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番外 重操舊業(九)

西弗勒斯坐在高高的看台上,此時他覺得看著哈利在天上飛的感覺真的很不錯。最起碼他能夠看的出來,他的伴侶在天空中的時候是真的開心,快速的飛行讓他披散的長發變得十分淩亂。於是,當哈利終於停下來落在西弗勒斯身邊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容,那笑容不是一貫的優雅微笑,而是一種連陽光都無法相及的明媚笑顏。西弗勒斯也對他笑了笑,然後立即把自家巨怪拽到身邊,背對自己,也不管周圍多少人看著,變出一條發繩和一把梳子,就開始熟練地為哈利束發。

“西弗……”哈利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西弗勒斯經常當著孩子們和德拉科、布雷斯給自己梳理頭發,雖然一開始他的朋友們會覺得驚悚,但是,次數多了就習以為常了;至於孩子們從小就是看著父親經常幫爹地打理,更加覺得沒有什麽了。哈利眯著眼睛陶醉地一邊回憶著飛行時的感覺一邊繼續說:“真是太美妙了。”

西弗勒斯抿了抿嘴,平淡地道:“你很久沒有飛過了,我以為,最近那些小芨芨草留下的垃圾和魔法部的突發事件已經把你困住很久了,而飛翔更能夠讓你感覺到自由?”他一邊說著,一邊為伴侶的頭發係了個漂亮的結。

“再沒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了。”哈利轉回身子,溫柔地看著西弗勒斯,剛才那讓人不敢直視的光芒,一瞬間被收斂。

“當然,我們那麽多年在一起。好了,我們該回去準備一下了。晚點出席晚宴,對了,晚宴之後,我得回辦公室,今晚有幾個小芨芨草要處理材料。”西弗勒斯噴了噴鼻息,表示不滿。

“那我過去陪你?”哈利問。

“也好。”西弗勒斯點頭。

然後,哈利笑著轉頭,孩子們很有眼色,在看到爸爸們甜蜜對話終於告一段落之後,才開始向哈利撒嬌——

“波特教授,為什麽我們不知道您的飛行水平那麽好?”看了精彩飛行秀之後,追上來的所羅門第一個發難。

“我以為,你們見識過德拉科的飛行,他也曾經承認自己對我甘拜下風?”哈利微笑著說,伸手揉揉長子的頭發。

“我們還以為他是說笑,畢竟您是叔叔的上司,不是嗎?”辛西亞吐了吐舌頭。

“德拉科和我是朋友,他不會對你們說謊,不是嗎?”哈利抱過女兒懷裏的小班尼。

“波特教授,為什麽你不去打魁地奇呢?”維吉爾好奇地問。

“我倒是想啊,但是,你們怎麽辦?魁地奇聯賽一賽季就有9個月,親愛的維爾,我可舍不得你們。”哈利笑著說。

西弗勒斯看著伴侶一邊向小屋的方向走一邊和孩子們聊天,他一手提著哈利的掃帚,默默地跟在後麵,眼睛始終鎖定著前邊自己的家人們。偶爾聽到他們對話中有趣的部分,也會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哈利偶爾會回頭看他一下,然後在那電光火石間,他立即就可以知道哈利在想什麽或者想要什麽。這樣的感覺非常微妙,也非常神奇,比任何魔法都要強大,而且令人心醉。

隨著波特教授的課越來越受歡迎、普林斯教授的恐怖主義越來越讓人敬畏——小動物們越是喜歡波特教授,普林斯教授就越令人恐懼;越是敬畏普林斯教授,波特教授就越受歡迎,於是陷入了一個無解的惡性循環中,巨頭們對此並不出麵,他們在一旁樂滋滋地看戲——天也越來越冷,進入十二月份,人們發現在下課時間波特教授完全消失了,而普林斯教授則多了一隻可愛的不知名的小寵物。

十二月初的某天,天降大雪,天氣很冷。西弗勒斯一早出現,大家就意外地發現與他幾乎形影不離的波特教授沒有出現,令人意外的是他們發現普林斯教授的肩頭正趴著一隻懶洋洋的小動物。小動物毛絨絨的,銀灰色的皮毛非常有光澤度。顯然是個健康的小家夥。它有著狐狸一樣的嘴臉和耳朵,脖頸處有如同雄獅一樣的誇張的鬃毛,有著豹子般矯健的流線型身體,尾巴是分成九股的狐狸尾巴。而它的四個下肢則是獅子一樣的,隻是在膝關節以下沒有毛發而是被龍鱗覆蓋,之下的腳爪卻是龍爪。它掛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前肢垂落在他的胸前。毛絨絨的大尾巴緊緊地繞著西弗勒斯的脖子,如同一條華麗的大圍脖一樣。小家夥還閉著眼睛呼呼睡著,看到這一幕的三胞胎都是做了個鬼臉。

