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惡夢突然到來
回學校上課後，文娜總算讓自己安靜下來，她力圖把jīng力放在學習上，盡量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レ?思?路?客レ
中午，上完課，文娜最後獨自走出課室。
課室離文娜的宿舍約700米。文娜慢慢地走著。突然，她看見師學賓母親站在前麵的路邊。文娜急忙擦眼睛，她以為是幻覺。不會吧？師學賓母親怎麽可能來學校。再細看，沒錯，前麵那個瘦弱的，好像一陣就能把她吹倒的婦女確實是師學賓的母親。
文娜停下腳步。她的心跳加快。她估計師學賓母親找她，一定與師學賓報考公務員沒被錄取有關。文娜的腦子開始飛轉。一會該怎麽對她說呢？師學賓是否知道他母親來學校找自己？他應該不知道，如果知道他肯定會給自己打電話的。文娜想，應給師學賓打個電話，自己該和他母親說些什麽，要統一口徑才行。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文娜看見師學賓母親向她走過來。
文娜隻好迎上前與師學賓母親打招呼，並明知故問：“伯母，您是來找我吧？”
師學賓母親說：“是的。“
文娜近看師學賓母親，發現她極為憔悴，她雙眼紅腫，滿臉都是皺紋。從師學賓母親的神態，文娜知道，師學賓沒被南同市zhèng?fǔ錄用，她經受了沉重的打擊。
文娜小聲說：“伯母，我們先去吃飯吧。“
師學賓母親也小聲說：“不用了，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有話和你說。“
文娜隻好把師學賓母親帶到學校假山後麵的石凳前。
文娜指著石凳對師學賓母親說：“伯母，您請坐。“
師學賓母親像沒聽到文娜的話，她仍站著，喘了一會氣才說：“我上午去了南同市zhèng?fǔ辦公室人事科……“
“伯母，您……“文娜大驚失sè。她沒想到師學賓母親會這麽幹，沒想到她會直接跑到市zhèng?fǔ辦公室人事科了解師學賓的情況。
師學賓母親又說：“學賓這次為什麽沒被錄取，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文娜有點顫抖地解釋說：“伯母，有些情況不像他們說的那樣，我不是他們說的那樣，不完全那樣的。“
“別的我不想多說了，我現在唯一的要求是請你離開學賓。“師學賓母親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文娜有點失控地說：“我，我不會離師學賓的。伯母，我和師學賓是真心相愛，無論如何我也不會離開他。“
師學賓母親的身體抖動起來，她慢慢抬起右手，用手掌壓著額頭。
文娜感覺師學賓母親快要倒下去，她急忙走過來扶著她。
師學賓母親終於坐下來，她喘了幾口氣才說：“你們今後無論如何都不能走在一起。你也知道，當公務員是學賓的堅定理想，這也是我對兒子工作職業的最大希望。如果學賓因你最後還是無法進入公務員隊伍，即使他現在不埋怨你，將來他肯定會埋怨你，我當然更會埋怨你。”
文娜仍堅持說：“伯母，師學賓曾和我說，他這次沒被錄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這個崗位對政治要求太高……”
師學賓母親說：“已經過去的事我不想說了。學賓是一個有政治抱負的人，相信你也知道。他的理想並不是為了找一份職業。如果他能進入公務員隊伍，他將來的發展肯定會是個領導。以你這樣的情況，周圍必然會有各種各樣的議論。你想想，你們在一起能幸福嗎？”
文娜沒直接回答師學賓母親的問題，她說：“伯母，我和師學賓是真誠相愛。我是真心愛師學賓，師學賓也真心愛我。”
師學賓母親說：“如果你是真心愛他，就更應該離開他。你真心愛他，就應該為學賓的政治前途著想。”
難道師學賓和我在一起真的沒政治前途嗎？文娜頭腦一片空白，她的思想度混亂。
師學賓母親說：“我不是有意傷害你，我完全是為我兒子的前途著想，希望你能理解一個母親的心。你離開學賓照樣會有前途的。將來你也會當母親的。你當了母親之後，如果你兒子遇到現在這樣的情況，你一定也會這麽做的。”
不，如果我將來當母親，如果我將來遇到這樣的情況，我絕對不做幹涉兒子。這是文娜的心裏話，但她沒說出。
師學賓母親見文娜沉默，她雙手握著文娜的手說：“我求你了，為了學賓的前途，離開他吧。”
文娜感到師學賓母親的手是冰涼的，她的手抖得很利害。正是師學賓母親那雙冰涼抖動的手讓文娜動搖。文娜想，師學賓母親提出的要求對自己是無理的，但作為師學賓的母親，她提出這樣的要求是有理的。她說的在理上。一個母親為自己的兒子提出這樣的要求沒錯。錯的確實是我啊。文娜突然想起自己幹媽，自己還不是幹媽的親骨肉，但幹媽不是為自己付出了很多很多嗎？
文娜想到這裏，狠狠地咬著牙說：“伯母，您身體不好。您的心心髒做手術不久，您千萬別生氣，我答應您。我，我會離開師學賓的。”
師學賓母親眼睛迅速閃出兩道光，她緊握著文娜的手說：“你一定要說到做到啊，千萬別讓學賓知道我來找過你。”
文娜仍咬著牙，努力控製著自己，努力不讓淚水湧出，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