃過一抹異樣神采,卻什麽都沒說,靜靜的守在溫雅身邊。
李銘卻忍不住在一邊開口,“王老,這怕是不合規矩吧!”
“人命比天大,狗屁的規矩!”王昊爆口,身上悍匪氣勢出,沉沉看著李銘,“老子又沒用淩煜的仇人去找他,淩夫人都不擔心,你怕個屁!”
“王老,我不是這個意思!”李銘趕緊解釋,“我就是感覺現在人力已經足夠,而淩夫人帶來的人沒有經過特別的訓練,怕是不能發揮作用,反而會成為阻礙…”
“什麽阻礙?他們讓你們抱著了,還是背著了?礙著你們什麽了?”
“王老…。”
“少給我扯那些鹹蛋。什麽規矩,什麽職責,老子比你懂。”王昊強橫打斷,冷冷的看著李銘,“現在人命關天,你還有功夫在這裏跟老子扯什麽毛線?什麽是刻不容緩,什麽是人民公仆?你小子先把這個給我弄明白再跟老子談規矩吧!”
“王老,你…。”
王昊不耐了,直接吼了起來,“我們都聽你的,你能保證給我把人找到?”
李銘噎,這他哪裏保證的了。
“既然沒有,就少給我在這裏你你我我的,瞎扯皮,耽誤工夫!”王昊表情一轉,染上一抹戾氣,“李銘,我告訴你,如果最後你沒把人給老子找到,我就讓你回家吃自己去。到那個時候定你一個失職,你就不給老子談什麽狗屁規矩了。”
李銘臉這下是真的黑了,尼瑪!真是明目張膽的欺負人呀!
“別那麽吃驚,官大一級壓死人,這話沒聽過嗎?”王昊說完,冷哼一聲,那模樣,又拽,又囂張,擺明了,你能乃我何。
李銘快吐血了。
遲凜看著王昊,眼裏滿是複雜。現在他明白了,為何軍區不少上司,提起這位已經退休的王老總是一副有愛有恨的表情了。這匪氣,這俠氣,這豪氣,欺負人都不帶拐彎的…
邢邵天掃了一眼李銘,看著他青紅交錯的麵孔。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就他也敢在老爺子的麵前耍官腔,真是不知包公臉黑,不清曹操臉白,黑白尿道都拎不清,笨蛋…
“安嗜,你開車,把安琥送到醫院。”溫雅適時開口。
“那夫人…”安嗜不放心溫雅一個人待在這裏。
“我在這裏等著,你不用擔心!”
安嗜遲疑了一下,才點頭,“好,我速去速回。”
“嗯!”
溫雅點頭,安嗜轉身,抬腳上了救護車。
李銘看著眼裏閃過一抹焦灼,可看了看眼前的王昊,動了動嘴巴,最終沒開口,而是看向身後幾人。
接收到李銘的目光,幾個人對視一眼,亞曆山大。
王昊看著瞪了他們一眼,“救人如救火,況且還是這麽重要的線索人,你們把他停留在這裏做毛?不知道趕緊送回醫院救治嗎?”王昊說著火大,“這裏是島嶼,坑多!你們腦子也跟著坑了?哼!兵役結束了,頭發留長了,這見識也跟著短了,辦起事兒來,都不知道動手,動腳,就隻會動嘴巴亂放氣了…。”
在王昊的數落中,有人臉上青紅交錯,而有的卻很淡定,因為在王昊手底下待過,現在這訓斥,用詞已經夠含蓄了,雖然好久沒聽了,一時有些不適應,不過接受起來卻是分分秒的事兒,完全抗住。
而在他們聽訓的同時,安嗜已經開著車,在不少人莫測的眼光中,快速的離開了。
邢邵天靜靜的站在一邊,默默給王昊鼓勁,心裏由衷的希望老爺子多說幾句,那樣回家他就可以少聽幾句了。畢竟,老爺子現在心裏的火氣可是不小。
溫雅看安嗜離開,默默轉身,盲目向前,心裏期盼著總有一處,淩煜就在那裏!
