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冽求婚,果子的心結
溫雅回到兩位老人那裏,屁股還沒坐熱,嘴巴才張開,訴訟的話才開了頭,淩大爺就殺過來。
抿嘴,不滿,隻是這情緒在淩煜看向她的時候,瞬時就變成了甜膩膩的笑,起身,殷勤的走到淩煜身邊,笑的眉眼彎彎,甜的膩人,“老公,我才剛到,你就來了,嘻嘻…。我們真是心有靈犀,連想家的節奏都一樣。”
看著溫雅臉上的笑,聽著溫雅那明顯恭維的話,兩位老人忍不住抿嘴笑。
淩謹看了溫雅一眼,心裏無聲的說了句,馬屁的痕跡太明顯了!透著心虛呀!感歎著,起身,隨著溫雅站在淩煜麵前,仰頭,小臉上帶著跟溫雅如出一轍的微笑,純真,美好,無辜,完全不諳世事,“爹地!”
淩煜垂眸,心裏溢出一聲冷哼,犯了錯,大的就裝傻,小的就賣萌,兩人都會搖尾巴。可算計他的時候,大的從來不手軟,拿著套套玩兒刺繡,有了孩子,又來扮無辜。小的也差不多,裝幼稚,可霸占他老婆的時候從來不遺餘力。哼!有這樣的老婆,這樣的兒子,他命可真好!
看著淩煜風輕雲淡,不見怒色,卻也明顯對某件事不見緩和的態度。溫雅幹笑,心裏無力,這霸道的家夥,有的時候很是一根筋,看來她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咳咳…老公,你累了吧!你先坐,我去給你倒杯水去。”溫雅說完,先溜了。
“媽咪,我幫你!”淩謹適時的表現出一個好兒子該有的體貼,很是理所當然的跟著溜了。
看著那一大一小,邁著熱情的高速步伐離開的背影,淩煜眼眸沉下,嚴冽掃了淩煜一眼,勾唇一笑,“嗬嗬…。倒茶是假,恐怕商量對策才是真吧!”
說著,眼裏帶著明顯的幸災樂禍的味道,“都說兒子是媽媽上輩子的qing人,這話還真是一點不假。溫雅剛開口,淩謹就能聞其音,知其意!配合的完全默契。淩少,就善辯女人心這點,比起你兒子,你可真是差的不止一點半點呀!”
對於嚴冽的這番透著嘲笑意味的話,淩煜充耳不聞,臉上連一絲波動都沒有。不過,至於心裏是不是這樣就不得而知了。
溫雅站在廚房門口,暗暗瞪了嚴冽一眼,“火上澆油的家夥,怪不得果子老是說他欠揍,真是一點沒說錯。”
淩謹雙手抱胸,倒是很淡然,平淡說道,“剛挨了揍,又跑了女人的男人,心氣不順,做些刻薄,無恥的事很正常。”
溫雅聽著淩謹的小大人話,歎氣,她兒子太早熟,真讓人喜又憂。
喜,聰明總是比傻的好。憂,兒子太聰明,她做一個睿智慈母的願望怎麽實現?再生一個…。撫了一下肚子,溫雅覺得這決定無比睿智。
然,溫雅看到了淩謹的早熟,卻還沒看到他的小心眼。既,淩謹雖然嘴上對嚴冽的做法,表示絕對的理解。隻是心裏嘛!跟他爹一樣,給嚴冽狠狠的記了一筆。隻想對他此刻表現出的幸災樂禍,火上澆油的作態說一句;親,別忘記了,楊果是溫雅的鐵閨蜜,是淩謹的鐵幹媽!你小子這個時候得罪娘家人,想想以後吧!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壞一樁婚。雖然嚴冽的做法離破壞婚姻還差了很大一截,不過,這從人家矛盾點找爽點的做法,讓人不回敬他一下都難。
不作不死,嚴冽小心作死自己。
溫姥姥已七十多歲,不過,身體卻很好。眼不花耳不明,越老越精細越多。看到溫雅和淩煜一前一後的回來,還有溫雅那心虛又無力的樣子,她就看出了貓膩。
“淩煜,嚴醫生,你們坐下休息一會兒,我去看看廚房還有什麽菜,等一會兒給你們做好吃的。老伴兒,你陪他們說說話。”
慈愛的笑著,打破沉默,丟給夏雲天一個眼神,找個完美的理由去了廚房,是看食材,更是打探情況。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夏雲天自然的接話,好似一點也沒看出絲毫異樣,對於溫雅,淩煜的回來,自顧著歡喜的樣子。
看著這兩位老人,嚴冽莫名覺得溫雅那麽會裝傻,絕對不是後天煉成的,大部分應該是遺傳原因,還是隔代遺傳。
“淩煜呀!我們可是好久沒下棋了,陪我下一盤怎麽樣?”夏雲天笑著開口。
淩煜微微一笑,頷首,“好!”
