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乂揮槍直接打飛了幾名撲過來的守軍,與此同時,在商隊的後麵,城門的位置,嘰裏咕嚕的驚恐聲傳入戰場。
一同響徹戰場的,還有馬匹的嘶鳴聲。張乂不用回頭看都知道是孟孝、周瑾他們帶著騎兵入場了。
來自大黎的精銳戰士們,揮舞著兵器在敵軍中縱橫,城中的這些艾弗達勒王朝的士兵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了,在鐵騎之下亂成一團,在一眾將士的衝擊之下,像紙糊一般直接潰散。
大絡腮胡子的臉上的表情直接僵硬住,這樣的轉變實在是從天到地,雖然他已經被捅在了地上了。
“你們這些愚蠢的黎人,怎麽敢這麽對待我……額啊!”
張乂一腳把他踹翻在了地上,然後用靴子踩住他的傷口:“我說,你答,要是答不上來……”
張乂用力扭了扭腳踝,疼得大絡腮胡子嗷嗷直叫。
“第一,你們身上的鎧甲,還有城牆上的旗幟是哪裏來的?”
“是,是從那些跑進城裏的黎軍身上扒下來的,他們看見城牆上的旗幟,還有我們穿的鎧甲就,就直接放鬆警惕了。”
張乂微微一愣,黎軍?碎葉城的?
“哪裏來的黎軍?是碎葉城的嗎!”他不自覺加重了腳上的力氣。
又讓大絡腮胡子喊出了一陣慘叫聲。
“什麽,你們竟然不知道?不,不,你們既然是從東方來的,可惡,你們已經結束了該死的內戰了嗎!真是個該死的消息!”
張乂可沒有耐心聽他擱這裏喃喃不休,抬起腳又狠狠地踩了一腳他的傷口。
“閉嘴,快說,他們是不是從碎葉城來的!”
“是!是!”大絡腮胡子一陣哀嚎:“就是他們,他們一直想去東方和中原的皇帝建立聯係,隻不過他們派往東方的人……”
“都被你們騙進來了!然後殺掉了!”
張乂咬牙切齒,但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這個家夥一定還有更多的情報能夠審訊出來,自己必須保住他的性命。
“沒有!沒有!”大絡腮胡子緊張地大喊,“我們沒有殺了他們,我們隻是把他們的鎧甲和物品都拿了下來,把他們,把他們送回到了王朝。”
“該死!”張乂最後一絲理智直接崩斷了,作為奴隸?還是所謂的祭品?
他拿著長槍就想直接把這個人戳死在地上。
高奐衝上來,緊緊抓住他的手:“冷靜一點,鐫郃!”
張乂咬著牙,用力地將長槍紮向地麵。
高奐冷著臉看向了大絡腮胡子:“你該慶幸你活下來了。”
大絡腮胡子連忙翻起身,不住地磕頭:“謝謝將軍,謝謝將軍……”
“覽武,你攔住我幹什麽!”
“鐫郃,這些情報隻是在你我這裏問出來,但是元帥和孟孝、周瑾將軍都沒有親自過問,你這樣,屬實是不對的。”
張乂捂著頭,狠狠地歎了一口氣,“你說得對,多謝你了覽武,我差點誤了大事。”
他扭頭看向在城牆上飄揚著的黑龍旗幟,“碎葉城的兄弟們一定要撐住,等著我們!”
車莎城的平定並沒有花費很長時間,入城的隻有數千精銳,其餘的精兵們都已經四下裏圍住了這座城市,所有想逃跑的人也都被堵在了城外。
周瑾很快接管了整座城池的政務,控製住了城中的官員,奪取了城中的文書軍糧。
“諸位,你們看,艾弗達勒王朝的軍隊圍繞著碎葉城修建了很多的堡壘,當然,這些堡壘也不是萬無一失的,其間也有很多的死角,這也是碎葉城派往中原的使者得以逃出來的關鍵。”
他在行政府衙的大廳中,將從文書中找到的地圖向著一眾大將展示說。
“另外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
周瑾從腰帶中拿出一卷羊皮紙:“這是來自艾弗達勒王朝總督的文書,是用來召集西域各地的守軍,他們想要對碎葉城發起總攻了,就在兩日後。”
“那怎麽辦?打!”一向沉默的孟孝直接說道。
看得出來,對大絡腮胡子的審問,讓這位一向沉默的將軍也不由地動起了怒火。
周瑾點點頭:“打是肯定要打的,如今,我們有精兵三萬,而且艾弗達勒王朝的堡壘多是以向內修建的,對後麵的防備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隻是,根據這些文書中得到的信息,估計到時候發起總攻的能有十多萬。咱們要趕到那邊,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補給,這城中的補給,算上咱們一路上收集的倒是夠的,但是長途而去補給糧草肯定帶不多。”
“大都督,你是怕咱們會和艾弗達勒王朝打持久戰嗎?”
周瑾點點頭:“沒錯,我軍其實沒有和艾弗達勒王朝的精兵實際對抗過,說實話,我心裏也沒底。”
賈和搖搖頭:“大都督想岔了,咱們要做的其實並不是擊潰艾弗達勒王朝,而是營救碎葉城中的軍民,不是嗎?”
“沒錯,軍師有何見解?”
“咱們都是一人三馬,不如先行入城,野戰咱們沒底,守城的話,孟孝將軍和龐良將軍的將魄不正好可以一盡之力?”
“該當如此,軍師所言,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