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麽!你們?”吳小三被刀尖頂在喉嚨上才反應過來,連忙大叫道,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哪裏知道身後那士兵毫不客氣,刀柄直接在他後腦勺上狠狠來了一下,吳小三後腦一麻,雙眼模糊,用力一掌將身後那人擊飛,轉身便要往外逃。

“逃得掉嗎?”一聲冷喝,黑袍老者一雙枯槁的手鷹爪一般抓向吳小三的手腕,勢如閃電,吳大官人一時躲閃不及,瞬間被擒,連忙一腿踢向對方心口,隻見那老者身影飛快,一指迅雷不及掩耳點到他的腿上,瞬間吳小三身體發軟,再也動彈不得。

拓跋筱禾見狀,連忙撲了上來,沉穩的一掌拍向吳小三的腦門,雙眼通紅地喊道:“還我爹命來,我殺了你!”

“不可!”黑袍老者一手將他拉回,鄭重地道:“此人留著還有用處,暫時不能殺!”

“快救我爹!快點!”拓跋筱禾六神無主地吼道,用力地抓起黑袍老者的衣領。

“小王爺,我們來遲一步!徐府那邊的人已經得手了!”黑袍老者狠狠地看了一眼被倒拖著出門的吳小三,滿臉傷感地說道:“王爺已經絕了心脈,不行了!”

拓跋筱禾聲如牛吼:“你騙人!你騙人!我爹怎麽會有事呢,我爹他不會有事的,他是先天境界的武者!他怎麽可能會死呢……”

“王爺這是被人毒死的,看這顏色味道,應該是‘鶴心丹’的毒。”黑袍老人雙手顫抖地檢查著拓跋雷震的屍體,最後緩緩回頭道:“剛剛中的毒!”

拓跋筱禾一把癱軟在地,雙目無神地看著拓跋雷震蒼白的臉,嘴唇微微顫抖著,眼中淚花湧出。

“小王爺,當務之急,是趕緊將王爺的屍體送回京城,立刻封鎖消息。穩住大局才是!”黑袍老者驚慌過後,倒是率先回過神來。

“我哪都不去,我要守著我爹!”拓跋筱禾大喊道,抱著拓跋雷震冰冷的屍體,淚如雨下。

不料被那老者一巴掌抽在了臉上:“沒用的東西!拓跋家族怎麽養了你這麽個廢物!你若在這裏呆上兩天,隻怕京城裏老祖宗留下的百世基業就要付之一炬!徐府的那幫雜碎,下手可狠著呢,你還不快起來!”

拓跋筱禾被這一記耳光打得瞬間清醒過來,知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隻能連忙擦去淚痕,咬咬牙將拓跋雷震的身體抱了起來,送到了馬車上。

“啟稟少將軍,屬下在這客棧裏還捉到了四名男子,其中有一個傷勢很重,臥床不起。”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推搡著王二牛等幾個新雇傭來的夥計廚子等人來到拓跋筱禾麵前,至於重傷之中的王常有則被倒拖著拖到了車馬前。

“全部帶走,押入京城,關進死牢!”拓跋筱禾冷冷說道。

可憐王二牛幾人苦苦哀求,卻隻換回來一頓皮鞭,哭哭啼啼地被綁在馬上一路往京城趕去。

“厄……”吳小三從昏迷中醒來,一抬手才發現身上已經上了刑具,粗如兒臂一般沉重的鐵鏈鎖住了他的雙手雙腳,每一次行動都

是舉步維艱。

我這是在哪裏?吳小三緩緩睜開眼,驚訝地看著四周漆黑的牆壁,隻有頭頂一個小小的天窗斜斜地透進來一點光亮。地上鋪著厚厚的稻草,散發著陣陣刺鼻的黴味,牆上留著斑斑血跡顯然早已幹涸。

這裏是……大牢!

吳小三心頭一驚,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說書人嘴裏的大牢便是如此模樣,確實陰冷,夠嚇人的。打量了周圍一番之後,吳小三的心思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顯然這一切都不是什麽好事。先是拓跋雨晴的不辭而別,然後拓跋雷震死在自己麵前,緊跟著拓跋筱禾便帶著一幹兵將衝到自己屋裏,將自己押入大牢!這一切的一切在他腦子裏過了一遍又一遍,卻怎麽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隻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自己似乎流年不利,處境不妙啊!

那拓跋雷震堂堂王爺居然離奇身死,而且還是喝了自己的酒中毒而死。難道是有人要害我?可老子得罪誰了?是拓跋雨晴?不可能!吳小三斷然否定道,哪有拿自己老子的性命來陷害別人的!

