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心疼,無法無視

聽著外麵桑格吵鬧的聲音,淩煜沉默不語,溫雅摳著手指靜默,隻是聽著桑格一口一個球球,球球的…。

“那個,老公,讓他進來好不好?”

淩煜掀起眼簾,看著溫雅,沉默不言。

“咳咳…如果桑格腦殼正常,咱肯定不鳥他,敲了他,粉碎他!可現在,他傻缺中,就算是敲了他,也沒什麽成就感,勝之不武不是!所以,咱先養肥了他,然後再吃掉他,這樣應該很不錯。”溫雅巴巴的看著淩煜,幹笑。

淩煜聽了,眼眸溢出沉色,森然,清晰的表露他的不高興,“小貓兒,這就是你讓他進來的真正理由?”

“呃…。”看著淩煜的表情,溫雅撓頭,憨笑,“其實,就是看著他現在傻傻呆呆的樣子,對他生不起來氣,也惱不起來。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而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溫雅歎氣,想弄死他解恨,隻是看著那漆黑,清亮的眼眸,每天靜靜看著她肚子,叫著球球的蠢萌男人又舍不得傷害他。對於桑格,溫雅現在是手發癢,卻心發軟

“小貓兒,你可知道,聽到你這樣說,我是什麽樣的心情?”淩煜問的平靜,臉上看不出絲毫生氣的樣子,聲音也平緩,溫和。不過,溫雅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不愉快。

但是,溫雅可以肯定,淩煜並不是容不得桑格。因為如果他想讓桑格死,桑格絕對不會現在還活蹦亂跳的。那,他不愉快的原因是什麽呢?難道…。

看著溫雅疑惑不定的眼眸。

淩煜淡淡開口,“沒錯,就是你現在想的那樣。”

“呃…。那就是說…。”溫雅神色不定。

“我心裏泛酸,我在吃醋!”淩煜說的坦誠無比,理直氣壯,純粹自然。

“額…。”溫雅曬,她家淩先生忽然不悶騷,變得直白起來,讓溫雅一時有些不適應。隻是心裏忍不住冒泡,艾瑪…。這心裏甜蜜又**漾的感覺是要那樣!

看著溫雅眉眼彎彎,笑意滿盈,完全合不攏的嘴角,淩煜眉鋒微動,“你很開心!”

“準確的說,是非常之開心,我這虛榮心呀,極大的被滿足了。哈哈哈…。嗚…。”笑聲剛起既消失在男人的口中,唇舌被吞沒,熱切,濕熱,隱忍,克製卻有凶猛,火辣,一種要被吞噬的感覺。

在溫雅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撤離,隻餘氣息微喘,粗重。溫雅抬眸,眨眼,看著咫尺間,淩煜閃耀如火,卻又漆黑幽深,如墨般化不開的眼眸,難以抑製的情愫,暗欲,渴望,思念…。

溫雅心口微窒。

淩煜虛覆在溫雅身上,避開她的肚子,一手托住她的頭,一手輕撫她的眉眼,櫻唇,動作輕柔,手指幹燥,手心卻炙熱滾燙,聲音暗啞,低沉,“小貓兒…。”

“在…在…”溫雅不由結巴,喉嚨發幹,渾身發熱,冒汗!淩煜在挑逗她,勾引她,魅惑她,毋庸置疑。吞口水,這家夥身體確實好了。

兩人經曆那麽多,已沒有了各種需要猜疑的存在,沒有了那種人心隔肚皮,人心難測的顧慮。心放開了,身體恢複了,淩煜也沒有了過去的沉寂,開始肆無忌憚的釋放他的熱情…。心如此,身體亦如此?這是好事兒,好事兒…。

三十一歲的男人,沒有年少的青澀不羈,沒有了迷茫浮躁。

特別是淩煜這樣的,百年富貴之家,骨子裏流淌出的貴氣,優雅,逼人,一種**。

大家族之中暗湧謀算,幾經沉浮,愈發凜斂,淩厲森然卻隻隱匿眼底。眉目間隻餘溫然不驚,從容雅致,一種極致魅惑。

貴氣如王子,強悍如尊者!磨礪出的榮辱不驚,穩若高山,歲月沉澱下的越發濃鬱,醇厚,迷人的男人味道,勾動人心,挑動人魂。

“小貓兒…。”淩煜聲音愈發暗啞。

“在…。”溫雅相反,亦發發虛。

“你出汗了。”淩煜看著溫雅鬢角處沁出的濕意。

溫雅聽了伸手抹了一把,深吸氣,“淩煜,這個時候勾引人是最不道德的。”

淩煜聽了微微一怔,而後喉間溢出渾厚,低沉的笑聲,靠近,抵著溫雅的額頭,聲音暗沉,“那,你被引誘了嗎?”

