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溫布安排親信連夜將帳內的孟修連夜送走,他也放鬆了下來,畢竟一個大男人一直留在自己帳內也是挺難受的。
半夜兩更時分,賈和果然如約來訪。
賈和一入帳內,直接開門見山地先問出了一個問題。
“溫將軍可認識潛龍先生,孔明?”
坐在榻沿的溫布瞳孔一縮,“當然。”
賈和也不見外,扯過溫布的胡床(馬紮),展了展袍子,坐了上去,“不瞞將軍,那是我師弟。”
“師弟?”溫布真是感到有點詭異,你一個涼州謀士,怎麽和一個荊州隱士扯起關係來了?
賈和解釋說:“我的老師是黃彥,文亮是老師的關門弟子。”
溫布心想,賈文詡是不是和孔明有聯係,不然怎麽向我說這麽明白。
於是,他試探性地問道:“文詡先生,是蜀王的人?”
賈和一愣,緊接著低聲笑了出來:“我還不至於讓蜀王知曉,是文亮師弟聯係我的。老師教導我們,可不是僅僅讓我們為諸侯出謀劃策,爭奪天下的。”
“那是?”
溫布不解,那不成是拯救蒼生?但你們這各自有主可不是這個樣子。
“這就不得不說到一個人了。”賈和賣了一個關子。
“誰?”
賈和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將軍可知道,角?”
溫布思索著腦海中的記憶,不確定地說:“你是說,故去的聖人?”
“正是!”賈和點頭說,臉上也帶著些許自傲,“我老師就是聖人的弟子。”
“啊!”溫布駭然,那位聖人雖然在懿宗皇帝元景年間就崩逝了,可是他的事跡卻在天下萬民耳中傳頌,儼然若神話。
“老師一共收了四個弟子,不才正是大弟子。老師教給我們的,就是帶著我們去域外遊曆,去看看其他帝國。”
溫布隻覺得聖人弟子就是厲害,那麽早就發現了外域對大黎的虎視眈眈。
“我選擇了董牧作為主公,那個時候他也是一個熱血的人,後來……”賈和搖了搖頭,“勾結外族之人,不配為我的主公。文亮師弟說,溫將軍是可以共謀事的人。如今和已如實相告,還望將軍勿瞞在下。”
溫布點了點頭,賈和這些話倒是邏輯合理,隻是。
“可有憑證?”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賈和去袖中取出一封書信:“此乃文亮師弟所送,稱附有陛下親筆。”
溫布連忙接過書信,雖然記憶略有模糊,可是夏琰的字跡他還是認得出來的。
長呼一口氣,溫布看向了賈和:“布亦是同理,雖然是董牧的義子,但是他起先對布多有打壓,先生也是知曉。後來勾結外域之人,如今更是縱容兵禍為害百姓,肆意掠奪。布早就想為國除賊了。”
他壓抑著心中的不適,向著賈和說道。
賈和看著溫布看過書信後的樣子,不由得暗自點頭。
孔明所想,確實可行。
溫布又接著問道:“不知文詡先生有何謀劃?”
賈和靠近溫布,聲音壓低說道:“鐵索連環,業火橫江,最後,還有將軍之事。”
“還望先生告知!”
……
要打赤壁之戰了!
夏秦真的感到很臥槽,不同於在原世界看影視作品或者是閱讀小說,現在他可是就在赤壁前線,甚至還是作為防守方的統帥之一!
他能怎麽辦!隻能靠編了!
硬著頭皮上吧。
夏秦一邊等候從東陽支援來的兩萬水師,一邊召見了越國大都督周瑾和蘇尚等人入樊城一敘。
當然,在這之前,他還要再驚詫一下。
“先生,你是說董牧的心腹賈和還有越國大都督周瑾都是你的師兄?”夏秦撂下水杯,咳嗽著被水嗆到的喉嚨。
你這關係網挺厚啊。
“正是。嶽父一共收了四個弟子,大師兄是賈和師兄,追隨董牧擔任謀士。二師兄是郭孝師兄,追隨齊王,任軍師,奇計頻出,隻是英年早逝。三師兄周瑾師兄,被越王拜為大都督。”孔明淡然地說出了讓夏秦覺得非常離譜的話。
“而你現在在我這裏任禦史大夫,行軍師之職,你們師兄弟,不,是你嶽父這布局……”
孔明微笑著看著坐在對麵的夏秦一臉震驚的表情,開口說道:“王上您也並不擔心,不是嗎?”
“這倒是。”
夏秦點點頭,畢竟孔明他們想做的就是讓這片土地免於遭受外族入侵。自己人打打殺殺是自己家裏的事情,外麵的人要是想要參合進來,那就隻能狠狠地打了。
“不過,聽先生你說,能夠和賈和先生進行聯絡?”
“沒錯,我們之間有專門培養用來傳訊的信鳥,能夠進行通訊。”
夏秦頓時有了些許想法。
“我倒是有些計策,等周大都督來了之後,咱們一同參謀參謀。”
孔明拿著羽扇拱手道:“自當尊殿下之意。”
……
樊城。
一隊越軍士卒突兀地從城南進入了城中,領隊的是一名青甲俊美的男子,正是有著美周郎之稱的周瑾周公瑜。
“大都督,這蜀王兵力才兩千多,我帶我的本部兵馬就能把這座城給拿下來,用得著您親自來拜見他嗎?”正在吐槽的是擔任周瑾侍衛的淩績。
他挺不滿的,自家大都督領水陸精兵八萬人,蘇尚部署在這裏的也有九萬人,三家之中偏偏讓軍力最為弱小的夏秦作為盟主,怎麽說都不合適。
周瑾輕喝道:“住口公統,蜀王乃是貴胄,豈容你胡言亂語。這裏是樊城,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哦。”
周瑾卻在想著師弟孔明給自己的密信,說蜀王身上有真龍之氣,周瑾也半信半疑。信中孔明讓自己務必親自來見一見蜀王,自行判斷,周瑾這才半夜丟下大軍,帶著侍衛星夜趕來樊城。
隻是不知這蜀王是何種人物,能讓曾經感覺沒有明主,甘願歸隱的小師弟出山相助。
懷著滿腹的疑問,周瑾敲開了夏秦府邸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