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萱沒想到蘇桐說出這麽一句,怔忪幾秒後反應過來。

“你說不是中邪那是什麽?”

蘇桐嗤笑醫生:“你問我?”

任萱咳了一聲,變了音調:“你果然知道什麽!你還敢說林綠蘿的昏迷和你沒關係,你肯定是用玄門手段害她陷入昏迷。”

蘇桐眉目之間斂著冷淡,隻覺得和白癡不能多費口舌。

任萱激動高昂起來,覺得蘇桐是被質問之後無話可說了。

“綠蘿和你有什麽仇怨啊,不過就是想要找你看相算命,你沒本事,算不出來,卻為了冒充大師口無遮攔,也不怕丟了玄門的臉。”

蘇桐一言不發地站起來朝著教室門口走去。

任萱大叫:“哎,你去幹什麽,看吧,被我戳穿心虛了吧。”

蘇桐回頭露出看到傻子鄙夷目光:“不是你說要我給林綠蘿負責嗎,現在自然是去醫院看她情況,還能去哪兒。”

任萱吃癟。

蘇桐這麽輕易就同意去醫院了?

為什麽她有一種被蘇桐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半個小時後,海城醫院的院長梁老見到蘇桐出現頓時露出和藹的笑意。

“蘇大師你來了。”

林綠蘿是個小明星,直播算命已經引起不少人注意,結果意外昏迷住進了醫院,各種媒體粉絲都在盯著,偏偏醫院檢查正常,怎麽都醒不過來。

碰上玄學事件,讓林綠蘿的昏迷加上了一層神秘詭異的色彩。

勾起了網友們獵奇的好奇心。

梁老想到了之前安安昏迷,蘇桐出手解開降頭的事情,便和任萱提了一句。

現在看到任萱把蘇桐‘請’了過來,頓時笑容滿麵。

隻是任萱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對。

任萱衝著蘇桐頤指氣使地說道:“看到了吧,你有什麽好說的!”

梁老皺起眉頭,有些疑惑:“任小姐,你有求於她,態度應該客氣點才對。”

任萱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為什麽要對她客氣,是她出手才導致綠蘿昏迷的。”

蘇桐一貫的懶洋洋,眸色輕佻不屑。

“玄門之人利用道法傷人是有損功德,她還不配。”

任萱囧了,不配?什麽意思。

不配蘇桐自損功德來對林綠蘿出手?

任萱的眸底劃過一抹詭光:“不是她搞的鬼,她和我來做什麽,還不是做賊心虛。”

原本要走到林綠蘿身邊的蘇桐,停下了腳步,扭頭看了過來。

“受害者言論?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心虛了,你們慢慢看吧。”

任萱噎了口氣:“你什麽意思呢……就算和你沒有關係,你不是自稱大師嗎,這麽斤斤計較做什麽,我說幾句你會少塊肉嗎。”

蘇桐雙手環繞,冷聲說道:“對啊,我就是斤斤計較,畢竟,我又不是你媽,為什麽要給你說?”

任萱一口氣被打回了胸口,憋著難受:“我……你……”

蘇桐轉身朝著門邊走去:“任小姐如果不知道如何開口,等你想好了再來請我,反正昏迷的不是我,我也不著急。”

任萱不甘心的抿著嘴巴低聲下氣地道歉:“蘇小姐,對不起,麻煩你給林綠蘿看看。”

蘇桐瞥了她一眼,早這樣不就好了。

任萱的眼底一閃而過的冷光,詭異的冷意在唇角綻放。

蘇桐站在病床邊,視線掃過林綠蘿沉睡的臉。

“有人拿了她的貼身之物和生辰八字勾走了她的魂魄。”

聽到蘇桐一語道破了林綠蘿的情況,任萱心裏泛起了疙瘩。

蘇桐看起來不像是有真本事的樣子。

她好不容易計劃好的一切……

該不會出什麽幺蛾子吧。

蘇桐的視線似笑非笑地看向任萱,話中有話。

“不過奇怪的是,貼身之物和生辰八字都不是這麽隨意拿到手的,下手的應該是她非常親近的才對……”

任萱的表情僵在了唇角。

“你什麽意思,敢情你還懷疑上我了啊。”

“真要是我做的,我幹什麽還跑到麵前去鬧,還讓你來給綠蘿看病。”

“我這是不打自招嗎?有病啊。”

麵對任萱的跳腳憤怒破口大罵,蘇桐不鹹不淡地說道:“我說是你了嗎?這麽喜歡對號入座。”

一句話就把任萱給弄懵了:“你不是……我以為……”

蘇桐從口袋裏掏出一隻紙鶴:“那是你的自以為是。”

蘇桐沒有說破,既然任萱這麽喜歡裝傻充愣,那麽蘇桐就陪她玩玩,看她究竟想要做什麽。

紙鶴在林綠蘿的身上盤旋了幾圈後飛出了病房,蘇桐轉身跟在紙鶴的身後。

任萱抓著蘇桐:“你幹什麽去。”

蘇桐嗓音有些發涼:“把她的魂魄找回來,不然呢!”

任萱親力親為地說道:“我和你一塊去。”

蘇桐眼眸中含著笑意:“你?”

深邃的眼眸看著任萱,仿佛要把她給看穿。

任萱挺直腰板:“當然,我是林綠蘿的助理,同時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自然要跟著你一塊去。”

蘇桐眯著眼睛打量人的眼眸中透著股精光。

任萱不由地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看得到紙鶴嗎,跟著。”

跟著跟著,發現不對了。

任萱怎麽變成了保姆司機了。

被蘇桐指使著開車跟在紙鶴的後麵,而蘇桐坐在副駕駛位置,悠閑地閉目養神。

任萱握緊拳頭,餘光瞥了蘇桐。

就讓她得意一會吧,很快她就會為冒充大師的愚蠢行為買單。

月黑風高的天色,車子已經開到了荒郊野嶺,沒有高樓大廈,就連照明的路燈也沒有。

一個窮鄉僻壤的小村莊,沒有一點星火,是個空村。

像是被人遺棄的舊玩偶,丟在了路邊無人問津。

走到村尾,土房子亮起點點的昏暗燭火。

不等任萱叫醒蘇桐,在紙鶴停下來的瞬間,靠在椅背上睡著的蘇桐睜開眼睛。

“到了。”

任萱打了身冷顫,冒起了雞皮疙瘩。

同時心裏冒出了疑惑,她把蘇桐來當冤大頭,是不是找錯人了。

蘇桐打了一個響指:“想什麽。”

任萱回過神來。

已經到了這兒,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管她有沒有真本事呢,就算出事也不會牽扯到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