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百六十章 血戰天外天(八)

水生仿佛早就防著這一招,身影一動,抬腿追了過去,同樣嘴巴一張,噴出一道紅光出來,一隻拳頭般大小的三足小鼎在空中一閃,尖嘯著衝蛟魂逃走方向追了過去。

又是一聲轟然巨響,地動山搖,塵土飛揚,寬闊的街道之中多出來了一塊三間屋子般大小的黑色巨石。

以水生如今駕馭法寶的速度,一縷蛟魂根本就無法逃脫,僅僅逃出了五六百丈之遠,已被鬼王鼎中噴出的紅光給吸了進去,伸手招回鬼王鼎,隨手貼上一張符篆,這才把其小心收入體內。

少了藍蛟的駕馭,破天斧也毫無懸念地被水生貼上兩張符篆,收入空間手鐲之中。

水生心中不由暗自歎息,一條十級的蛟龍,竟然擋不住滅魔珠一擊,看來,以後碰到霹靂子、滅魔珠這等蘊含雷火之物的利器,無論其威能大小,能避則避,絕不能冒險去搶奪。

當日衝擊“金剛訣”第五層境界失敗,黑磚卻意外地吸納了不少煞雷,如今黑磚中蘊含的雷電之力足以做為另一種大殺器存在,隻可惜時間太短,水生還沒有能夠把其完全掌控由心。

滅魔珠造出如此大的動靜,肯定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方才那聲龍吟似乎比當日見到的那條金蛟發出的吼叫還要渾厚有力,說不定就是從蛟龍一族真正的王者口中發出,若是被其發現自己的行蹤,那可就麻煩了。

水生不敢多想,更不敢在此多待,麻利地收起黑磚,祭出一隻儲物袋,把這條十級藍蛟肉餅一樣的屍身給收入儲物袋中,顧不上搭理那些死在滅魔珠之下的妖獸殘屍,拔腿就要離開,遠處已然是風聲呼嘯。

放眼望去。三道光影一前一後疾馳而來,為首的,是一名麻衣銀冠的英俊男子,身後卻緊緊跟著一名銀甲女子和一名十七八歲的黑袍男子。

麻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絕情。

那名銀甲女子二十出頭年紀,身高八尺,肌膚雪白,相貌秀美,眉毛又黑又濃,平空增添了幾分英颯之氣,一對淡綠色的瞳仁以及背後披散著的紫色長發卻告訴別人,此女乃是一隻化形妖獸。

黑袍少年身高丈二,手大腳大,麵皮白靜。烏黑的長發被一枚束發金環簡單紮起,一臉的憨厚老實之相,相貌和人族修士並沒有多少差別,隻不過,一對瞳仁卻呈暗紅之色。

少年右手握著一根暗紅色的長棒。左手提著一麵黑黝黝的圓形盾牌,奇怪的是,隻管悶頭追趕,卻不祭出手中法寶對絕情進行攻擊,也不知道這兩件寶物是剛剛奪來不會使用,還是想把絕情給生擒活捉。

從這一對年輕男女身上透出的靈壓來看,絲毫不弱於絕情。顯然,也是兩隻九級的化形妖獸。

遠遠看到水生銀甲銀袍的化形蛟龍的形象,絕情麵色一變,掉頭就向另一個方向逃去,白光閃過,在空中留下一連串殘影。

銀甲女子目光中卻露出一絲欣喜之色。停下腳步,說道:“三哥,原來是你在這裏,太好了,對了。這裏剛才發生了什麽?”

女子的聲音清脆悅耳,和其它蛟龍生澀刺耳的聲音大不相同。

水生搖了搖頭,學著那條銀蛟的聲音嗡聲說道:“我也剛到這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對了,此人是誰?”

“哼,這家夥用卑鄙手段把秋葵姐姐給捉了起來,不知道藏在了身上什麽地方,三哥遁術高明,還是先追上此人救出秋葵姐姐再說!”

銀甲女子眼巴巴地望著水生,似乎水生一出手就能抓住絕情一般。

那名黑袍少年卻隻是衝著水生點了個頭,繼續追了下去,不過,此人的遁速和銀甲少女差著一些,更不如絕情,看其身法,似乎不像是蛟龍一族。

水生頓時明白,絕情肯定是施展隱匿神通悄悄地捉住了一隻叫“秋葵”的化形妖獸,藏在了什麽法寶之中,這才讓這兩名化形妖獸投鼠忌器,不敢對其狠下殺手。

隨後卻又暗自納悶,明明絕情已經離開了天外天,怎麽又突然跑了回來,雖說他體內真氣被自己吸走三成,境界卻沒有下降,即使不敵,憑其隱匿神通,想要躲過這兩隻妖獸的追殺一點都不難,為什麽要帶著兩隻妖獸一路狂奔,而且還敢聞聲而來。

離開此處乃是第一要務,無瑕多想,衝著銀甲女子點了點頭,說道:“好!”