邢邵天看著溫雅的背影,眼神微閃,猶豫了一下,抬腳跟了過去。
“爹地,接下來我們怎麽辦?”淩澈已經沒有了早上的意氣風發,變得焦灼,難安,茫然,還有憤怒。
淩稟浩麵無表情開口,“什麽都不做,等著就好!”
“等?等什麽?”
“等淩煜的消息。”
“爹地,這個時候你還管他死活的消息幹什麽?我們應該趕緊解決我們的困局,趕緊去找那些媒體記者,攔截下當時的報道…。”
“已經沒用了!你攔的住眼前,卻攔不住以後。有人推波助瀾,我們擋不住的。”淩稟浩眼睛微眯,聲音冷寒,“現在我倒是希望,淩煜他沒死,希望他好好的活著。那樣,我們說不定還有翻盤的可能。”
淩澈聽了皺眉,不明,“淩煜?翻盤?爹地,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淩稟浩抬眸,看著淩澈還雲裏霧裏的樣子,冷笑,“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麽?”
“我們被人算計了。”
“我知道,算計我們的人就是淩煜。”所以他才不懂,為什麽淩煜沒死他們才有翻盤的機會。
“淩煜對我們隻是反擊而已。而算計我們的卻另有其人。”
淩澈皺眉,“誰?”
“淩、於、闐。”淩稟浩一字一頓,咬牙,眼中滿是戾氣,冷色。
淩澈驚,直覺反駁,“這不可能,他也對淩煜很不滿,跟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怎麽可能會算計我們?”
“一條船上?哼!”淩稟浩冷笑,“你太天真了,而我也太大意了。”
“爹地,我不懂。你怎麽確定淩於闐算計了我們?”
“淩於闐的院子,無論是保鏢,還是屋內的保全係統都是頂級的。在那樣的監控,保全下,屋裏有可能被人輕易的安放炸彈嗎?”
“可,這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馬上就有關係了。你等著吧!如果淩煜還不出現。這安放炸彈的人,就會是我們!”
“什麽?”淩澈眼眸瞪大,驚呼,“這算什麽結論,毫無理由。”
“當然有理由。第一;我們是最常去淩於闐那裏的,結構,布置我們熟悉且還沒有人會對我們防備,安放炸彈對我們來說很容易。第二;在外界人的眼裏,淩煜是我們的勁敵,對付他,我們一計不成再升一計,以暴恐組織為由頭,來對付他沒人會意外…。”
隨著淩稟浩的話,淩澈臉色越來越難看,“如果真的是淩於闐在幕後操縱的,他這麽做的緣由是什麽?是想看我們和淩煜自相殘殺,而他一頭獨大,漁翁得利嗎?”
“理由不外乎是不滿意我這個合夥人了,並且暗中已經換了合作者了。”
“為什麽不滿意?”
“背叛總是有理由。”
“那,他跟誰合作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淩稟宏。”
“淩稟宏?這怎麽可能?爹地,你怎麽會想到是他?”
“淩稟宏在宴會上對淩煜那副慈愛的態度就是最大的異常。也因為他,我徹底坐實了暗中算計淩煜的事實。”淩稟浩嗤笑,“憑著淩稟宏那冷心寡情的性情已經滲入骨血,淩煜小的時候,趙妍用淩煜的命威逼他,都沒見他有絲毫的動搖,現在怎麽可能忽然就轉性,在乎起淩煜呢!一切都不過是演戲,都是各有算計罷了!”
淩澈聽了磨牙,惱恨,“淩稟宏已經被逐出淩家了,淩於闐竟然會想到找他合作,真是…。tm的太陰了。”讓他們光顧著防備淩家的人,忘記了防備這個淩家之外的人。
“或許,跟淩於闐合作的不止是淩稟宏。”
“不止他?那還有誰?”
