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子是有一點點的縫隙的,隱約看到女主的一些邊邊角角。
現在這種情況,就算腦子飛速運轉,也想不到對策之計。
“皇後娘娘,王爺找,”外邊傳來了敲門聲。
簡直如同及時雨。
薑鈺一直繃緊的心鬆懈下來,差點把那賬本都給揉折了。
“阿昭這個時候怎麽來了,”慕雙雙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做賊心虛。
“興許是有些什麽物資上的急事,娘娘莫要自亂陣腳,安心就好,”賬本先生說道。
薑鈺剛剛聽他倆的對話,還以為賬本先生是一個剛入級的新手,得了,看起來是個老油條,臨危不懼。
慕雙雙一個人本來就很難成大事,況且平時也不善於積人脈,不然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身邊一個知心人都沒有。
人家電視劇裏麵的皇後娘娘主掌大權,身邊多的是嬤嬤和丫鬟給她做事,她倒好,惹得一身腥,到頭來身邊人信不得,又特別容易被別人洗腦。
那個賬房先生說不定就是為了利用皇後娘娘撈把大的,到頭來,他倒是一身清白。
之前遺族賣那些紗絹的時候也是,總被人牽著鼻子走,到頭來還以為自己賺大了。
真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最愛親自都到門口來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事兒,但是他們兩個一走,就是薑鈺的機會,賬本還是得留在這,終究是帶不走,不然都是一筆證據。
薑鈺怎麽來的就按原來的那條路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一路還挺順利的,半點人都沒有撞上。
賬本上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大筆銀兩,就是當時剛開始來的那個去治療小公子的那個首富的府裏。
就昨日又多出了上千兩銀子。
薑鈺心裏有著大膽的猜測。
她坐到梳妝鏡前看著自己的臉,還記得,大家都說她的眼睛和女主極為相似,當她戴上麵巾的時候,又披上了頭巾。
東方第五大發明,化妝術。
薑鈺在現代的時候看著那些視頻好多有了解,不能說極為天人,但是還算可以。
這裏還是能買到那些胭脂水粉。
女主平日裏不喜這些,但是薑鈺反正要用這些來製造一種錯覺感。
勾略一下大概的模樣。
又換上了女主會穿的衣裳。
她們不僅身形相似,聲音也差不多。
看著鏡中的她,故意的去模仿女主的行為動作,酷為相似的臉,又誰的說得清。
其實她一直都挺介意自己和女主長得相似,或者說是介意最愛剛開始同意成親的目的。
她一直在有意或者無意地,去避免和女主的相似的地方,沒想到現在卻要故意打扮成這個模樣。
她使勁地晃了自己腦袋,不能再想這些了,越想越煩。
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藥材的問題。
薑鈺用自己在金花鎮上積累的人脈搞到了,她能搞到的所有的劣質藥材都在手裏了。
向首富府的府裏麵發出消息後。
沒想到消息一傳出,就有回應。
薑鈺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首富也確實實實在在的給足了麵子,居然還是親自前來。
薑鈺提前坐在一個滿是簾子遮擋的亭子。
和以往完全不同的見麵方式,富商也不是傻子,“皇後娘娘今日怎麽如此大的仗勢?”
“萬無一失才為上策,”薑鈺盡力的控製著自己的聲音,希望能夠多像一點女主。
這個理由,富商還算能夠接受。
畢竟這段時間王爺確實把手有意或者無意地伸到了這裏來,皇後娘娘謹慎一點也是正常的。
可是……
“娘娘聲音怎麽變了?可是染上了風寒,”富商終究還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狐狸,看人看得多了,稍有不對,立刻就有所察覺。
薑鈺在簾子後麵,其實也不是很看得清對方的樣子,頂多能夠看到一些隱隱約約的輪廓。
輪廓逐漸地擴大。
是對方向她一步一步謹慎地走來。
薑鈺也不是一個輕易被捏住的主,他直接主動出擊,用手輕輕地挑開簾子。
假裝咳了幾下。
富商看到了自己所想看到的,自然是收手,“娘娘既然染上了風寒,還是要多多休息為妙。”
“風寒而已,莫妨礙了我們的大事,”薑鈺笑笑,重新將簾子拉回來。
如果單單是靠化妝術的話,肯定是騙不過這個老狐狸,可是薑鈺還在這個亭子裏麵點燃了一種香。
一種輕微的迷魂香,過片刻就會恢複正常,並無大害,也自然不輕易地被人察覺。
她之前病的那會兒,快康複快康複的時候閑得無聊,就把玩著滄玄子的那些瓶瓶罐罐。
這些還是他告訴自己的。
為了以防萬一,薑鈺提前將這種改良的迷魂香順了出來,自己服下解藥之後,在亭子裏麵點上後,隻要富商聞到了一絲一毫就會起效。
主要是可以短暫地迷惑他。
在迷幻香的輔助下把她當成慕雙雙。
終究是兩個人,仔細看的話多少會發現一些細節上的問題。
薑鈺不敢賭。
她隻能選擇最可靠的方式。
“皇後娘娘叫在下來是所謂何事?”
