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擔心老道士對自己做了什麽壞事,趙墨特意去醫院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沒什麽問題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這麽一折騰,已經是下半夜,趙墨自己一個人偷偷回了孤兒院。

離開了趙家,孤兒院才是他的家,他喜歡呆在這裏,這會讓他有一種歸屬感。

深更半夜,孤兒院的眾人都已經睡下了,隻有院子裏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趙墨沒有進去打擾他們,而是在院子中坐了起來。

好一會兒之後,他又起身,把孩子們弄亂的玩具一件一件地擺放回去。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的內心十分寧靜,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要自身強大起來的念頭。

和趙家決裂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趙家不會放過他的,而孤兒院一定會成為他的軟肋。

所以他必須盡快成長起來,有足夠的力量去保護孤兒院的眾人。

“小墨,你回來了?怎麽不進去休息,在外麵做什麽!”

秦夏披著一件外套,急忙走到趙墨身邊,隨後自然地把外套披在了趙墨身上。

聞著衣服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趙墨心裏暖暖的,這樣的關心,是他在趙家從未體驗過的。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進去呢?”

聽到她關切的聲音,趙墨低聲道:“我剛回來的,想著大家都已經休息了,我怕打擾你們,所以就想在外麵湊合一晚。”

秦夏白了他一眼,隨後直接拉著他往房間裏走。

“你這話可別讓院長知道,不然她會難受的,她把你們這些孩子都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肯定不希望你們同她那麽見外。”

“好,”趙墨乖巧地點了點頭。

進屋之後,趙墨把秦夏的銀行卡還給了她。

“秦夏姐,這個還你。”

看著趙墨手中的銀行卡,秦夏並沒有接受,而是皺眉道:“你這是做什麽,我說給你就是給你的,你現在脫離了趙家,肯定需要用錢,這錢雖然不多,但足夠你生活幾年了。”

“你要是真覺得過意不去,你就拿去找所好學校,認真學習,你要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底層人物,讀書是唯一的出路。”

“你打小就聰明,讀書肯定也厲害,趙家給你的貴族學校咱們是上不起了,但好一點的學校還是有可能的,明白嗎?”

趙墨無奈道:“秦夏姐,你就收著吧,我現在用不上,而且學我也會繼續上的,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

見秦夏還是皺著眉,他繼續說道:“這樣吧,錢先放在你這裏,等我以後真的有需要了,你在給我行不行?”

秦夏思考一下,覺得這個辦法也行,隻能勉為其難地把卡收了回來。

又陪著秦夏聊了一會兒之後,秦夏給他收拾了一個小房間。

房間並不大,可他卻覺得很滿足,睡得特別好。

第二天一早,他就給院長轉了一大筆錢,讓她替小玉治病,並且告訴她,自己已經再找合適的骨髓了。

看著手機裏到賬的五百萬,院長愣了好久之後,才臉色凝重道:“小墨,你既然已經和趙家斷絕關係了,那就不能再拿趙家的錢,這樣隻會讓他們看不起你。”

“我知道你是擔心小玉,可你還是把錢還回去吧,小玉的事情我們在想辦法。”

這五百萬對院長來說的確很重要,但她不想因此毀了趙墨。

“院長你放心,這錢是我自己賺來的,和趙家沒有任何關係,我在秦夏姐的卡裏也轉了一百萬,我隻是想盡力照顧你們,院長你就別推辭了。”

“孤兒院的花銷很大,孩子們要生存,小玉也要治病,這些錢堅持不了多久的。”

“不過院長你放心,以後我會努力掙錢,一定會讓孤兒院越來越好的。”

“一百萬?”

秦夏驚訝的聲音在後麵響起,隨後她走了過來,直接把卡塞到了趙墨手中。

“小墨,這錢我不能要,就像院長說的,你拿了趙家的錢,就永遠欠著他們的大人情,以後是還不清的,你還是趕緊把錢還給他們吧。”

秦夏是個急性子的人,說完就準備拉著趙墨去趙家退錢。

趙墨無奈極了,極力解釋道:“秦夏姐,你們真的冤枉我了,這錢和趙家沒有任何關係,是我自己做投資賺的。”

“我在趙家這麽多年,對投資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你就信我一次,這錢絕對和趙家沒關係,你就好好收著吧。”

“可是……”

秦夏還想說些什麽,隻見一個小男孩跑了進來,有些慌張道:“秦夏姐姐,外麵來了幾個人,看起來挺嚴肅的,他們說要找趙墨哥哥。”

小男孩也是孤兒院的孤兒,此時跑得氣喘籲籲的,小臉上堆滿了慌張的神色。

“我去看看。”趁此機會,趙墨不由分說把卡塞到秦夏手中,不給她反駁的機會就走了出去。

“唉,你等等我!”

秦夏有些擔心他會吃虧,讓小男孩去通知院長一聲之後,就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對於來找自己的人,趙墨心中已經有了判斷,所以見到何季時,他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何叔,你又來做什麽呢?”

其實他心裏很清楚,何季應該是來帶他回趙家的。

上一世,在趙司徽等人的挑撥離間下,他和趙天東之間的父子情早就消磨殆盡了。

可這一世不一樣,他早早離開了趙家,加上又讓趙家吃了那麽大一個虧,趙天東自然不會這麽輕易放他離開。

“少爺,大家都是聰明人,何必明知故問呢?你還是跟我們回去吧,別讓我為難。”

勞斯萊斯的車門已經打開,何季彎下腰,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何季是個聰明人,見識了趙墨昨天的氣場之後,並沒有把他當成小孩子來看待。

冷笑一聲,趙墨沒有移動分毫。

“何叔,我想我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已經和趙家沒有任何關係了。”

“少爺,你知道趙董的脾氣的,和他對著幹,對你沒什麽好處。”

“至於你說的斷絕關係書,已經被趙董撕毀了,而且那是你隨手寫下的東西,並沒有經過公證,從法律角度來說,它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