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馳。
四百裏的途徑對林原而言,很近,近到隻要他願意,片刻之間便能趕到。
但此時,他卻並沒有急著趕路,而是慢慢的梳理腦海中那無數紛雜而又混亂的消息。
但他的心頭,卻又開始有另外一種設想開始浮想聯翩……
難道說,並不是他穿越到了上古時代,然後禍禍了上古時代之後,又作為殘識低語,來到現實世界。
而是他穿越到了現代世界,在現代世界裏修得了一身的神通,然後才又因緣際會的來到了上古時代,然後再通過時間的流逝,重新回到現代世界並且失去了這段時間的記憶,從而形成了一個閉環麽?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就可以解釋的通為何林琅早已經預見了自己的失憶,並且還給他留下了那麽一顆可以用來恢複過往記憶的丹藥了。
因為這一切,都是他親身所經曆的,他經曆過未來,所以身在過去,就知道自己會失憶。
甚至於連針對天道,對天道取而代之,將整個修仙界都玩弄於鼓掌之中什麽的,也都是輕而易舉了。
因為林琅早已經預見到了未來的局勢。
在看過未來之後,再去改變過去,那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麽太大的難度。
但某種意義上來說,閉環也就意味著循環。
難道說……
我已經循環了這種流程無數次?
林原瞬間聯想到了自己曾看過的一部叫做恐怖遊輪的電影。
難道他也成為了某本書或者電視中的男主角不成?
而這本書的大綱,早已經在他開始第一章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被敲定了?
“不行,不能聯想太多,眼下我還沒有接觸這方世界的修仙者,是或者不是,也不能僅憑借那個老者一句話就斷定,眼下,先去五方山看看,想辦法接觸一下這個世界的修仙者才是正理。”
林原很快便打定了主意,隨即陡然加速。
僅僅隻十分鍾的時間而已。
林原此時,已是進入了武安郡五方山的地界……
沿途,也有看到一些百姓的居所匯聚地。
城鎮郡縣,百姓們的生活也可算是安居樂業,隻是整體複古,再不見現代社會的那些方便的設備。
倒是讓林原有一種穿越回了古代的感覺。
而更讓林原大為震驚的,卻是空氣中所蘊含的靈氣成分,較之之前在現代世界裏,確實要來的稀薄了不少。
但隻是吸納著這些稀薄的靈氣入體。
林原卻能感知到自己那微小到近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些微進步。
那是在現代社會裏,再怎麽拚命的吸納靈氣都感知不到的提升。
似乎是因為世界等級的限製……
也就是說我真的脫離了之前的那個世界了?
從蘇醒之後,到現在種種的遭遇,以及看到的,體驗到的,似乎都在告訴林原,他已經穿越到了過去數千年前的世界。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域外空間聯係的會是這裏。
但林原仍是執意的向著五方山異寶出世的地界飛馳而去……
他還需要做最後的驗證。
其身影快如疾電,身似流光,衝入了五方山下的豐饒鎮之中。
而與此同時。
自其他方向,也有不少修仙者向著這個方向疾馳而來。
但眾多修士之間,互不幹擾。
哪怕是有所相識的,若是遇到,也僅僅隻是微微點頭示意,然後錯身而過,並沒有任何結伴同行的想法。
畢竟寶物隻得一個。
越是相熟,若是聯手屆時真的獲得了寶物,誰讓誰不讓?
無論怎麽選擇都會心有不甘示弱
索性各憑本事便是。
眨眼間,已是兩天之後。
這幾天裏,豐饒鎮的修仙者數量漸多。
很多修士們為了隱人耳目,特地花費高價,購置一套房產,然後小隱隱於鎮,安心的等待寶物出世。
但也有一些魔修們也不願放過眼前這絕佳的機會。
即將出世的異寶固然珍貴,但這些為異寶而來的修仙者們,又何嚐不是一隻隻行走的寶物呢?