該談正事了。
“我信中已經說得很明確了吧?”薑鈺在仿照的信中,就增添了一劑猛藥,引他出現。
“再提價五百兩,娘娘也應該知道,現在的生意不景氣,這個要求是不是太荒唐了些?”富商笑得慈祥,畢竟在他眼裏麵前的這位也隻是一個小姑娘。
如果不是這信中荒唐的要求,或者說是這筆生意實在太過於誘人,他不會到這裏來。
那五百兩對於他來說確實不算什麽,但是他並不情願被一個小姑娘宰。
“這筆生意,足夠讓你嚐到甜頭了吧?”
薑鈺查過,慕雙雙所有好的藥材都到了這位富商的手裏,每隔三日就會送過來千兩銀子,這批藥材已經被他壟斷了。
然後他就高價賣給其他想要活命的商人。
從而賺取巨額利潤。
“皇後娘娘也知道,這城裏麵的人就那麽多,好的也七七八八了,那這筆生意又該怎麽做下去?”
滄玄子的藥術屬實驚人,以最短的時間得到最好的藥效。
但是這樣子的話康複的人越來越多,對於這批藥材的供應需求就會越來越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陳老板現在也很向往這個生意吧?”薑鈺冷聲道。
就是想告訴他,這次不隻是隻有他這一條路。
薑鈺利用自己身份去查了一些事,發現富商幾乎不和一個商戶聯係,那個就是陳商人。
繼續打聽之後才發現,陳商人是富商一直以來的死敵,眼中釘,他們兩個的生意經常碰撞發生矛盾極大,又加上城裏出現了瘟疫,富商的財富主要來源一直以來做的都是城中的生意,這場瘟疫給他帶來了衝擊並不小。
但相反陳商人主要從事著外地的生意,他本來就不是本地人,在這段時間,做起生意來如魚得水。
但是聽聞,他的夫人也染上了病。
陳商人並不願意把藥賣給他。
故意出了天價之後,繼續得寸進尺。
陳商人終究也隻是一代商戶,再厲害也無法和官鬥,富商的靠山可是一國之母。
薑鈺冷靜地應對自如,甚至還拿了他的短板來威脅他。
首富驚訝於麵前的這位毛都沒有長齊的皇後娘娘的蛻變,上一次見她的時候,還是那副不成大器的樣子。
今日一見確實有所不同。
這五百兩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麽,他心裏打著算盤,如果皇後娘娘真的有所蛻變的話,或許有些成就,那樣最好,就算多一條路。
“皇後娘娘都這麽說了,草民自然是聽皇後娘娘的。”
這場可能並不愉快的交談就那麽結束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薑鈺把那些他說過來的劣質藥材都派其他人經手給了他。
今日折騰了一天,也算是夠嗆。
薑鈺這一身的疲倦讓她直接癱在山崖邊,就那麽靜靜的看著落日。
想起來前幾日,她還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了,好在上天還不想收了她的命,也或許是她的最愛和她祝福中所保佑的必須命中帶福。
沒想到餘光正好看到最愛突然朝著她這邊走來。
她還本來想興奮的招手,已經好些日子沒有看到她的最愛了,最愛總是忙著大小事務,半點都抽不開身。
但是一想到自己臉上還帶著妝。
那故意模仿女主的妝容服飾。
她連忙避開了臉,想灰溜溜的跑掉。
她頂著女主的那麽一張相似的臉,實在不想見到最愛。
原因她自己心裏清楚,她就是想逃避最愛會把她認成女主的風險,就算有這種可能或者說事實如此,她都不想去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