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血爪老祖

“各位莫要太天真了,外麵那人行事古怪,除了殺人外,絕口不提‘交’出玄櫻的事情,依我看來,他這是要將我們玄陽劍宗連根拔起啊!”一直沉默不語的道羅突然咬牙說道,臉‘色’有些猙獰。他這一句話猶如一陣狂風,在眾人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不少長老頓時就癱坐了下去,張口結舌,“道羅師兄說……說這話可有依據,莫……莫要信口開河……”

道羅頓時一怒,冷冷看了他們一眼,道:“我這話有幾分可信度你們心中不是有數嗎,何必做‘女’人姿態畏畏縮縮,徒丟我玄陽劍宗的臉麵。”

道羅這一番話罵得許多人都羞怒不已,不過終究沒有一人敢出聲反駁。周圍的氣氛也隨之變得越來越詭異,許多人的臉上都出現了一抹死灰之‘色’。

柳彩‘玉’站在她師父玄櫻仙子的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相比於十五年前,她倒是成熟了許多,香肌‘玉’膚、體態豐盈,從容貌上看,正值二十五六歲嬌‘豔’如‘花’的年紀。

柳彩‘玉’自從拜入玄陽劍宗後,便被玄櫻收為弟子,又有宗主做後盾,可謂是得天獨厚,修煉資源充足。加上她資質頂尖,卻是成為了這批新弟子中第一個邁入築基期的人。當然這個第一有些名不副實,算上方利的話她隻能排在第二。

此時她見周圍長老們一個個麵如死灰,連帶自己的師父也是惶恐不已,不禁咬了咬嘴‘唇’,在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隻見她緩緩走出,向低頭沉思的道衍說道:“師祖,讓我出去試試吧,我說不定能將那兩人勸退……”

柳彩‘玉’這話聲音不大,可大殿中的長老們俱是一震,疑‘惑’地看向她。

道衍眉頭一挑,“胡鬧,你出去有什麽用,外麵那人身上殺氣甚重,根本就不會講理,你一出去,說不定立馬就會變成一具死屍。”

“‘玉’兒,別做傻事,這件事是為師惹的禍,就算要出去,也是為師出去。”玄櫻仙子見自己的徒弟竟然這般從容,心中頓時有些羞愧,不禁走了出來,拉住了她的手。

玄櫻仙子現在好恨,好恨當時沒能將外麵那名黑裙少‘女’擊殺,讓她逃得‘性’命,這才會被人尋上‘門’來報仇。

“唉!”道衍見愛徒如此模樣,仿佛瞬間老了十幾歲,不禁搖頭歎息道:“都別出去了,就算你們出去了那人也不見得會放過我們玄陽劍宗,我已經向外界求援了,現在隻看那些‘門’派會不會派人過來了……”

聽到“求援”二字,那些長老們眼中立馬又恢複了一些光彩,其中一人甚至‘激’動地說道:“對啊,我怎麽忘了,我們每年都給純陽正一宗上貢了那麽多靈石,他們又豈會坐視我們覆滅?況且純陽正一宗也有羽化期修士坐鎮,外麵那人就算再厲害,也得賣他幾分薄麵。”

宗主大殿之中,許多人臉上再次充滿了希望,就連道羅這個莽漢也不禁流‘露’出一絲微笑。不過與他們不同的是,柳彩‘玉’的臉‘色’依舊有些沉重,至始至終都沒有綻放過笑容。

“純陽正一宗又如何,不過是一個準一流‘門’派而已。”柳彩‘玉’終於忍耐不住,突然冷聲說道,聲音穿透力極強,立馬便將那些長老們的笑聲給蓋過了。

“你說什麽?”長老們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了她的身上,顯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個小輩今日是怎麽了,竟然這麽大口氣,連純陽正一宗也不放在眼裏!

‘洞’明長老好不容易生出了點希望,突然聽到柳彩‘玉’這句話,就如同吃下去了一隻蒼蠅般難受,立馬跳將起來喝道:“你這小輩莫非是被嚇傻了,純陽正一宗可是擁有一名羽化期修士坐鎮,也是你能小窺的?”

柳彩‘玉’沒有理會他,而是對著宗主道衍稽首道:“師祖,純陽正一宗不會來救援,因為外麵那人不是普通的羽化期修士,而是名聲赫赫的魔修一流高手血爪老祖,純陽正一宗絕對不敢得罪。”

“血爪老祖!”唰的一下,在場修士盡皆‘色’變,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玄櫻仙子則是晃了晃,身體險些站立不穩,心中驚懼不已。她怎麽也想不到,那個差點死在自己手上的少‘女’,竟然是血爪老祖的徒子徒孫!

“莫要胡言‘亂’語,你一個小輩又怎麽可能認出血爪老祖!”‘洞’明長老還抱著一絲念想,希望這隻是柳彩‘玉’胡‘亂’說的。

柳彩‘玉’看著他那副嘴臉,心中萬分鄙夷,但還是平靜地說道:“我之所以能夠認出外麵那人,是因為,我祖父與他有舊……”

在場修士俱是一愣,全都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包括她的師父玄櫻仙子以及她的師祖道衍在內。

……

宗主大殿之外,一塊巨石旁邊,血爪老祖以及黑裙少‘女’依舊站在那裏,隻是二人臉上明顯有些不耐煩。

“這個七階陣法還真是玄妙,我觀看了這麽久依舊沒能找出破解的方法,用蠻力的話,怕是要耗上十天十夜。”血爪老祖的眼睛如同鷹鷲一般,冷冷地盯著前麵的大殿。

黑裙少‘女’眉頭一蹙,“六日之後便是魔修論道大會,那豈不是說要放過他們?”黑裙少‘女’說著,臉上‘露’出一絲‘陰’狠之‘色’,與她那清秀的容顏很是不符,然後繼續說道:“而且,那個將我打傷的婆娘也還沒有死。”

