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們都陷入沉思的時候,**的人卻睜開*淚水的雙眸,聲音嘶啞的說道,“你們剛剛說安安怎麽了?安安到底怎麽了?”

她在昏迷的時候聽得不太清楚,隻聽到了安安這兩個字,她的安安怎麽了麽?

一旁的兩個護士都被她嚇了一跳,剛剛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小護士臉色都被嚇白了,隻能結結巴巴的說道,“沒事,安安沒事,剛剛我們沒說安安。”

然而這種蹩腳的謊話也許能夠騙得了過去的於然,卻騙不了現在的於然,她起身緊緊抓著眼前的護士,眼神頗為犀利的問道,“你剛剛說的是安安麽?安敬生的女兒安安麽?”

小護士似乎被她的眼神給嚇到了,手臂上的劇痛讓她忘了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是個病人,聲音帶著一絲哭腔說道,“安太太,你先放手好不好?你抓痛我了...”

身旁另一個護士也剛剛回過神來,立刻走過來臉色發白的說道,“安太太,安安現在沒事,你先不要激動。”

於然聽到這句話之後,側頭看著她,身子微微顫抖的說道,“你告訴我,安安到底怎麽了,請你不要騙我,因為後果不是你所能承擔的。”

這些年她也學會了如此的威脅人,因為世界的殘酷讓她明白,溫柔從來不是留給他人的。

世界的殘酷逼著她一步一步的成長,一開始她隻是想要長相廝守,到後來的遠遠逃離,又到如今的心頭刺痛,隻為了讓她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世界是殘酷的。

隻有強大的人才可以不被這個世界所傷害。

護士看著眼前的女人,突然想起那個麵色冷淡的男人,心底絲絲涼意,“安太太,安安現在因為失血過多而在搶救,我希望你能冷靜一點。”

她知道她也是醫生,應該能明白現在的處境。

於然仿佛被雪堆掩埋,無法呼吸無法呼救,整個人都呆愣愣的站在那裏,半天過後才緩緩地說道,“我要見安安。”說完之後,就轉身準備離開病房。

然而身後的兩個護士卻急急忙忙的攔住了她的去路,“安太太,你現在身子還沒康複,還需要做進一步的檢查,我們現在還不能放你離開。”

於然突然目光冷如刀片的刮在兩人的身上,“我現在讓你們讓開,我是醫生,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我隻想要去看我的女兒,如果你們是害怕安敬生的責備,那也大可不必,因為我不會連累你們的。”說完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

兩個護士還呆呆的站在病房裏,似乎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去阻攔,還是留在原地比較好。

手術室外,長長的廊道上隻有黑色的影子投射在雪白的牆麵上,男人孤獨的身影蹲坐在牆角,雙手緊緊捂著麵,雙肩似乎還在顫抖,讓人覺得是如此的孤獨無助。

於然站在不遠處,突然淚流滿麵,一向強大的他,何曾有過這樣的無助與悲傷,她緩緩地走到他的麵前,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頂,“敬生,這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你的錯。”

如果真的要說是誰錯了,那就是他們都太執著了,太想要得到自己心中那個理想答案了,可是這個世界誰都沒有過的太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