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做了一件很對不起他的事,所以他也不用這樣照顧她,就算剛剛他沒有救她,就這樣讓她死在馬路邊,也不算太過分。

更何況她也沒有資格繼續留在這裏,不是麽。

李冬陽聽了她的話,心口仿佛鬆了一口氣,語氣不由得愉悅了起來,“然然,如果你是擔心這個的話,那麽大可不必了,那件事是我們父母自作主張,不怪你,所以你可以安心留在我這裏。”

他對她是存有好感的,所以他希望她留下,至於是什麽理由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十分重要。

於然訝異的看了他一眼,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我以為你也同意被你父母擺布。”而她卻任性的毀了他的訂婚宴,此刻他居然還願意伸出手來救她。

李冬陽看著她突然黯淡的神色,抬起的手腕還有曖昧的痕跡,眸色不由得暗了暗,“然然,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你。”

於然深吸了一口氣,有點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隻能輕聲說道,“什麽事?”她覺得在他的麵前,她總是虧欠他的。

男人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不敢看我了?我隻想問問你,是不是認識安敬生。”

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心也在狂跳,如果她說認識,那他又應該怎麽辦?

於然眼眸疑惑的看著他,“安敬生是誰?”會是昨天晚上的那個男人,想起昨夜她忍不住拉緊衣襟,遮擋住那些羞恥的痕跡,手腕上的痕跡是那麽的刺目。

她不知道他是誰,也不想再看到他,昨天晚上不過是一場噩夢。

她多麽希望現在不過是夢醒時分,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她還是父母的手中寶,可是那才是最美的夢。

李冬陽見她突然慘白的臉色,不過又看不出她說謊的痕跡,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我也就隨口問問,你好好休息。”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臥室。

於然微微點頭,便躺了下來,將被子蓋住了臉,窒息的感覺讓她想一直這樣下去,她不願去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不,應該說她不願去想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把它們比喻成噩夢都是仁慈的。

於然抱著被子轉過身子,黑色的長發猶如白日中的一朵花,她帶著一抹絕望的眼神看著窗外的陽光,被這樣溫暖的陽光所眷顧的人從來都不是她。

她想起昨晚的一切,她無法忘記,也不想再記得,她知道以後折磨著她的隻會是這些讓她絕望而肮髒的記憶。

李冬陽離開房間之後,皺著眉站在樓梯上,“她應該是不認識安敬生的吧....”

隻是後來為什麽她的臉色會突然驟變,而且似乎還下意識的擋住身上的那些痕跡,難道安敬生和她根本就沒有關係?

李冬陽輕輕歎口氣,走下了樓梯,不管怎樣,她應該是不認識安敬生,如果認識早就回到他身邊了,隻是還有些事,他還沒有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