抬腿向著絕情追了過去,身周銀光閃爍,狂風呼嘯,身影十幾個起落之後,已經超過了黑袍少年,身後風聲呼嘯,銀甲女子也追了過來。

水生的法力並不遜色於九級妖獸,有了神仙卷中所記載的真氣運行法門,再加上三大丹田以及遠比普通修士粗大上許多的經絡,真氣全速流動之下,遁速上完全可以和九級蛟龍媲美,甚至更勝一籌。

察覺到水生也追了過來,絕情暗自叫苦,他的目的是把金蛟王給引到星雲殿,沒想到卻接連碰到三條九級妖獸,而且這第三條“銀蛟”的遁速竟然如此之快。

正在此時,耳畔卻突然傳來一道細若蚊蚋的聲音,聽聞聲音,絕情目中陡然一亮,腳步悄悄地慢了幾分。

不多時,水生已經離著絕情不足三十丈的距離,右臂突然一抬,一隻手掌頓時變得銀光燦燦,怒喝一聲,衝著絕情的背影一掌擊了過去。

“轟”的一聲,隔著三十丈的距離,絕情身後憑空出現一隻銀光燦燦的龍爪,挾著一股狂風狠狠擊在了後背之上,絕情前衝的速度一瞬間快了倍許,麵色鐵青,嘴巴一張,狂噴一口鮮血,鮮血中似乎還夾雜著一道道漆黑如墨的光絲,身影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向著地麵上翻滾著墜去。

銀甲少女和黑袍少年臉上同時露出興奮之色,腳步頓時輕快了幾分,水生早已閃電般衝了過去,大手一伸,遙遙抓向絕情脖頸。

沒想到,絕情下墜的身影卻突然向著街道一側一座三四十丈高的白玉閣樓中竄了過去,一隻右手閃電般拍向腰間儲物袋,取出一張淡銀色符篆,激發開來,飛快地拍在了腰間。

一團刺目銀光在白玉閣樓之前爆開,虛空一陣陣顫抖,符文飛揚,一股強大的空間之力憑空生出,絕情的身影在銀光中憑空消失不見,也不知道是施展隱匿之術竄入了閣樓之中,還是被傳送離開。

閣樓中殘存的微弱禁製,哪裏擋得住銀甲少女和黑袍少年的神識探視,閣樓麵積又不大,二人放開神識各自掃過,臉色卻是同時一變,閣樓中竟然沒有絕情身影。

水生“當然”也找不到,冷哼一聲,目光中露出一絲慍怒之色,縱身飛落地麵,大步踏入閣樓之內。

銀甲女子和黑袍少年相互對視一眼,一前一後跟了進去。

一樓大廳空無一人,幾張玉案之上竟然還擺放著一些煉器、製符的靈物靈料,水生突然把目光望向閣樓二層,仿佛發現了什麽一般,說道:“想逃,沒那麽容易!”

身周銀光一閃,腳步一抬,已到了樓梯口處,飛身踏入二樓,黑袍少年想也不想地就跟了上去,銀甲女子猶豫了片刻,卻沒有跟上去,反而走出了閣樓,守在大廳門口,手中銀光一閃,多出來一枚亮晶晶的銀鉤法寶,左顧右盼。

二樓廳室隻有一樓的一半大小,卻多出來了三間靜室,靜室之外隱隱有禁製靈光閃爍。

察覺到銀甲女子沒有跟上來,水生心中暗喜,四下打量了一番,把目光望向三間靜室,右手抬起,緩緩握成拳頭,一道道刺目白光在拳頭四周飛舞盤旋,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左手卻指了指正中間的靜室,衝著黑袍少年使了個眼神,黑袍少年點點頭,轉過身來,把目光望向正中間的靜室,手中長棒一揮,紅光閃過,嗡的一聲,飛出一道淩厲的棒影,擊向靜室大門,左手盾牌卻自然而然地擋在了身前,法力一催,飛起一團黑光護在身前,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

“轟”的一聲,碎石紛飛,兩扇石門被棒影給擊穿一個大洞,放眼望去,靜室之中卻是空無一人。

就在此時,水生灌滿了真氣的右拳重重擊向了少年的背上。

一聲悶響,少年高大的身軀平飛而起,竄入麵前的靜室之中,被厚厚的白玉石壁一擋,嵌入了石壁之內,石壁之上生出一道道手指般粗細的裂縫,卻沒有破碎開來。

少年一身黑袍碎為片片,**的後背之上一道道墨綠色靈紋急劇閃爍,憑空生出來一個厚厚的龜甲樣物事,把少年從頭到腳整個擋了起來。

如此重擊,少年也沒有把自己手中的兩件法寶給扔出去,顯然,體內法力並沒有潰散。

水生定睛一看,不是龜甲又是什麽,墨綠色龜甲之上,一道道龜紋清晰可辨,自己九成力道的一擊,僅僅在龜甲之上留下了一個二三寸深的拳影。

龜類的防禦在所有的海獸之中最為強大,玄冥寒龜當年之所以被鎮封在昆侖山,沒有丟掉性命,正是因為沒有修士能夠敲碎這隻十一級妖獸的龜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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