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離開之後,周大海對著蘇桐低聲下氣鞠躬:“謝謝大師謝謝大師。”

蘇桐伸出手說道:“別謝,給錢。”

周大海愣了幾秒,說道:“應該的,我轉……”

這種事情周大海是知道一點規矩。

玄門一行裏,既然出手了,就沾染了因果,必須回禮以示誠意。

眼看著周大海掏出手機,一副想要掃碼付款的架勢。

蘇桐說道:“不能轉賬,必須用現金塞進紅包裏麵拿給我。”

周大海愣住了:“額,這麽講究。”

蘇桐戾氣一現:“你和蘇雅呆一塊多久了,精氣不知道被吸了多少,你覺得呢。”

周大海不敢怠慢,拔腿就往外跑,去換錢了。

這天的宴會中不少服務員們私下嘀咕碰上了個傻子大老板。

居然有人要用微信五比一的比例,從他們身上換取現金。

這樣的傻子多來幾個就好了。

畫麵回到現在,周大海滿頭大汗換好了錢,氣喘籲籲地走到蘇桐麵前。

“錢……錢……來了。”

這個時候傅紹南走了過來:“什麽錢?”

傅紹南看著周大海給紅包的動作,眉頭緊皺,臉色沉了下來。

蘇桐和他來宴會,不是為了粘著他?

而是為了拓寬業務,賣符紙?

蘇桐一手拿錢,一手把平安符遞了過去。

買平安符的錢?

蘇桐在這個場合裏麵賣符紙!

她到底有沒有……

傅紹南想起他對蘇桐的許諾,到了嘴邊的嚴厲話語也緩了下來。

“你賣符紙也算一個正當的話,隻是……這畢竟是宴會現場,還是注意點……傅家少夫人的形象。”

蘇桐見傅紹南凝起的眉心,卻還要壓著聲音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那哥哥下次有點當擋箭牌的自覺性。”

傅紹南一臉問號,他讓蘇桐小心點,蘇桐讓他主動擋著。

怎麽擋?

難道他們交易的時候,傅紹南敞開他的大風衣,讓人看不到他們在暗中交易。

傅紹南會被當成瘋子吧。

見到傅紹南居然真的在思考,似乎正在想著怎麽給蘇桐擋?

蘇桐撲哧一下笑出聲。

還真是個呆子。

一場宴會結束,回到了傅家別墅後,蘇桐撥打了朱珍花的電話。

朱珍花沒有接過蘇桐的電話,也不認識來電顯示的一串數字。

不過看歸屬地是海城的,她接了起來。

“誰啊。”

蘇桐隻說了一個字:“我。”

我什麽我?問了個寂寞啊。

朱珍花自然聽出了蘇桐的聲音,破口大罵。

“你還有臉掛電話掛給我,是生怕我們控訴你的罪行?我告訴你,現在想要求我們原諒,遲了。”

朱珍花還不知道,她們對蘇桐做的事情已經在海城大學的論壇傳開了。

蘇桐懶得理朱珍花腦子秀逗,怎麽會覺得蘇桐的電話是求原諒?

“我問你蘇雅的臉是怎麽回事。”

朱珍花愣了好一會,揚起了笑臉。

“怎麽,沒有想到我女兒的臉這麽快就好了吧,你以為你弄來了貓,害了她破相,就可以沾沾自喜,我告訴你,我女兒本事大著呢。”

蘇桐捅破了窗戶紙:“她的本事?是虐貓的本事,還是出賣身體出賣色相的本事。”

朱珍花怒氣衝衝:“你說什麽!搞清楚點你的身份,我是你嬸嬸,現在你飛上枝頭看不上我們,日後有你高攀不上我們的。”

虐貓怎麽了,一頭快要死的野貓而已。

出賣身體,出賣色相?

那也要她女兒長得好看!

朱珍花點破:“我看你就是嫉妒,嫉妒我女兒又被星光娛樂給捧著了。”

蘇桐拔高音量吼出了聲:“蠢貨!靈貓報複,隻要蘇雅挨過幾個月,傷口就會痊愈,偏偏不識好歹,敢用靈貓後代的內腹肉做藥引,你們是要蘇家變成死絕戶嗎。”

藥引吞服,蘇雅是在邀請貓鬼上身。

電話那頭的朱珍花原本要把電話給掛了,但是聽到蘇桐的話之後,她定住了,幾秒之後失魂,發出的聲音帶著顫抖。

“你……你怎麽知道內腹肉……”

朱珍花原本不相信那些玄學算命的事情。

但是在親眼看到靈貓後代的內腹肉做藥引弄成了一團紅褐色粘糊糊帶著腥臭的東西。

又看著蘇雅著了魔地喝了下去,更詭異的是隻用了五秒時間不到,肉眼可見她的臉恢複如初。

朱珍花再不相信也產生了動搖。

現在聽蘇桐這麽一說,她心髒仿佛別人捏住了,搖搖欲墜。

一個靈貓報複就讓蘇雅毀容,性情大變。

現在蘇雅變本加厲,把靈貓後人的內腹肉當作了藥引……

這麽一想,朱珍花頓時打了冷顫。

朱珍花轉念一想,不對啊,那個內腹肉是阮糖拿來的,也是她煮成了藥給蘇雅喝下的,就算要報複也是報複阮糖,和她們沒有關係。

說什麽挨過幾個月傷口就會痊愈?

為什麽一開始的時候蘇桐沒有和她說呢!

現在馬後炮,不過是見不得蘇雅變好看了,見不得星光娛樂又開始捧蘇雅了。

“別假惺惺了,你以為危言聳聽幾句我就會害怕。”

蘇桐眼眸冷冽得像是一把剛開刃的刀子:“真是不知死活!我本不想插手你們的事情,要不是看在奶奶的份上,你們死活根本和我無關。”

也不知道是不是蘇桐的語氣太過冰冷,朱珍花一時間沒了聲音。

蘇桐又說道:“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不出三天她就會異變,到時候有問題掛我這個電話。”

十多年前,是蘇奶奶讓原主活了下來。

這次,就當她替原主還了蘇家這個人情。

隻是她不是善心泛濫之人,這個機會隻有一次,珍不珍惜看她們的覺悟了。

當天的蘇雅沒有回家,在酒店住了一夜之後才離開。

隻是她離開的時候,床鋪上原本應該是一個健壯的像是健美先生的男人,整個人瘦弱,像被人用吸管一嘬,將血肉蠶食幹淨,隻剩下皮包骨。

偏偏這樣的人還吊著口氣沒死。

臉頰凹陷,頭發像是被風吹過的蒲公英,散落在了床單上。

盯著蘇雅踩著貓步,比昨天更加的妖媚豔麗的背影,眼窩處的眼球露出深深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