“現在我也還不清楚。”淩稟浩若有所思,“畢竟,這次攤子鋪的這麽大,可不是淩於闐,淩稟宏兩個人可以撐的起來的。”
“所以,我現在真的希望淩煜活著。那樣,我才能清楚的了解一切。那樣我和淩煜就有了共同的敵人,成為夥伴。而,至於我們的聲譽,解鈴還須係鈴人,也隻有淩煜開口才你能迅速的扭轉。”淩稟浩聽了慢慢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淩澈也不再問,隻是忽然覺得極度諷刺,他們一直忌憚,不遺餘力想出掉的人,此刻竟然成了他們翻盤的關鍵。
果然,世事難料,人生無常。
沒有一直的朋友,也沒有一直的敵人,果然如此…。
愛,費勁全力,用盡心力,處處算計,可最後。身殘,容毀,什麽也沒得到的。
用盡一切去愛著的男人,無視她的愛,無視她的算計,連一句話都吝嗇給她,更是不曾來見過她一次,連憎惡都不想對她表達。
她於他,完全如空氣。
什麽都沒得到,還失去了一切,殘了身體,毀了臉蛋,這對於夏止盈來說,簡直和墜入地獄沒什麽差別。哭過,罵過,瘋過,可心裏那股陰鬱,那股絕望卻一點沒有消散,反而越積越多。
看著那兩條跟擺設一樣的雙腿,看著千倉百孔的身體,看著如鬼魅似的麵孔。想死的念頭,不止一次,並逐漸加深…就在夏止盈自暴自棄,尋死覓活中。
被告知,一位桑先生給她送了禮物。
聽到桑格的名字,夏止盈本死寂的眼眸,忽然燃氣一抹火焰,一抹生機!桑格,她怎麽把他給忘記了。桑格,桑格,隻要有他在,隻要他肯幫助她,她腿一定會好,她的臉也肯定可以修複,說不定一切都還可以重新來過。
“快,快,禮物呢?讓我看看,在哪裏…。”夏止盈迫不及待,第一次表現出瘋癲外的正常。
護士看了她一眼,打開門,一人走了進來。
看到那個人,夏止盈眼裏的期待瞬時無蹤,臉上的激動之色直線升級,聲音尖銳,“怎麽是你?你怎麽還沒死?怎麽會來這裏?”
聽到這樣的問話,護士搖頭,虧她剛才還以為這位夏小姐終於正常了呢!沒想到是更瘋了,聽聽這問話,死呀,死的,是人話麽?正常人可說不來這樣犀利的打招呼語。
“嗬嗬…。”被問的人,卻是嗬嗬一笑,心情好的不得了,看著夏止盈兩眼放光,“我的好姐姐,你都還沒死,我怎麽能死呢!那樣留下你一個人在這世上,豈不是太孤單了嘛!”說著,看著夏止盈的模樣,笑聲更大,“哈哈哈哈…。姐姐,你這副樣子是給我的驚喜嗎?嘖嘖…。姐姐,我們真是心有靈犀,我這心裏才幻想著,就你那副惡毒的心腸,什麽時候會滲到外麵來,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腐爛給我看。姐姐,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滾,滾,給我滾出去…。”
“哈哈哈…。”
夏止盈尖叫,夏芯瘋笑。小護士顫抖,撫著滿是雞皮疙瘩的胳膊,冒寒氣,都是瘋子…。
一天過去了,依然沒有找到淩煜。
夜越來越黑,心越往下沉。
溫雅感覺渾身都是軟的,可她卻還在走著。
邢邵天一直跟在她身後,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麵無表情,眼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嚴冽和齊睿在下午也趕了過來,當時看到那樣的情景,臉色都不由的變了,第一感覺,淩煜凶多吉少。現在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尋找,這一無所獲的結果,更讓他們感覺不妙。
隻是,有些事兒就算心裏清楚,看著前麵的溫雅,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出口,無法說出口…
通…。
聽到聲音,三人神色微變。
嚴冽快一步上前,拉起溫雅,“怎麽樣?胸口不舒服?頭暈?還是哪裏?”問著,上下打量著。
邢邵天看著,握了握手,站著沒動。
齊睿蹲下,看著溫雅蒼白,汗濕的小臉。神色緊繃,“嚴冽,藥呢?”
