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古籍中看到過對‘魔王’將魄的記述。”孔明似是在回憶一般,“除了控製者主動解除之外,隻有被控製者自己才能去解除,外力是解除不了的。”
“怎麽解除?”
“要被控製者以極大的意念解除。”
夏秦望著正在登船的士卒們,了當地問孔明:“先生,您先說溫將軍要怎麽做吧?”
孔明搖了搖頭:“急不得,殿下,這隻能靠溫將軍自己。”
他看向著急想得知答案的溫布,認真的說道:“溫將軍,我隻有幾個字送給您:心有執念,不懼束縛。出刀者生,違命者侯!”
溫布默默念了幾遍,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重重點了點頭,“先生所言,布已經記下了。”
“此言,將軍等到合適的時間定能明白。”
孔明向溫布拱拱手。
緊接著孔明又恭敬地向夏秦行禮。
“先生?”夏秦有些不解。
“願殿下請大將軍出手。”
啊?薑蔚感到很奇怪,怎麽突然聊到她的頭上了?
“臣將魄觀天命,齊王今日將遭一禍,唯有大將軍方可一救。”
夏晴知道孔明的將魄很離譜,但能算得這麽精確,也屬實太過逆天了。
但是,派薑蔚孤身進入正在混戰中的帝都之中……
見夏秦遲疑,孔明充滿自信地說道:
“臣願意向上人頭擔保,大將軍此去定然無事。”
薑蔚也適時發言:“王上,臣有青麟,就算拚不過,也能跑得出來。”
青麟也低吼一聲,似乎在展示自己的強大。
夏秦深呼一口氣,“那,那便依先生所言。大將軍一定要以自身的安全為第一要務,其他人,都不重要。”
“諾!”
薑蔚提起建木長槍,在青麟的嘶吼聲中,朝著帝都奔襲而去。
“溫將軍,你等薑蔚大將軍把齊王救下來之後再上場,那是一個重要的時機,你一定要把握好。”
“末將明白,那末將這就前去,就此別過了。”
孔明拱手說:“就此別過,將軍一切順利。”
夏秦也說道:“就此別過了,溫將軍。”
“再見了,段大叔。”女帝也擺了擺手,似有不舍。
“布就在此別過了!陛下,殿下,還有先生。”
溫布接過章燎手中的韁繩,翻身上馬就往帝都的方向奔了過去。
上船後,夏秦問孔明:“先生,你方才對溫將軍所說的,是什麽意思?能說說嗎?”
女帝也站在一旁仰頭望著孔明,一臉求知的表情。
孔明幹咳了一聲。
“我觀溫將軍此人,絕非鬱鬱久居於人下之輩。其言行對董牧頗有微詞,且據袁承所言,董牧或死或降,如今看來,確實作為了外遇之敵的排頭兵。
溫將軍,無論是從大義還是從私心來說,都有,必須要殺掉董牧的理由。且臣將魄所預感,董牧必死於親近之人的刺殺。”
“那執念是什麽意思?”夏秦還是有些不解。
“這就是臣所說的,溫將軍殺死大黎叛徒和自己擺脫控製的欲望,當這種想法到達極致的時候,魔王將魄也無法再去控製溫將軍,而那時候的必然是溫將軍離殺死董牧之時。”
夏秦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感覺自己需要做一些事情來讓這件事變得可能性更大一些,比如說,編一些故事增強溫布的力量。
“對了,陛下,您為什麽一直叫溫將軍段大叔呢?”
女帝歪著腦袋,說道:“我之前都住在外祖母家,應該是在八歲的時候,上元燈會被賊人給擄走了,就是溫將軍救的我,那時候他說他叫段穎,我就叫他段大叔了。”
女帝說著,突然不好意思起來:“當時段大叔無家可歸,我就求外祖母收留了他,做我的護衛。後來父皇駕崩,我也被突然接回了宮,之後就再也沒有段大叔的消息了。沒想到竟然加入了涼州軍。”
夏秦慨歎了一聲:“世事難料啊。”
不過他心中也盤算著,那麽接下來要寫的東西會放在哪裏比較好呢?
……
帝都城中的戰爭,從最開始的焦灼,勢均力敵,到戰爭的天平開始朝著涼州軍的方向傾斜。
三王聯軍相對於涼州軍的最大的劣勢就是,初次合作聯係並不緊密,沒有配合,被分割包圍。
而其中又以齊王孟初的形勢最為危險。
他麾下的幾位大將表現太過勇猛,董牧也調集了精銳的戰將前去對抗。
隨著戰鬥的不斷發展,齊王的軍隊被分割包圍的更加細碎,涼州兵不斷地湧上前來,齊王身邊的護衛也越來越少。
齊王孟初的雙眼不禁蒙上了一層灰暗。
許蚩、典惡等將領都被董卓麾下的郭泗、李闕等人拚死攔住,他還能夠聽到他們的大聲疾呼。
太過冒進了。
孟初揮劍砍死了一個拿著彎刀的涼州軍什長,心中不由得苦笑道。
董牧已經將馬槊橫掃而來。
孟初倒劍抵抗,兵器相撞,鳴聲乍起。
“孟初啊孟初,沒想到你會死得這麽草率,已經沒多少的氣力了吧?”
董牧倒是一點也不急切,反而遊刃有餘地收割著孟初身旁護衛的性命。
董牧原本是想等著艾弗達勒王朝拿下西域進入涼州之後,再合兵來進攻中原的。
所以當袁承來邀請自己參與所謂的彌兵之約的時候,董牧是嗤之以鼻的,根本不屑於參加。
但是當齊王孟初的臣子司馬家的家主司馬達快人聯係董牧的時候,董牧當時就感覺到,這是不可錯過的好機會。
各地諸侯雖然前往帝都,但是其本土還是需要留有將魄者鎮守,那麽帶著的大將,必然不會很多。同時,袁承還限製了諸侯帶著的軍隊的數量,他自己也隻留下的少部分軍隊鎮守帝都。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董牧當機立斷率領全部人馬閃擊帝都,一路上隱蔽行軍,控製官員。
當抵達帝都附近的時候,就聯係了潛伏在帝都的外域刺客襲擊了袁承。畢竟諸侯都各懷鬼胎,先把掌控大局的袁承幹掉,全城一亂,涼州軍入城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隻是可惜。
“可惜袁承那個老家夥沒能看到這一幕了。”董牧猙獰地笑出了聲音,“沒關係你先下去陪他去吧!”
董牧手臂青筋暴起,虛化的黑色魔氣瞬間就要凝結成實。
而孟初已經沒了氣力,握著長劍的手臂的肌肉都在劇烈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