“這是怎麽了?”當西弗勒斯走上教師席,赫爾加伸手輕輕地摸摸西弗勒斯肩膀上的小東西。

“昨晚做惡夢了,早上不想起來,所以為了我不至於遲到,非得這樣睡。”西弗勒斯無奈地說。

“嗬嗬,蠢獅子也常常這樣來著,隻要他不要忘記第三節有課就行。”羅伊娜說道。

“我會注意的。”西弗勒斯點頭。

西弗勒斯吃過早餐之後,就這樣帶著華麗的圍脖去上課,今天上魔藥學的第一個班是二年級的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辛西亞和維吉爾兩個孩子在魔藥學課上的搭檔都有著不錯的魔藥學天賦。西弗勒斯今天講的是生發藥劑,先解釋了幾種材料的屬性和用途,然後就讓大家開始製作。

肩膀上的小家夥睡得很香,時不時地在西弗勒斯的頸邊蹭兩下,而西弗勒斯也沒有生氣。這讓學生們頓時傻眼了。

“維吉爾,那是不是什麽珍貴的魔藥材料?”維吉爾的搭檔一邊處理老鼠尾巴一邊小聲地問。

“安格羅爾,那可是一隻狻猊。”維吉爾正在小心地撒著香子蘭的葉子粉末。

“‘酸泥’?”安格羅爾有些不解地看著好友。

“就是獅龍。”維吉爾看看在一邊和薇琪妮維雅一起製作藥劑的妹妹,顯然,妹妹也在和她的好友解釋。

“普林斯教授的寵物嗎?”安格羅爾問。

“算是。”維吉爾看了一眼自家爹地的小小獸形,決定還是不要告訴好友這個小秘密比較好。

“普林斯教授養了多久了啊?”安格羅爾又小聲地問起,一邊遞了處理好了的老鼠尾巴過去。

“我也不知道哎,我們從小就見過它。”維吉爾閃過一絲狡黠,然後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和波特教授有關係。”

“是嗎?”安格羅爾仿佛聽到了什麽大消息一般,一點也沒有發現自己的好友的狡黠。

大約一節半課程的時間過去了,西弗勒斯冷冷地拍拍肩膀上睡得正香的小東西,然後捏了一把搭在另一邊的尾巴,他知道這一招最有效果。果然,小東西緩緩地打開了如同綠寶石般的眼睛,那螢綠色的眼睛如同最清澈的山泉一般,讓人看了之後就移不開眼睛。那一瞬間有幾個坩堝立即炸掉了,於是,西弗勒斯氣勢洶洶地衝了過去,在看到學生沒有受傷,對那幾個學生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普林斯式狠訓,在學生們瑟瑟發抖的情況下,扣掉了一堆寶石。然後大家看到教授肩頭上的小東西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舔西弗勒斯的臉,於是恐怖的普林斯教授立即回到講台邊,叫來一些吃的。然後那小東西立即從西弗勒斯的肩膀上跳了下來,在講台上伸了個小懶腰。然後又抖了抖毛。

令人驚悚的一幕出現了:普林斯教授竟然一邊旁若無人地撫摸著那小東西的毛發,一邊拿起食物溫柔地喂食了起來,於是又是兩個坩堝爆炸了。於是,小東西無奈地咬起桌上的吃的,躥了出去。在小東西離開魔藥教室之後它被西弗勒斯向學生們噴射毒液的力度給震得縮了縮脖子——西弗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差了……

小動物走到一條密道中,過了一會兒,一個英俊的男人從密道的出口走了出來——赫然是這個學期最受歡迎的波特教授。

上了一天的課,哈利批改完作業,哄睡了班尼。就仰靠在會客廳的沙發上,閉上眼睛長籲了一口氣。西弗勒斯看到他這樣,於是放下了手上的備課本,走了過去。

“怎麽了?昨晚到底夢到什麽了?看你這一天都沒什麽精神。”西弗勒斯這麽多年來唯一學會的,就是在沒有犯錯的情況下對哈利和孩子們不噴毒液。

“那些夢境亂七八糟的,有以前我殺伏地魔的畫麵、有以前我殺掉鳳凰社激進派的人的畫麵、有以前我殺後食死徒的人的畫麵、有我以前處理灰衣會叛徒的畫麵、有我以前在冒險時與人相爭時下殺手的畫麵、有十三年前伏地魔死時的畫麵、有幾年前在精靈族戰爭時陰屍大軍屍橫遍野的畫麵、有我前幾天處決幾個魔法部官員的畫麵,更重要的是,最後還有你以前死在聖芒戈的畫麵……”哈利虛弱地說道,“西弗,我殺了太多人。”

“我知道。”西弗勒斯明白,自己的伴侶從來不是一個心腸冷硬的人,可是造化弄人,他站在那個高位注定要讓他冷硬,而自己要守護的是他心中最後一片溫軟。

“西弗……”哈利趴在伴侶的身上,靜靜地感覺著伴侶有力的心跳。

“嗯?”西弗勒斯輕輕地抱著自己的男孩——無論過去多久,他在自己眼中都隻是個男孩。

“答應我,這次比我晚離開……”

“你真自私,不過,為什麽不一起呢?就算是去見梅林,我們也在一起吧。”西弗勒斯親吻著哈利的發頂,“我們要活很久很久。事實上,就算一起去見梅林的話,我也算是賺到了的。畢竟我還比你大了2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