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馬想吃回頭草
1 張衡衡前一天晚上跟朋友說的話,第二天就在香港某家狗仔雜誌上一字不差的刊登了出來。張衡衡看著雜誌除了感歎香港狗仔的厲害也就剩下慶幸了,還好自己沒有說出什麽不可收拾的話來。現在跟吳遠分了手,惹出什麽麻煩來,可沒有人給他善後了。
張衡衡忙完了見麵會,就一頭紮進了第二張音樂電視專輯的正式錄製中,比起首張滿是快節奏的現代化氣息,第二張則是舒緩的古文明氣息。張衡衡在見麵會期間幾乎跑遍了中國各個著名的旅遊景區,拍攝了上千張照片,最後封麵與封底以及贈送的明信片將從這些照片中選出。張衡衡拿到歌詞的時候,愣了好久,完全不明白吳遠是怎麽想的。
張衡衡急匆匆的衝上台階,差點撞上自動門,等門打開他一路小跑衝進電梯,不顧門衛跟在他身後喊著什麽。經紀人也跟了進來,打卡順便還幫張衡衡打了卡。張衡衡在吳遠的練習室裏找到了吳遠,推門進去,裏麵鬼哭狼嚎的精靈把他嚇了一跳:“你們在幹什麽呢,喊什麽啊?”
錦年華看了張衡衡一眼,雙手撐地一用來貼著牆倒立:“練倒立行走。”
張衡衡哦了一聲,走向趴在沙發上睡覺的吳遠:“有時候真羨慕他,聽不到就隨便你們折騰了,這麽吵鬧都不知道,睡的還那麽香甜,真羨慕真羨慕啊。”
錦年華倒了下來,盤腿坐在地上:“我要休息一會。你找吳遠哥有事?他忙了好幾天了,剛剛才睡。”
張衡衡回頭看了錦年華一眼:“幹嘛呀,這個語氣,當吳遠是你家的啊?小毛孩子。”張衡衡擠眉弄眼:“難道說你喜歡吳遠?”
錦年華看著吳遠,冷笑:“我喜歡吳遠哥又怎麽樣,爭不過公主寧還爭不過你嗎?”
張衡衡在地板上坐下,很認真的看著錦年華:“我知道吳遠是很出色的男人,你喜歡他也不奇怪,但是你要知道喜歡一個出色的男人會有很大壓力的。真的,你看我就知道了。更何況這個出色的男人還要結婚了,做第三者很不道德的。”
錦年華翻個白眼:“還第三者呢,那樣的瞎話你也信哦。活該你被甩。”
作為隊長,唐棋澄覺的要是再不製止錦年華的挑釁,也真的太不尊重前輩了,他剛要開口卻看見林欲飛站了起來,唐棋澄一愣就慢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林欲飛走了過去。林欲飛走到錦年華麵前,態度很差的將毛巾丟給他:“你少說兩句不行嗎?不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嗎?”
錦年華一愣,林欲飛的冷言冷語讓他很不舒服,憑什麽他要被林欲飛來教訓一番,就算說錯了話不是還有隊長在旁邊嗎?怎麽輪都輪不到林欲飛來教訓他吧?唐棋澄看見錦年華一臉的不服氣,估計又要開架,雖然精靈以不合出名打架也是家常便飯,可是在前輩麵前打起來總是不好。唐棋澄忙對著另外三個成員使個眼色,四個人一起動手將錦年華跟林欲飛拉了出去。
張衡衡愣在原地,錦年華竟然說他活該被甩,還說絕對能爭的過他,這真的嚴重的刺激到了張衡衡的自尊心。張衡衡有些不是滋味的轉頭,吳遠睡的正熟,完全不知道精靈又要開架更不知道張衡衡正蹲在沙發前瞪著他。瞪著吳遠好一會後,張衡衡真的不平衡了,自己忙的跟陀螺一樣團團轉,吳遠卻閑的都能找份兼職了。就算是張衡衡年,也不用差別這麽大吧?張衡衡突然發現吳遠臉上好像長痘了,他仔細的湊上去看,越湊越近,最後就吻上了吳遠的唇。
張衡衡剛要撬開吳遠的唇卻感覺吳遠的眉頭皺了一下,估計是要醒了。張衡衡整個人都跳了起來,猛的後退了兩大步,捂著嘴看著吳遠,心怦怦的跳的很快,這感覺真討厭啊。張衡衡跪倒在地,上帝啊,他果然是真的喜歡了吳遠,怎麽辦怎麽辦,分手可是他說的,可是他甩了吳遠的,現在後悔了要怎麽辦?怎麽辦?張衡衡正忙著理清思緒並且想出一個解決方法的時候,聽到吳遠叫他。張衡衡抬頭,吳遠坐了起來,一臉疲倦的看著他,連笑容都很疲倦。
