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兔兒也感覺到自己哭得太忘乎所以了,一抬頭就看見夏晴雪的肩頭一片濕噠噠,頓時赧紅了臉,也不敢接觸大家的視線,拉著夏晴雪的手就直接上了樓去了。
“哈哈哈!好好好!我們兩家人就應該這麽融洽的相處著!”如果之前牧正榮心裏還有些打鼓的話,那這時候,所有的顧慮就都消散了,立即開懷的笑道。
夏晴雪和兔兒的表現雖然讓夏忠和夏夫人也有些意想不到,但他們也想著,隻要女兒是真心的和鬱菟交朋友的,那麽,他們也不用擔心女兒的心裏還有著牧以琛的影子了。
樓下一片熱鬧的歡笑聲,樓上,兔兒一邊找了一套自己的衣裳出來給夏晴雪換,一邊還是不怎麽確定的問道:“仙子,這是一直要在人間了嗎?”
“嗯!會一直到夏晴雪壽終正寢的時候,我才能回去!這是王母對我的懲罰!”夏晴雪換下了髒衣服道。
“對不起,仙子,都是我惹的禍!”兔兒立即羞愧的道。
“傻孩子,怎麽是你的錯呢!應該說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存了私心,便不會聽了王母的讒言,而擅自將你留在了仙界,才導致了夏晴雪這個身體會在一定的時間之後失去了原有的靈魂而麵臨死亡!”夏晴雪拉著兔兒的手,和她一起坐在床沿上,看著窗外夜幕中已然升起的繁星道,“我都覺得這樣的懲罰是太輕了呢!”
“仙子,你不能這麽說!”兔兒轉頭看著她道,“你升仙的時間以人間的年歲來說已經數萬年了,這麽就以來還是第一次下凡,又是要代替一個凡人在人間生活,肯定會覺得多有不便的,怎麽能說這樣的處罰還輕了呢!”
“嗬嗬!兔兒,這你可就說錯了!”夏晴雪忽然對兔兒頑皮的眨了眨眼睛道,“其實,我早就想要下凡來體驗一下如今的人間事物了!畢竟高科技的東西如今連玉帝都有所忌諱,並深感好奇呢!”
“仙子不是為了寬慰我才這樣說的?”兔兒狐疑的看著她。
夏晴雪立即搖頭道:“當然不是!兔兒,你想啊,廣寒宮中本就冷清,原本有你在胡攪蠻纏,調皮搗蛋的,日子過得還算是可以。但你一走,吳剛又是個悶葫蘆,蟠桃宴又才過去,再除了玉帝和王母的壽辰之外,幾乎沒有什麽熱鬧的大宴,我一人呆在宮中豈不是更加的冷清寂寞了麽。所以,早在你受罰被貶入人間受輪回之苦時,我便有也想要下凡生活的念頭了。沒想到王母原本是想要懲罰我的,卻順遂了我的心願呢!”
兔兒聞言,在夏晴雪的臉上橫看豎看了一番之後,確實沒有看見她有任何隱瞞的情緒,心裏才好受一點。
撒嬌的靠在夏晴雪的肩頭,兔兒道:“仙子若是真的喜歡人間,兔兒一定會待仙子吃遍人間美食!”
“你呀!除了吃就沒有別的什麽了?”夏晴雪失笑,人間美食啊,她確實許久許久不曾吃過了。
“嘻嘻!吃飽肚子才有精力做其他的事情啊!”
“你個小讒兔!對啦,聽說你和仙尊還有一個多星期就要成親了,人間成親,親戚朋友有送禮的習俗的,你想要什麽,我送你!”
這夏晴雪的身份還是真心不錯的,一個富可敵國的老爸,一個無條件疼寵,甚至不惜為了女兒和好友翻臉的老媽,想必是要什麽就能有什麽的。
隻唯一一點不好的是,居然還要念書,她能耍賴不念嗎?
“我不要禮物,隻要仙子一直陪著我就好!”除了吃的,人間的所有俗物對兔兒來說都沒有吸引力。
“好!我一定會陪著兔兒的!”她現在就算是想要自己回到仙界去,也去不了啊,何況,她是真的很想再體驗一番人間的生活。
還有六天就是勞動節,他們結婚的大喜日子了,因為上了一次仙界,耽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因此,他們原本準備的四組婚紗攝影,也不過就完成了兩組,還有兩組就必須在這六天時間當中全部拍攝完。
於是,牧以琛隻回了一趟公司,看了這一個月以來的營運狀況之後,又將所有事情都丟給了程瑋霆和蘇憶。
程瑋霆倒無妨,因為他是抱著贖罪的心態幫牧以琛管理的,因此即便耽擱了他很多的時間,他也沒有一絲怨言。
可遠在大洋彼岸的鬱揚可不幹了一得空就打個電話給他抗議,說他荼毒了他家老婆大人,回來一定會找他算賬。
牧以琛壓根不理他,隻輕描淡寫道:若是他的婚禮他趕不回來參加的話,他一定會挑唆蘇憶生孩子的時候也不跟他說!