尤其他們為了寶物,大部分都是出於落單的形勢之下。
若是殺了他們,利用他們的魂魄來煉製寶物的話。
屆時就算異寶出世之後得不到異寶,起碼也能有個保底。
是以明麵上,修仙者們始終克製,都在安然的等待著異寶的出世,屆時各憑本領。
但暗中,不少魔修已是悄悄潛入,白日裏他們裝作普通百姓的樣子,小心的搜尋著自己的目標,到得晚上,再直接出手,甚至於有不少魔修們因為自感實力不足,特地悄悄組成聯合。
畢竟異寶隻得一個,就算聯合也難免同床異夢。
但修士身上的寶物可就真的太多了。
別的不說,魂魄可以用來煉器、心肝脾肺腎可以用來煉丹、血可以用來溫養寶物,甚至於皮肉拿來喂食靈獸的話,都能給其實力帶來大幅度的提升。
你分分我分分,總是夠分的。
於是乎,每每到得夜晚,豐饒鎮的某一處地方,總會突然間爆發極為劇烈的靈氣波動,似乎是有修仙者在激烈的戰鬥。
然後,這種劇烈的波動又會迅速的止息。
昭示著戰鬥剛剛開始便已經結束。
第二天,又一切如常。
沒人發現其實昨日裏還出來正常行動的修仙者們,今天已經少了一人或者幾人。
是以魔修的舉動越發的猖獗。
直到有修士無意間在鎮外的亂喪崗裏發現了大量的修士白骨,這才意識到有人在暗中針對他們出手。
於是乎,眾多修士們這才聯合在一起。
異寶不異寶的先擱在其次,先把這些混水摸魚的混賬給除掉才是正理。
於是乎,異寶還未出世,但正道魔道之間的戰鬥卻已經是鬥的如火如荼,一時間,整個豐饒鎮亂成一團。
但卻沒人知道。
就在這一片混亂之中,一名修仙者始終躲藏在暗中,悄悄的關注著這些修仙者們之間的紛爭。
他在關注著所有人,但卻沒人能察覺到他的存在。
而這人可不正是林原麽?
以他如今化神期的修為,就算是放到這個世界裏,也稱的上是最頂尖的人物,而這一批次裏到來的修仙者之中,實力最強的,也不過是元嬰期而已。
雖然這已經足夠讓林原驚訝了。畢竟除他之外的元嬰期大修士,林原還真是第一次遇見。
這可是在現代世界裏絕不可能出現的人物。
這也更讓林原確定了一件事情,他很可能是真的穿越到了上古時代。
不過這一切,還需要最後的驗證才行。
這天傍晚。
在眾多修仙者都各自戒備,以防止自身會被偷襲暗算的情況之下,林原已經悄然的避過了所有人的視線,來到了鎮子中心的一處橋上。
此時,橋上無人。
橋下,河水清澈,倒映出天空圓月,在流水的波紋之下,被**漾成了一副流動的優美畫卷。
林原靜靜的站在橋上,喃喃道:“這次的事件,水雲益當初跟我提起過,他說我就是在這次異寶出世之中嶄露頭角,不僅奪得了異寶,進入了所有的上古修士的眼瞼,更憑借異寶,讓自身的實力更上一層樓,對我而言,這次機遇極為重要。
而根據他當初的說法,這處所謂的異寶,其實是來自於仙界遺留下來的一件法寶神葫,號稱可容納天地萬物,雖然因為已經被損毀的緣故,內中已經無法再容納活物,但卻可以將水火星辰,甚至敵人的攻勢都給納入這神葫之中,可說是真正最頂級的靈寶,甚至有成為道器的潛質,或者說,有恢複到道器的潛質。”
當時,因為林原想要了解自己過去究竟都經曆過什麽事情。
因此,跟水雲益詢問的很詳細。
林原定定的站在橋上,等待著既定時間的到來。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月光下的倒影也隨之不斷的在水麵上移動。
過得良久之後。
隨著子時到來,那湖麵上的月光倒影隨之閃現一抹極為微弱的白光,但卻與月光完全不同,反而蘊含了充斥著月靈之氣。
林原眼睛一亮,縱身向著橋下躍去。
直接撲入了那純白色的月光倒影之下。
出乎意料的,並沒有什麽水花迸濺,也沒有水中撈月般的一場空。
反而這水中倒映的明月在這一刻被徹底凝實。
林原的身影已經直接消失在了明月之中。
再出現時。
他已經不是在湖底,反而是在一處頗為遼闊,但卻明顯已經被廢棄多時的殘破宮殿的入口處。
“竟然……是真的?”