吳遠醒來就看見張衡衡跪趴在地板上不知道是在做什麽,身子晃來晃去,手指在地板上摳著,頭還一點一點的,怎麽看怎麽奇怪。吳遠喊了他一聲,結果就看見張衡衡一臉呆滯的看著他。吳遠抿著唇,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感覺喉嚨裏很不舒服。張衡衡爬起來就跑,跑到門口轉身對著吳遠一鞠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說完就跑了,完全沒有看到吳遠的表情。
吳遠被張衡衡奇怪的舉動弄的莫名其妙,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麽回事,張衡衡就跑掉了。吳遠揉著太陽穴,這才發現精靈不知道什麽時候都不在練習室裏了。吳遠眨巴著眼,總覺的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張衡衡失魂落魄的走在走廊上,還走的東倒西歪,讓每個人看到他的人都覺的很奇怪。迎麵而來的精靈更是奇怪,不就是離開了兩三分鍾嗎,張衡衡就這樣了,被吳遠打了?唐棋澄攔著張衡衡:“你被吳遠哥打了?怎麽看起來那麽失魂落魄的。”
張衡衡給了唐棋澄一個白眼:“吳遠那麽溫柔的人,怎麽可能打人呢,我在想事呢,別打擾我。”
唐棋澄哼了一聲:“我也不想打擾你,但是你的經紀人找你呢。”
張衡衡突然想起自己來公司是要做什麽的,轉身跑回去吳遠的練習室,推門進去看見吳遠正在換衣服。張衡衡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一直到吳遠換好了衣服轉身,他才欲蓋彌彰的四處張望著,嘴裏還嘀咕著:“好大的練習室啊。真不虧是一哥啊。”
吳遠拿起歌詞本走到張衡衡麵前:“跑那麽快幹什麽,歌詞本都掉了。”他隨手將歌詞本遞過去,張衡衡接過去看著吳遠往外走,又一把將吳遠拉了回去。吳遠看著他,挑眉,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張衡衡眨巴著眼睛看著吳遠:“我來找你有事的,為什麽有一首歌隻有一句歌詞啊?而那首歌長達五分鍾,你想讓我在五分鍾裏就一直唱那一句嗎?”
吳遠點頭:“因為我覺的那段場景一直反複唱那句詞會有很特別的效果。還有問題嗎?”
張衡衡搖頭,咬牙:“我估計要是再有什麽問題你也能給我找出非常合理的解釋吧?”
吳遠笑眯眯的點頭。張衡衡將歌詞本夾著胳膊下麵,伸手理著吳遠亂蓬蓬的頭發:“要是就這樣走出去的話,一哥的形象就全毀掉了。”他低頭看著吳遠:“你要去幹什麽?嗨,我跟你說話呢,好歹看我一眼啊。”
吳遠低頭看著手機,根本不知道張衡衡在嘀咕什麽。他突然抬頭盯著張衡衡:“你是不是又翹班了?”
張衡衡搖頭:“沒有,來公司開會的。開完會就回去拍攝了,你當我是你那麽閑的人嗎,我想金毛了,還有灰球,天冷了,想抱著它們睡了。”
吳遠給了張衡衡一個白眼:“不知道你又在抽風什麽了,快點,哥給我發信息,催我們去會議室。”
白澤把公司的七大王牌經紀人跟兩位一哥叫去開個秘密會議,為的就是宣布在本月有兩組練習生要正式的出道了。一組是歌手部的BEST-ONE,另一組則是演藝部的雙胞胎男生。張衡衡在桌子下麵敲著吳遠的腿,吳遠抬腳踩住張衡衡的腳,用力一碾。張衡衡立刻就苦下了臉,拚命的拍著吳遠的腿,讓他把腳挪開。
吳遠不理他,很認真的看著白澤:“我沒有意見,我也覺的比起精靈,BEST-ONE更適合早點出道,他們除了了隊長張曉旭是個妖蛾子,其他孩子都很乖巧。”
白澤笑了起來:“他再妖蛾子也是你挑出來的。好吧,張衡衡,你對你們演藝部那對雙胞胎有什麽看法?”