那還會有誰呢?吳小三百思不得其解。

“別想了,臭小子,你這次麻煩大了!”女鬼葉雨兒冷冷地開口。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哭了半天不知道是誰死了吧?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害我?娘了個腿的,讓我知道我非宰了他不可!”吳小三狠狠地說道。

“我倒是知道一些!”葉雨兒慢悠悠地說道,“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幫助。”

“你快說!”吳小三滿臉急切,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其實這件事情,並不是有人要害你,而是有人要害拓跋家族,你隻不過是一隻替罪羊而已!”葉雨兒分析道。

“你繼續”吳小三點點頭。

“我覺得拓跋雨晴沒有嫌疑,因為她被你打成重傷,連吃飯都要你喂,更何況拓跋雷震是他親爹,她自然可以排除,而且這件事情本身她也被牽連,應該是被人擄走了!”

“你怎麽知道他被人擄走?”吳小三奇道,然後一拍腦門,“也對呀,她根本不能自己走啊,傷成那樣,我還以為她是不辭而別呢!”

“這件事情非常緊湊,從拓跋雨晴失蹤到拓跋雷震倒地,再到拓跋筱禾進門,都好像是被人故意計算好了的!所以,這個人一定在你身邊生活了多日,或者是他一直在跟蹤著你,然後見機行事!”

“不錯不錯。很有道理!”吳小三疑惑道:“隻是拓跋雨晴受傷這件事情,我一直處理得很隱秘,應該不會有人知道呀!而且時間那麽緊,從京城到太平鎮需要多遠的路程,怎麽也得兩天才能趕到!也就是這月十六他們便往太平鎮這裏來了!可是這月十六那天,拓跋雨晴還沒有受傷啊?她是這月十八晚上才被我打傷的!”

“也對呀……”葉雨兒想了想,“也許,幕後這人根本就不知道拓跋雨晴受了傷,擄走拓跋雨晴隻是意外收獲,他的真正目的還是拓跋雷震!”

嗯,你這麽說就解釋的通了!”吳小三聽到這裏鬆了口氣,接著說道:“也就是說,這人是知道拓跋雷震要來這裏找回拓跋雨晴,然後一路跟了過來,在酒裏下毒。再安排後麵那一群人馬在他中毒之後衝進來,是不是這樣?”

“基本上合情合理,隻是還有一點不對!”葉雨兒皺了皺眉。

“哪裏?”吳小三奇怪地問道。

“下毒的人!”葉雨兒疑惑地道,“下毒的人到底是誰?”

“不會是咱客棧裏的廚子,或者夥計二牛他們吧?”吳小三有些詫異,“他們這些人來了有半個月了,都是鎮上的平頭百姓,誰會沒事下毒殺王爺呢?”

“隻要利益所逼,誰都有可能下殺手!不過我不是關心這個,我心中的疑問在另外一點上。”葉雨兒說道。

“什麽疑問?”

“你們喝的應該是同一壺酒吧?”葉雨兒問道

“是啊!我可是也喝得醉醺醺的,怎麽著也有半斤酒啊,他也喝了大概半斤的樣子,不過看他的樣子酒量很好!”吳小三回憶道。

“那既然是喝得同一壺酒,為什麽他死了,你沒事?”葉雨兒又問。

“這……”吳小三也明白過來,心中後怕,“這事有點奇怪啊!哎,不會是你幫的我吧,你看我中毒趕緊將那毒性給排出去了,以前跟拓跋雨晴打鬥的時候你經常幫我來著!”

“我哪有那麽大的能耐?還排毒呢!”葉雨兒沒好氣地說道,“少耍貧嘴,趕緊想問題。”

“這我哪知道呀?咦~~會不會是……”吳小三突然好像想起來了什麽似地,“會不會是他在來之前就中了毒!隻是一直沒有發作,然後……背後主謀等到時間快到了,便指揮著人馬趕過來,這也太精準了吧?萬一來得早了怎麽辦?”

“確實有這種可能,據說那毒是鶴心丹……這毒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不過一些精通下毒的人應該可以準確地控製住毒發的時間,這一點倒是可以肯定的!既然是拓跋家族的死敵那麽必然也是有錢有勢的主,請一兩個下毒高手那還不簡單?”葉雨兒分析的頭頭是道。

“不錯不錯,”吳小三點頭,“這樣一來,事情就都清楚了,有人在事發前給拓跋雷震投毒,等到他來到瑞祥客棧剛好毒發身亡,然後一幫人衝進來,再然後我就被抓起來了!可是……衝進來的是他的兒子呀!這怎麽可能……難道真的是……”

想到這裏,吳小三驚訝地長大了嘴巴,滿臉難以置信。

“自古生在帝王家的人心機總會比別人更多更狠,這也沒什麽大驚小怪的,隻是你見得太少罷了!不過,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有可能拓跋筱禾隻是被人利用而已……誰知道呢”葉雨兒喃喃地說道,似乎想起了什麽令她難以忘卻的往事,一臉的惆悵。

正說著呢,門外傳來一陣鐵鏈嘩啦啦的響聲,緊跟著牢門被打開了,一個滿臉橫肉的獄卒大聲喝道:“犯人出堂受審!快起來,快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