林原臉上露出了愕然神色。
他當初聽水雲益提起過,知道這處異寶在出世之前,其實一直都被深埋在這河水的最底處,而其入口處有禁製。
這禁製隻有在子時月光照耀在河麵之時,月靈之力增益到最強的時候,才會短暫的失效,從而形成一條進入秘境深處的通道。
這也是唯一進入的機會。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禁製會在半個月之後徹底失效……
因為維持運轉陣法的靈石被耗盡了最後一絲的靈氣。
可現在的話,他竟然真的提前進入了這處秘境。
“有點意思,合著我之所以能在上古修仙界混的如魚得水,風生水起,感情還是因為我提前拿到了攻略?早已經通過之前那些人從而了解了劇情麽?”
林原緩緩的拾階而上。
向著這處秘境的深處走去……
水雲益曾經說過,這處秘境之內,亦是蘊含極為凶險的危機。
尤其是獸園之內,更是仍然還藏匿了超過三隻以上的絕世凶獸,當時大部分修仙者們無意間闖入獸園,將這三隻實力超越元嬰期的凶獸給放了出來。
一時間,眾人損傷慘重。
而林琅便是趁這個機會,在眾人混亂之時,悄悄的進入了秘境的最深處,得到了所有的傳承。
然後才引出了後續的眾多波折以及想要奪寶之人,開啟了連戰天下的壯闊人生。
但現在林原既然已經知道了危機在哪裏,自然會刻意的避開,再加上他化神境的修為之高明,就算真的遇到了,將之斬殺也不過是多費些手腳。
因此,避過實在是輕而易舉。
他就這麽一路深入。
憑借自身高絕的修為破除一切禁製與屏障,直至來到最深處。
一處宮殿之中。
在這宮殿裏,繪滿了各種神奇的圖畫與銘文,閃爍著微弱但卻玄妙的靈光。
而眾多靈光匯聚之處。
一個比拳頭略大些的青葫懸於半空,同樣不住的熒光綻放。
顯然,水雲益之前說的還是有些錯了。
並不是靈石支撐這個秘境運轉到今日,而是這個靈葫本身的靈力運轉陣法到如今。
“難怪靈葫會破碎,這處秘境據說存在了至少上千年的時光,豈不是代表著這靈葫已經源源不斷的釋放靈氣超過千年時光?”
林原心頭一陣眼熱。
他如今法寶不少,但能配的上他步調的卻僅僅隻得一柄亢龍劍而已。
就這還是因為有那無數的源液加持,不然的話恐怕都夠不到此等層次。
其他諸如山河印之類的,勉強能匹配元嬰期的他,但到得化神期,一旦遭遇同級別的對手,這種級別的法寶根本就很難起到什麽作用了。
這青葫某種意義上,正好緩解了他如今寒酸的身家。
林原當即探手向著內中抓去。
透過那層層靈光,直接將青葫抓在手中。
而後,便感知到了一股極為強烈的抗拒念意,似乎是不想要落到他的手中。
但現在,還由得你麽?
別管這到底是個什麽世界,如今至寶就在眼前。
林原沒有放過的道理,當下神識層層疊疊,壓製而上,隻短短數息時間,便已經直接將青葫之上,前主人的氣息給徹底驅散殆盡。
而後,開始嚐試煉化這神奇至寶。
秘境之內,再度恢複了靜謐。
外界奔波的眾多修仙者們哪裏知曉?
他們苦苦想要追求的秘境,如今卻是已經被別的人給直接提前進入了。
甚至連那寶物,都已經落到對方的手中,任其把玩。
而他們,卻還懵懂不知的期待著他們即將到手的珍貴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