張衡衡翻個白眼:“我都不熟悉他們,你今天說了我才知道練習生裏有對雙胞胎要做為演員出道,竟然還是跟我搭戲。”
白澤冷哼了一聲:“我也沒有指望你知道。行了,散會。”
2 張衡衡蹲在角落裏盯著劇本發呆,助理叫他好幾聲,他都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助理湊過去看他在看什麽,結果就看見劇本被張衡衡畫的亂七八糟,寫滿了英文。助理努力的辨認著:“你是寫歌詞呢還是寫情書呢?”
張衡衡看了助理一眼,撇嘴:“真沒有常識,我在寫戰鬥計劃呢。”
助理傻眼:“什麽戰鬥計劃?”
張衡衡冷冷一笑,收起劇本:“怎麽能透露給你知道,要是讓你知道了,還算什麽計劃?”
助理對於張衡衡的邏輯無話可說:“算了,跟你討論這個問題就是我的錯。劇本記住了沒有,準備開拍了。”
張衡衡白天忙著拍攝晚上趕回公司錄音,吳遠雖然沒有參與,但是吳遠專用的錄音師RUI卻一直陪著張衡衡,一連好多天都是在錄音室從晚上一直忙到天亮。結果同樣累翻了的兩個人,大吵一架,各自占據錄音室的一角,生悶氣。
張衡衡忍不住給吳遠發了信息,他不明白吳遠怎麽能跟RUI合作這麽多年的,雖然是個美女但是脾氣真差!吳遠很快就回了信息,讓張衡衡忍著點,他說RUI抓狂的時候他也害怕,但是RUI畢竟是專家,聽她的話沒有壞處。張衡衡撇嘴,好吧,吳遠都這樣說了,他還好鬧什麽呢?扭捏著過去跟RUI道歉,重新開始錄製。
再次忙到天亮的張衡衡蹲在公司門口,看什麽都是重疊而且晃動的。他眯起眼看著吳遠:“為什麽有兩個吳遠?”
吳遠將手中的紙袋拍在張衡衡的腦門上:“阿姨早上剛做的包子,吃不吃隨便你。”
張衡衡打個嗬欠:“比起吃包子我更想睡覺。”他抬頭看著吳遠:“你每次錄音都是這樣嗎?”
吳遠搖頭:“我錄音的時候很輕鬆的。從來不熬夜,熬夜對嗓子的潤度有影響的。”
張衡衡歎氣:“果然又是差別對待啊。你來這麽早幹什麽?才六點!”
吳遠笑了起來,一手叉腰看著張衡衡:“我來看你啊。RUI五點多給我發信息,說她要不是看在你是美男的份上,一定掐死你。我怕她真的把你掐死了,就過來看看。”
張衡衡狐疑的看著吳遠,咬著包子,臉頰鼓鼓的,眼睛眨巴著,看來很是懷疑吳遠的話。吳遠從包裏拿出一盒牛奶遞過去,自己在台階上坐下,張衡衡將紙袋還給他,扯扯他的衣領:“你的婚禮呢?”
吳遠叼著吸管:“沒有。”
張衡衡先是一愣,然後就眉開眼笑的湊到吳遠麵前:“被甩了嗎?可憐的人,先被我甩現在又被女人甩。”
吳遠抓起一個包子塞進張衡衡的嘴裏:“吃你的包子,哪來這麽多的廢話。”
張衡衡一手抓一個包子,心情大好,大口啃著包子不說話,結果啃的太快,噎著了,痛苦的要死。吳遠冷眼旁觀了一會,欣賞夠了他痛苦的神情後,將牛奶遞了過去。張衡衡用力的咽下了包子,長出口氣瞪著吳遠:“你真沒有良心,看著我都快噎死了也不說給我口水喝。”
吳遠挑眉:“我的口水你要喝啊?”
張衡衡整個人都彈了起來,本想從吳遠身邊蹦開,結果蹲的時間太長了,腿早就麻木了。蹦是沒有蹦起來,直接摔倒了,躺在了地上,一抬眼就看見自動門裏的保安全部吃驚的看著他。張衡衡忙爬起來,伸直腿使勁的揉著,瞪著吳遠:“吳遠,我發現你變了,變的邪惡而且****。”
這次是吳遠嗆到了,一口牛奶噴了出去,痛苦的咳嗽著。吳遠現在後悔死了,幹什麽要看著張衡衡喝牛奶,從他嘴裏能說出什麽好話來,真是自找的。吳遠抽出紙巾擦擦嘴再擦擦衣服最後擦擦地:“張衡衡,你能不能將你的口無遮攔稍微收斂一點?胡說什麽呢?”