嚴冽聽了,馬上在一邊助威,呐喊,“下棋最忌諱的就是心思雜亂,夏老爺子,你時機抓的可真準。這個時候跟淩煜下棋你準贏。”
“嗬。嗬嗬…”對於嚴冽的話,夏雲天老同誌滿臉不明所以的笑。隻是擺棋的速度莫名快了一些。能贏淩煜,他很期待。
果子端著咖啡,聞著那熟悉的味道,看著熟悉的街頭,歎了口氣,看著溫雅,帶著一絲感慨,“以前我們好像經常這樣,懶得動彈的時候,就窩在這裏點一杯咖啡,冬天蹭暖器,夏天蹭冷氣,天南地北,沒心沒肺的聊著,看到美女挑個刺批評批評。那樣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卻又恍如隔世一般。”
聽著果子,那種物是人非,歲月催人老的傷感情懷。溫雅隨著歎了一句,“是呀!時間過的真快。”附和著,想到果子剛才說的話,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一笑,剛才的那秋風落葉,風雨兮兮般的憂傷氛圍立馬沒了。而本就不是多愁傷感的果子,隨著那聲笑,心裏那一絲傷感,瞬時也隨著吹散了。
猛灌一口咖啡,好不容煽情一回,這丫的還不捧場。忍不住瞪了溫雅一眼,“我說什麽了,那麽好笑?”
“嘿嘿…。我本來也憂傷來著。隻是聽到你那句,看到帥鍋讚揚一下評論評論,就沒忍住,嘻嘻…。”
“這句有什麽好笑的?”果子白眼。
溫雅正色道,“果子,你以前看到帥鍋那評論是讚揚麽?”
“不是讚揚是什麽?”
“看到穿的稍微花俏的,你的評論就是娘娘;看到你揮手對著你笑的,你那剛揮出的芊芊玉手馬上就會握成拳頭,說看到女人招手就笑的花枝亂顫的,心是洋蔥做的,而且骨子裏肯定住著一個陳世美,完全的花心男人。相反,對於那些對你揮手完全無動於衷,麵無表情的,你又會說人家是性冷感,要麽就說人家是gay!還有,特別是那些長的不好的,又對你笑的大大的,你就會說人家,投胎的時候臉朝地,影響市容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著禍害女人,真想去超度他,噗…哈哈哈…。”溫雅說到了最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想到那些,果子也沒繃住笑了起來,為那無聊又無憂的歲月。
“雖然用詞是略微犀利了些,可我自認沒說錯,那些男人一看就沒一個靠得住的。”
“是,是…你肯定沒說錯,哈哈哈…”
果子輕輕一笑,其實她那個時候對著溫雅吐糟那麽多,不過是希望溫雅對男人淡定看,同時也踢了康逸安,改投她哥哥的懷抱而已。
不過就結果來看,她是白費口水了。隻是,除了溫雅最終沒和康逸安走到一起,隻是卻跟她的遊說無關。
歎一句,世事難料!果子轉移話題,“今天心情這麽好,怎麽?孩子的事淩少這麽快就妥協了?”
果子話出,溫雅臉上的笑收斂了一些,搖頭,“姥姥在家裏給他聊。”
“說的通嗎?”