溫雅沒回答,隻是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你給我等著…。”

“等著什麽?”

“推到你,扒光你,吃了你…。”

“嗬嗬…。我很期待!”淩煜氣息微重,低頭,輕輕吻上溫雅的唇,緩慢,仔細,一點一寸,淺嚐,慢深入。動作輕柔無比,卻也要命的磨人,溫雅恍惚,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勾引呀!男色誘人,魂飄,心悸。

氣息相交,未等溫雅回應,淩煜就先一步退開,溫雅呼吸輕喘,淩煜呼吸厚重,眼眸越發幽深,暗紅,眼神侵略,情動,卻隻能隱忍。

“小貓兒…。”眼眸瀲灩,聲音悱惻。

那**漾,溫雅心尖發顫,驀然發癢,臉卻黑了下來,“閉嘴!”

一聲喝,換來的卻是男人更為濃鬱的笑聲,低低沉沉,厚重,磁性,帶著一絲情1色,一種動人,一種自得,屬於男人的一種驕傲。

看著淩煜眼中流淌的光彩,溫雅嘴角不自覺的溢出一絲笑意。他的恢複,卻是她和他的完整。

“球球…。”

桑格的聲音再次傳來,溫雅瞬時開口,“安嗜,讓他進來。”

淩煜眼中的顏色散去一些,轉頭,張口,在溫雅白皙柔嫩的耳垂上輕咬了一口,“壞丫頭!”

嘶…。一咬,不疼,卻麻入心。溫雅抿嘴,這家夥還玩兒上癮了?眼眸流轉,光彩溢動,看了一眼門口,見安嗜還未進來,一隻手攬住淩煜脖頸,在他意外卻滿含期待的眼神中,微微一笑,另一隻手猛然向下探去,握住,用力,收緊。

淩煜臉色遂然一變,身體繃緊,再無剛才的慵懶,邪魅,眼眸緊縮,眼睛微眯,抑製不住,一聲悶哼,似痛苦,似歡愉,餘音勾人,原始的動人。

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淩煜臉上染上那種惑人的表情,溫雅眼簾微顫,手動了一下,在聽到開門聲的時候,快速鬆開並伸手推開淩煜,看淩煜更為暗沉的表情,露齒一笑,移開視線,一臉溫和的看向門口。

“少爺,夫人…”

“球球…。”

溫雅看到安嗜溫和一笑,“安嗜,好久不見。”

安嗜冷硬的嘴角扯動一抹淺淡的弧度,“好久不見,夫人!”眼底劃過一抹柔和,夫人沒事兒,真好!

“球球…。”桑格看著溫雅的肚子,臉上揚起略微扭曲的笑容,痛苦,又歡心。

“是寶寶。”溫雅抬頭,看著桑格青紅交錯,紅腫不堪,傷痕累累的麵孔,心裏無聲的溢出一聲歎息。

“寶寶…。”

“還寶寶,你臉不疼嗎?”

“哦…。”聽了溫雅的話,桑格抬手摸了摸臉頰,倒吸一口涼氣,滿眼的無辜,自然的委屈,黑亮的眼眸變得濕潤,癟嘴,“疼…。”

聽著桑格明顯撒嬌,賣萌,小蝌蚪找到媽媽般,委屈的聲音,安嗜嘴角抽了一下,抬眸,不自覺的看了一眼淩煜。卻發現淩煜的臉色有些怪異,隱晦不明,變幻莫測,呼吸略顯不…。驀然,安嗜意識到什麽,心口微動,繼垂下眼簾,不言不語。

一個大男人露出那樣的泫然欲泣的表情實在違和,可放在桑格臉上卻莫名的和諧,呆萌的厲害,看著讓人不由心軟。

溫雅望天,她就是這該死的表情看多了,每每都不由忘記了桑格邪惡的本性,忍不住把他當成孩子。大男人臉長成這樣真實——作孽呀!