張衡衡活動著腿,齜牙咧嘴,還不忘湊到吳遠麵前瞪著吳遠:“本來就是。放在以前,你要喝我的口水這樣的話你絕對不會說的。真的。”
吳遠想了下,好像張衡衡說的也沒有錯。他笑了起來:“衡衡,你知道物以類聚這個詞是什麽意思嗎?說的就我跟你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就變的跟你一樣了。”
張衡衡雖然情商不高但是智商很高,吳遠的話外之意,他也聽了出來,撇嘴:“請不要這樣說,我不****,真的,充其量就是比較開放。你要知道,我是在高度開放的美國長大的。”
吳遠將髒紙巾丟進垃圾桶,眯起眼喝牛奶,根本不理會張衡衡在說什麽。張衡衡感覺腿已經恢複了知覺又蹲在了吳遠身邊,碰碰吳遠,等吳遠轉頭看著他,就笑眯眯的開口:“你怎麽看待吃回頭草的好馬?”
吳遠愣了下:“吃回頭草的好馬?我就知道好馬不吃回頭草了。”
張衡衡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NONONO,你錯了,好馬都是會吃回頭草的,之所以說不吃,肯定是因為草不願意。要是草願意的話,那麽好馬肯定會吃回頭草的。這就跟買車是一樣的道理,新車再漂亮也需要很長的時候去磨合,不如舊車舒適順手。”
吳遠很幹脆的製止了張衡衡再舉例子:“說重點,你也知道我沒有開過車,買倒是買過,上個月剛給潘可買了輛悍馬、”
張衡衡張大了嘴:“為什麽不給我買!為什麽給潘可買!難道說歌手部的一哥跟龍卷風的隊長有奸情?”
吳遠給了他一個白眼:“我才發現你的想象力真的很豐富。胡說什麽,還是去年欠著的生日禮物了。我為什麽給你買了,你車庫那幾輛車你開過幾次?奸情,哼,整個公司也就跟你有奸情了。”
張衡衡摸摸鼻子:“沒有就好。說起來生日,我生日快到了,你要送什麽禮物給我?就這個月的月底哎。10月29日。”
吳遠有些無奈:“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跑題,你到底要說什麽,一大早就神誌不清了嗎?”
張衡衡想了下:“算了,下次再說。一定要說出來,做人要幹脆!”他握著拳咬著牙勉勵自己,感覺很良好,卻不知道旁邊的吳遠已經看的很是莫名其妙了。吳遠看著一大早就在抽風的張衡衡,除了笑就隻剩下笑了。
結果這個下次來的真快,吳遠一大早來公司是為了錄製《很遠,衡遠》。所以當張衡衡得知今天要錄製新的一期節目時,先是傻眼好久,然後就蹲牆角嘀咕著說什麽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經紀人在旁邊聽的一頭黑線:“你要準備什麽啊?你第一次見吳遠啊?準備什麽?快點,嘉賓都來了,主持人還沒有到。”
張衡衡很哀怨的看了經紀人一眼:“哥你不知道的,這次跟吳遠的見麵對於我來說,是人生中很重要的時刻,絕對不能這麽的草率。”
經紀人覺得的莫名其妙:“什麽亂七八糟的,快點給我過去錄,等下還要去記者會。”
在整場的錄製中,張衡衡總是偷偷的瞄一眼吳遠然後飛快的轉頭,接著就低頭傻笑。不要說吳遠,連嘉賓都覺得張衡衡今天很不對勁。吳遠笑眯眯的跟嘉賓寒暄,然後假裝轉身拿東西,狠狠的掐了張衡衡一把,讓他不要再繼續的神遊。在節目錄製即將結束的時候,嘉賓忍不住開口問張衡衡是不是不歡迎她的到來,張衡衡搖頭:“沒有,我隻是不好意思跟吳遠有眼神交匯。呀,真害羞。”
看著蹲在地上撒嬌的張衡衡,吳遠一腳就過去了,然後看著導演:“麻煩這段剪掉。”
等嘉賓離開了,吳遠跟張衡衡收拾著題詞卡,吳遠看著張衡衡:“不是還有記者會嗎?你先走吧。”
張衡衡嗯了一聲,跟著經紀人轉身就走,快要走攝影棚的時候突然回頭對著吳遠大喊:“吳遠,好馬是肯定會吃回頭草的,就算草不願意,馬也要吃。所以,從今天開始,我要正式的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