“我跟姥姥說了,實在不行,就讓淩先生去上幾天的孕婦課堂聽聽課。”
果子聽了橫了溫雅一眼,“你這主意可真高。我相信,如果淩先生肯去的話,那幾天的孕婦講堂一定熱鬧非凡,被人拿做標本,希望照著生出來一個那樣的出來。阿彌陀佛…。準爸爸們抗住。有的時候長相和血緣無關呀!”
“果子你太誇張了…”
“酒是越陳越香,同樣的,男人到了一定的年齡階段就會越發的有味道。特別你家淩先生,身上那股別人模仿都模仿不來的尊貴,優雅,那種魅力,已經非凡到讓人犯罪的程度。再加上那大的非同一般的口袋,想不招人都難呀!”
“不過,好在淩少爺有心,也自知自身的磁場有多大,很有自知之明的過著深居簡出的日子,不然呀!嘖嘖…。那嗡嗡叫的蜜蜂閃瞎你的眼。哪裏還會憨憨的說什麽誇張…。你呀!就是對著他太久了,審美疲勞已經忘了自己老公魅力有多大了吧!”
說完,唏噓,“可憐的淩少,傻傻的追著老婆跑,卻沒發現老婆都已經快看膩他了,連那張風華絕代的臉都看不到美了。可憐,可憐…。”
“你丫的,就別調侃我了。還是說說你自己吧!”
“我怎了?”
“嚴冽是不是又跟你求婚了?”
聽到溫雅的話,果子拿著杯子的手頓了一下,眼裏的戲虐散去,垂眸,淡淡開口,“嗯”
“可你沒答應?”溫雅看著果子,眼中帶著一絲不明。
“嗯!沒答應!”楊果抿了一口咖啡,輕輕淡淡的重複回應。
溫雅看著眉頭輕皺,“果子,為什麽不答應他呢?”這已經是嚴冽第三次求婚了吧!這也是第三次被打擊了。
第一次是兩年前,求婚失敗,那廝當時還屌的不行,滿臉無所謂,果子沒眼光的樣子。
第二次是去年,那一次就沒第一次那麽放得開了,當時可是氣的消失了兩個多月吧!再回來臉黑的跟炭一樣,據說去非洲看難民尋找平衡去了。
這一次是真正的受了刺激了,很是暴躁,也很是挫敗。連智商和理智都離家出走了。竟然拉著淩煜這個他剛取笑過的人訴了半天的苦。結果…。
安慰是沒有,挖苦的話倒是聽了不少。打擊的嚴先生徹底暴走,揚言要跟淩煜絕交,並力保溫雅的肚子裏的孩子到底,祈禱溫雅一定要再生個男孩出來,讓淩煜再多一個情敵。不然,他絕對不會罷休…。
這話,很無厘頭!不過,從這也看出,嚴冽是真的被果子虐到了。
果子聽了淡淡一笑,放下咖啡,看著溫雅,“他請你來當說客的?”
溫雅搖頭,“嚴冽是讓我來問罪的。”
“問罪?”
“嗯!他說,你上了他,然後又吊著他,不嫁他,到底是幾個意思?”
楊果聽了嗤笑,“上了他?這麽不要臉的話也隻有他說的出口。”
“果子,嚴冽他已經不在乎什麽臉麵不臉麵了,他現在隻在乎你。”溫雅看著楊果,認真問道,“果子,你們在一起已經四年了,我知道你也愛他,不然不會跟他在一起這麽久。”
“什麽愛不愛!不過是正巧單身,又剛好缺一個男人,他又恰好在身邊而已。”
“果子,如果你真的不想說,我就不問了。我隻希望你能夠幸福,也覺得如果錯過嚴冽,那會是一種遺憾。”
楊果聽了,垂眸,無意識的攪拌手裏的咖啡,沉默不語。
溫雅看著,心裏無聲的歎了口氣,一時也沒開口。
良久…。
“那個叫玉兒的女孩你還記得嗎?”
“玉兒?”十分耳熟,卻一時沒想起是誰,溫雅皺眉。
“就是那個毫無保留的愛了嚴冽十多年,最後卻死在他身邊的那個女孩。”
果子話出,溫雅神色微動,想起來玉兒是誰,同時也記起來關於那個悲傷的故事。不過…。
“果子,玉兒的事,嚴冽也跟你說了嗎?”