“古語有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便讓他們多蹦達兩天,待論道大會結束,再來尋他們報仇不遲。”血爪老祖淡漠地說道,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看得太重。

“不行,我的喪魂鈴鐺還差十幾個靈魂才能填滿,在論道大會上必定會吃虧,若是因此輸了,豈不可惜。”黑裙少‘女’立馬出聲反對,就算要走,也必須再殺十幾人才行。

血爪老祖看了她一眼,笑道:“不過才十幾個靈魂而已,在路上隨便尋幾個修士殺了就是。”

黑裙少‘女’皺了皺眉,依舊不同意,“冤有頭債有主,這鈴鐺中的魂魄乃是被那個惡婆娘打散,所以這十幾條魂魄必須由她們玄陽劍宗出,豈能遷怒於他人?”

血爪老祖氣息一滯,這奇葩的因果關係,也隻有她才能說得這般“正氣凜然”。血爪老祖還‘欲’再勸,卻突然發現那座七階大陣之中,竟有一人走了出來。

出來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柳彩‘玉’。

黑裙少‘女’也發現了她,頓時冷哼一聲,“竟然還有出來送死的。”說完,立馬欺身而上,五指並作爪狀,直接向柳彩‘玉’攻了過去。

“住手!”血爪老祖速度比她更快,瞬間便將她攔阻,隨即看向柳彩‘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在這個‘女’子身上,他似乎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可是血爪爺爺當麵?”柳彩‘玉’隔著老遠,動用真氣,突然大聲喊了一句。這一句話,讓血爪老祖和黑裙少‘女’俱是一愣。

血爪老祖沒有任何猶豫,立馬將神識鎖定在了柳彩‘玉’身上,良久,突然哈哈大笑,“我道是誰,原來是柳老怪的孫‘女’,你是金‘玉’、銀‘玉’還是彩‘玉’?”

“柳老怪!”玄陽劍宗的長老們都在側耳傾聽,突然聽到這麽一句,頓時驚得張大了嘴巴。原來在他們宗‘門’修行了十五年之久的柳彩‘玉’,竟然是柳老怪——綠柳老祖的孫‘女’!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玄櫻仙子以及道衍兩人也都愣愣地看著不遠處的那名‘女’子,眼神很是複雜,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麽。隻是,此時柳彩‘玉’的身份被道破,估計再也不能待在玄陽劍宗了,就算她願意,道衍也不敢留。師徒情分,怕是要就此斷絕……不因其他,隻因她的祖父是綠柳老祖。

綠柳老祖與血爪老祖一般,都是中州數一數二的魔修,將一個魔修的孫‘女’留在玄陽劍宗,被同道中人唾棄事小,一不小心委屈了柳彩‘玉’,被綠柳老祖尋仇事大。因此道衍萬萬不敢再留她。

大殿之外,柳彩‘玉’向血爪老祖行了一禮,道:“回血爪爺爺,後輩正是彩‘玉’。”

聽了她的話,血爪老祖的臉‘色’柔和了不少,笑道:“原來是彩‘玉’,我早該想到是你,柳老怪的三個孫‘女’中,也就數你的年齡最小。”

“哼哼,你既然是綠柳老祖的孫‘女’,為何會在玄陽劍宗?”黑裙少‘女’對柳彩‘玉’依舊保持著警惕,手上的喪魂鈴鐺還在滋溜溜的轉個不停。

“胡鬧,豈能對你師姐無禮!”血爪老祖麵有怒‘色’,頓了一頓後,這才繼續開口說道:“柳老怪這些年都在參悟絕情之道,未免被親情幹擾,所以才將他們趕了出去,任由他們自由修煉。進入玄陽劍宗又有什麽好稀奇的。”

見血爪老祖發怒,黑裙少‘女’不敢再多言,隻是要她叫柳彩‘玉’師姐,卻是不可能。

柳彩‘玉’也沒有理會她,卻是繼續向血爪老祖說道:“血爪爺爺,你與我爺爺也算是忘年‘交’,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為難玄陽劍宗?況且你已經殺了那麽多人,‘胸’中的怒氣也應該消了……”

“哈哈哈,多年不見,你竟然變得這般慈善,倒是讓我有些驚訝。”血爪老祖突然笑了起來。

“隻不過是為了還掉這份因果罷了,今日過後,我便與玄陽劍宗再無任何瓜葛了……”說到這,柳彩‘玉’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舍,但是她知道,就算再不舍,自己也不可能留在玄陽劍宗了……

這一絲不舍,卻是被血爪老祖察覺到了,心中不禁想到,此‘女’倒是有情有義,今日能為玄陽劍宗求情,來日危難之際,未嚐不會為我求情,賣她一個麵子也是無妨。況且,自己一時半會兒也拿不下玄陽劍宗。

想到這,血爪老祖立馬說道:“玄陽劍宗在我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麽,滅也可以,不滅也可以。不過,此次來玄陽劍宗乃是為旋兒報仇,具體如何,還是要看她的意思。”

說到這,血爪老祖和柳彩‘玉’的目光全部落在了黑裙少‘女’的身上。

黑裙少‘女’眉頭一蹙,她知道血爪老祖早就有了罷手之心,如今問自己,不過是找個台階下而已。可是,她心中依舊有些不平。

思索良久,黑裙少‘女’突然開口說道:“放過他們也並非不可,不過今日我來了興致,想要跟玄陽劍宗的弟子們比試一下。隻要金丹期以下的修士中,有任何一人能夠打敗我,這番因果便算了結。

事先說明一點,比試的時候我可不會手下留情,若是被我殺死,可能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說完,黑裙少‘女’晃動了一下手上的鈴鐺,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