隻氣得鬱揚在電話那頭哇哇大叫,但沒耐何,隻能抓緊時間辦事。
兩天又過去了,婚紗攝影總算是收工,就等著影樓的人加班加點的把他們的影冊和巨幅婚紗照製作出來。
然後又是試穿婚紗,提前選新娘造型等等、等等一係列忙的要命的事情。
每天,兔兒一回到家,幾乎就是連吃飯都困乏的張不開眼睛。
可是,第四天的時候,兔兒忽然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危機。
這些天,沒有工作、也沒有上學的夏晴雪可說每天都陪著她們一起早出晚歸,忙進忙出。
一開始,她因為太累了,也因為有了仙子的相伴,她心情非常的好,因此並沒有發覺。
可是,今天,當她再一次因為肚子餓醒來時,又沒有看見牧以琛守在她身邊,她的心裏就升起了某種異樣的感覺。
看了看時間,是半夜的十一點半了,再聽聽外麵,靜寂的沒有一點聲音。
這一次,她並沒有揚聲大喊,而是輕悄悄的起床,然後探尋著牧以琛的氣息,意外的發現牧以琛的身邊還有仙子的氣息在。
為了不讓夏晴雪來回奔波,他們就讓她住在了客房,也就是兔兒住過的那間房間,就在主臥的旁邊。
這麽晚了,他們不睡覺還在一起做什麽?
這樣的疑問出現的時候,兔兒的心裏就更加的不是滋味了。
她知道不應該懷疑牧以琛和仙子,可是,心裏就是有些酸酸的很不對勁,也就導致了她不露任何聲息的出了房間,甚至連門都沒有敲的直接推開了隔壁的房門。
房間裏,牧以琛和夏晴雪各據一張圈椅,兩人的麵色都非常的凝重,聽到聲音後,原本正說些什麽的牧以琛立即住了嘴,和夏晴雪同時看向了門邊。
“兔兒,你醒啦!是不是肚子餓了?我這就下去幫你做吃的!”牧以琛的臉在瞬間就像是變戲法一樣的褪去了凝重,轉換成愉悅。
兔兒沒有立即回應,隻默默的看著他們,沉悶的問道:“你們在做什麽?”
做什麽需要隱瞞著她?做什麽一看到她就打住了話頭?做什麽深更半夜還在一起?
雖然,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張玻璃圓桌,雖然他們並沒有肢體上的接觸,但她就是滿心的不高興,醋意升騰。
她的聲音有些冷,有些悶,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這讓已經走到了她身邊的牧以琛猛地一震,不知道她這是怎麽了,立即關切的問道:“兔兒,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是不是寶寶鬧騰你了?”
牧以琛能想到的隻有這個了,因為長輩們都說懷孕是要有害喜等症狀的,有的人早,有的人晚,兔兒從懷孕以來,吃了能吃貪睡之外,倒是沒有別的症狀,所以,他就歸結為可能是晚的那類了。
夏晴雪也呆怔了一下之後,忽然明白了什麽似的,忽然掩唇笑了。
笑聲雖然很低,但是她看著兔兒的眼神中充滿了戲謔,也不說話,更不加以解釋,倒是讓兔兒被笑得不好意思,微赧了臉。
她和仙子已經生活在一起許久許久了,久得她自己都說不清具體多少年了,所以,仙子能夠察覺她的心情不足為奇,她也能感覺到仙子的意思,當然也在意料之中。
“怎麽了?”有心事的牧以琛並沒有往某個方麵想,於是,見一個笑,一個赧,就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了。
夏晴雪擺了擺手,沒有回答他的話,隻道:“你問她自己吧!好了,你們去忙你們的,我要睡了!”
“仙子!”兔兒噘著嘴頓了頓足,這時候也知道自己的這個醋吃的太沒道理了。
“那好,我們出去了!”牧以琛立即摟著兔兒的肩除了房間,下樓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道,“兔兒,你究竟怎麽了?真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去趟醫院!”
“去什麽醫院啊!”兔兒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還不甘心的掐了一下他的手背。
這男人,聰明的時候隻要她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的心裏所想,可今晚上是什麽回事,怎麽這麽遲鈍。
“啊!疼!”牧以琛假裝疼痛的低呼了一聲,嚇得兔兒趕緊捂住他的嘴道,“你輕點,吵醒了爸爸媽媽和爺爺奶奶怎麽辦?”
“放心吧,房間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他們聽不見的!”牧以琛順勢捉住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唇邊輕觸了一下,繼續求知,“真的不用去醫院?不是寶寶鬧騰你了?”
“不是啦!”人家說一孕傻三年,她都沒傻呢,怎麽他倒是有些傻了?“別磨蹭了,你兒子肚子餓了,在抗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