楊果搖頭。
“那…。你怎麽知道的?”
“當初溫素坐牢,嚴冽來找你的時候,不是給你講了嗎?”
溫雅聽了,眼神微縮,“你也聽到了?”
“嗯!我當時看嚴冽臉色不好,擔心他做出什麽傷害你的事。所以,也悄悄的跟了過去。正好都聽到了。”果子說著,抬眸,看著溫雅,嘴角溢出一絲模糊,帶著甜蜜,也有些難懂的笑意。
“說出來,你也許不相信,甚至連我自己都覺得奇怪。當時,我跟嚴冽並不熟悉,我對他甚至還有些討厭。可不知道為何,當時在聽到那樣一段過往後,我竟然莫名的會感到心疼。那時我給自己找的理由是,我之所以心疼是因為那個女孩那種純粹,極致的付出。可在心底,最真實的原因卻是為他。為他所承受的,所背負的那種再無法挽回的痛和悔。”
溫雅確實有些吃驚,為楊果那麽早就對嚴冽開始的默默注視,“果子…。”
“雅雅,你是了解我的。你也知道,我所向往的愛情,要忠誠,要付出,卻也要獨立。在婚姻裏,我一定會選擇跟我愛的人,也愛我的人結婚。愛是相互,愛是對等,我不需要絕對的純粹,也不需要他愛我愛的要死要活,隻要平等就好。”
果子說著,臉上揚起一抹苦澀矛盾的笑意,“所以,我做不到如玉兒那樣,能夠以嚴冽為所有,能為他付出所有。我甚至可以肯定的說,就算有一天,嚴冽不在了,我仍然可以安好的活著,就算心裏多了一道無法撫平的傷疤,就算再也找不到那種相濡以沫的感覺,我依然可以精彩的活著。”
“果子,你告訴我,你一直不答應嫁給嚴冽,是因為你感覺自己做不到絕對?還是因為…。”溫雅頓了一下,柔聲問道,“還是因為你在意玉兒。”
“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每每想到玉兒那種極致的付出,我莫名就會覺得自己好像很差。要說我在意她嗎?是的,我在意!在意的同時也為她不值,對嚴冽感到生氣,覺得他很沒品,又很沒良心…”果子說著,眼角溢出一絲水潤。
溫雅心口發酸,“果子…。”
果子伸手抹去滑落的淚珠,嘴角扯出一個不含絲毫笑意的弧度,“他不就是沒良心嗎?一個女孩因為愛他,連小命都搭進去了。可他呢?竟然對一個才認識兩年多,還是一個很多地方都不如玉兒的我心動了,在一起了,並且想結婚了。”
“玉兒的愛,玉兒的死,玉兒的付出,對他的人生好像構不成什麽。隻有在偶爾想起來的時候,心裏有那麽一些痛,一些愧疚而已吧!這樣的男人…。雅雅,你告訴我,這算不算是很渣?玉兒那種完全的愛,在他眼裏到底算什麽?而我這種微不足道的情,在他眼裏又算什麽?”果子心口有些發悶,有些發疼,還有些無力。
其實,很多時候她都不知道為什麽要糾結這些。如果一個人因她死了,她都做不到一輩子孤獨的守著。那麽,又有什麽理由要求嚴冽呢?
而且,她對嚴冽也做不到絕對的付出,又何必在意嚴冽對她是否能做到完全的在乎呢?人活著,糾結那些有些的沒得,最沒意思了…。
“果子,你應該知道,玉兒的死並不全是嚴冽的錯。而且,我也相信,嚴冽他是在意玉兒的,現在也依然在意。隻是那種在意關乎親情,卻無關愛情。所以,你這種比較,認定,結論。對你自己不公平,對嚴冽也不公平!你…。”
溫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果子打斷了,“雅雅,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且不止一次。或許是我自己還有些放不開…。”
果子的話說道一半頓住,眼睛看著外麵,神色難辨。
溫雅注意到果子的異樣,轉眸,順著看去,當看到外麵的情景後,眉頭瞬時皺起,抿嘴,尼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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