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程行謹在一起,無時無刻總是高興的。

她想埋葬自己的過去,隻看彼此,隻看今朝,也迷戀今朝。

因為她知道,若是回了修仙界,她一定忍不住去報仇雪恨。

她要殺的隻有那個提議出綁她回來將她作為祭品的長老,別的再也沒有了。她的命格確實該死,可那個長老卻強硬剝奪了她生的權利,她恨透了躍天台的那場火,恨透了那個老頭,也恨透了那些天神祭品的遊戲。

巫族族長有名無權,那個叫吾息的長老其實才是巫族的掌權人,巫族是綿延千年的大家族,屆時必定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昭葉看著程行謹的眉頭微微皺起來,聽他說道:“可我是定會帶你回修仙界的,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同預料中的話一樣,卻仍舊讓她意外。

她不怕血雨腥風,更不怕死,她怕的是程行謹為了她而直接殺掉吾息。他絕對有這個實力,可也會因此背上修仙界最大的罵名。

昭葉抓著他的那隻手微微鬆了一下,像是接受了這個結果,又準備詢問原因,卻又聽他聽道:“你在擔心什麽?魔王的王後是不會被人欺負的,你若是想殺了誰,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昭葉忍不住笑了,點了點頭。

程行謹垂眸看著她,繼續道:“沒覺醒記憶前,我也一直憑著潛意識在為回修仙界而做事,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奪取鎮國玉璽和龍虎之氣,因為這兩樣東西能讓我撕開時空裂縫。”

“那耳珠雖能壓住你的命格效力,卻無法更改命格,遲早會失效。我要帶你回去,用命格薄替你換下命格。”

“我們在這世上,壽命要比常人長得多,難免會引起怪聞。況且回了修仙界,當我的王後,不更恣意?”

他第一次一次性講這麽多的話,是給她解釋這些緣由。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在準備回修仙界了,隻是一直都沒有告訴她。

昭葉的心情有點高興又有點難以言喻的難過,她也不知道自己難過的是要回修仙界,還是他一直瞞著自己這件事情,亦或是兩者都有。不過她還是勉強扯出一個笑,問道:“那我娘怎麽辦呢?”

程行謹本想說她們並無血緣關係,可一想到當初昭葉否認繡冬隻是一個下人時,他又沉默了。

思索過後,他伸出手掌來,掌心裏驀然現出兩張白玉一般的符紙,上麵刻畫著的赤紅符文看起來非常古老,微微散發著詭異的紅光。

然後他抬起另一隻手,驅動了體內的魔力。一股暗紅色的魔氣源源不斷地從他右手流向符紙,如同迤邐的血霧。

昭葉看著他臉上的血色一點點地消退,心中一緊,微張著唇欲言又止,卻又不敢打擾他。

那符紙上的符文也慢慢變了顏色,從詭異的紅渡化為燦爛的金黃,像是注入了什麽新的力量。

程行謹收住了力量,整個人的臉色都蒼白了不少。

他卻似乎毫不在意地將那兩張散著金光的白玉符紙放到昭葉手裏,道:“隻需在背麵寫上名字即可綁定,誠心燒了符文便能傳送至我身邊,她在我們走之後可以隨時做出選擇,隻有兩張了。”

“所以,你是想在這裏先成親後殺了賀嫻和訣衷帝回修仙界完婚,還是直接殺了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