嚴冽沒說話,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顆放入溫雅口中。
齊睿把水遞過去,打開,“水。”
溫雅搖頭,嚼碎了口中藥丸咽下。
齊睿看著臉色繃的更緊。嚴冽眉頭緊皺,緊緊的看著溫雅,“溫雅,苦嗎?”
溫雅聽了抬眸看著嚴冽一眼,“是苦的嗎?”
嚴冽聽了扶著溫雅肩膀的大手,收緊,“齊睿,你去開車過來。”
“好。”齊睿深深的看了溫雅一眼,緊張,擔憂,歉疚。
“嚴冽,我沒瘋,也沒傻,我也沒失去味覺,我沒有病,我身體很好,腦子也很清醒,我什麽都知道,我什麽都感覺到的。我,隻是想淩煜了…。”
隻是想淩煜了!
一句話,讓人不能承受的重。
嚴冽心裏發緊,緊緊看著溫雅,聲音低啞,“雅雅,淩煜一定會回來的…”
“我也是這麽告訴自己的。淩煜他一定會回來的。他一定就在某個角落等著我去找他,或者他就在回來的路上,正在找我。所以,我哪裏都不能去,我要在這裏等著他。這裏離他最近,這裏他能最快的找到我。我也能最快的找到他…。”
“溫雅…。”
“嚴冽,這麽長時間還沒找到淩煜,他一定是受傷了,一定是病了。所以,你不能離開,你陪著我去找他,等找到淩煜了,你還要幫他看傷,給他看病!”溫雅伸手,緊緊的抓住嚴冽的衣服,眼裏滿是祈求,“嚴冽,我找淩煜,你幫我醫好他…”
“溫雅,我會幫你去找,如果他傷了,我幫他看好,如果他病了,我也會給他看好。我都會去做。”嚴冽麵皮繃得緊緊的,“可是你不能去,你在這裏等著我,安安穩穩,老老實實的等著我…我去幫你找淩煜…”
“你能幫我找到他嗎?”
“我一定幫你找到他。”
“是嗎?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嚴冽:…。
溫雅眼淚掉下,“你果然也不知道。那麽多人都在找,為什麽還找不到。嗚嗚…天已經黑了,晚上這麽冷,他該怎麽辦?嚴冽,我好害怕…”
嚴冽看著心裏酸澀的厲害,伸手擦去溫雅臉上的淚珠,喉頭發緊,“不要怕!現在沒找到也是好事兒,代表著希望,我們可以繼續的找…”
“嗯!我們繼續找,我們一定會找到淩煜的。因為他答應過我,他一定會回來的,他還說過這件事後就帶著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這都是他承諾過的,淩煜他絕對不會失言,一定不會…我要去找他…”溫雅說著起身,同一時間,邢邵天忽然出手,落在溫雅後頸…
溫雅瞬時倒下,嚴冽快速伸手接過,把她抱在懷中。
齊睿瞬時出手,扣住邢邵天脖頸,眼睛發紅,咬牙,“邢邵天,你找死!”
邢邵天麵無表情看著齊睿,“不打暈她,難道要她繼續找下去?你想看著她死嗎?”
齊睿麵色緊繃。
邢邵天伸手拿開齊睿的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夫人怎麽了?”安嗜出現在眼前,看著倒在嚴冽懷裏,雙眼緊閉的溫雅,快速上前。
“她很好,隻是累了!”嚴冽開口,“可有找到什麽?”
安嗜垂眸,伸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手表,麵色沉重。
“這是淩煜的?”
“嗯!”
“在哪裏找到的?”
“海邊…。”
這答案,讓幾人的心瞬息沉入穀底。
如果淩煜落入海裏,生存的機會就更渺茫了!在受傷的情況下,在海裏如何逃生,遊泳的力氣怕是都沒有…
嚴冽低頭看著懷裏的溫雅,這結果要怎麽給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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