“知道疼,還跑過來幹什麽?”溫雅心裏鬱悶,說出的話語氣也不好。其實,她對桑格語氣就沒好過,就是因為心裏那股糾結,不忍,讓她莫名不爽。對著壞蛋下不了手,做聖母,憋屈!

“想看寶寶…。”

溫雅瞪了他一眼,惡狠狠的,心卻又軟了一分,“寶寶好的很。”

“嗬嗬…。寶寶好…”

“笨蛋!”

“雅雅!”

“幹嘛!”

“疼!”桑格說著把手伸到溫雅麵前,眉頭皺的緊緊的。

溫雅聽了眼睛掃了一眼,肉血紅,皮外翻,觸目驚心,抿嘴,忍不住暗罵,該死的。那群混蛋下手真狠。

“安嗜,帶著他去擦藥!”

溫雅開口,淩煜沉默。安嗜才上前,應是。看向桑格,麵無表情開口,“走吧!”

“我不要,我要看寶寶。”

“看完醫生再過來看寶寶。”

“我不要,有壞人會欺負寶寶…”桑格堅持,緊緊的看著溫雅肚子,說著眼睛看向淩煜,帶著敵意,戒備。

淩煜看了桑格一眼,平靜無波,看不出情緒。

曾經對淩煜那種絕對的傷害,現在,對孩子那種傻傻,純粹的守護。兩種極端,同一個人,讓人恨也不是愛也不是。

“王子,他是寶寶的爸爸,他不會傷害寶寶,你不用擔心。”溫雅輕聲開口。

“寶寶的爸爸?”桑格似懂非懂。

溫雅點頭,“是會保護寶寶的人。”

“跟我一樣嗎?”

溫雅;…。頓,默!最終點頭,承認,“是,跟你一樣喜歡寶寶,不允許寶寶受傷害的人。”

桑格聽了,看著淩煜,眼中的敵意消失,並且還對淩煜友好,傻傻的笑了笑,“我們一起保護寶寶。”

然,這種示好,卻未得到回應。淩煜眼眸沉了下來,“帶他出去。”

“是,少爺!”

“雅雅…。”

“去吧!”

“呃…”桑格往外走,三步一回頭,看看他的球球,看看溫雅,那模樣就像是被遺棄的小狗,那不放心的樣子,真是看著讓人心碎。

溫雅撫額,這該死的罪惡感是從哪裏來的?她是讓他去看醫生,又不是送他去斷頭台,不忍個鳥呀!

桑格走出門,溫雅鬆了口氣。

“你心疼他?”淩煜的聲音已恢複平靜。

溫雅歎氣,“知道他的本性,所以沒法心疼,隻是現在也沒法視而不見。唉…。”

“哼!”淩煜冷哼。

溫雅嗬嗬一笑,不再跟他討論桑格,無論說什麽,他氣兒都不會順暢的。垂眸,俯身,向淩煜某處看去,看到那裏仍然清晰的異樣,溫雅抿嘴一笑,體貼道,“老公,衝個冷水澡你或許會舒服些,這火氣也能小些。”

“不需要。”

溫雅揚眉,笑的賊兮兮,“難道你要用righthand?”

溫雅話出,淩煜麵皮顫抖了一下,臉黑了下來。

“如果是,我也沒意見…。”

“閉嘴!”

“嘻嘻…。老公你害羞了?”

“溫、雅…”

“欲求不滿的男人火氣果然大。”

淩煜;…。

“我也餓了!”溫雅說著,頓,“是單純的餓,肚子餓,跟你不一樣的餓。”

淩煜眉心跳了跳。

“老公…。”

“想吃什麽?”

溫雅想了一下,嘿嘿笑,“香腸!”

溫雅答案出,不可抑止的某種不和諧的畫麵映現大腦,淩煜嘴巴用力抿了一下,猛然起身,一言不發,轉身,去了洗手間。

“哈哈哈…。”

聽著身後傳來的笑聲,淩煜眼眸黑沉,卻嘴角上揚,她在身邊,人生五味,都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