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也已經晚了,這樣也好,釋意天就算想來找到我也是不可能的了。

在來之前弄冰瞳就已經給她買好了飛機票。因為釋意天說好今天就要去出差不管怎麽樣今天回去也是必然。

幸好沒有誤了時間,是早上九點的飛機票。整整一天多的時間魏伊都沒有睡過覺,現在上了飛機才感到有些疲累,很快就入睡了。還有六個小時的航程,這段時間之後又要開始忙碌。這一覺她睡的很香沉,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前方的未知並沒有讓她感到恐懼。

這一切似乎真的就結束了,C市,一個她想都沒想過會去的地方,現在她不但去了,還帶著一個重要的信息回來了。那個釋隱,是她在哪裏人士ide第一個朋友,也是最後一個。那個未來的畫展,總有一天她會看到。

時間過得很快,似乎一晃眼,就聽見廣播的聲音。該下飛機了。魏伊睜開疲憊的雙眼,走下飛機。

在飛機場門口她並沒有看到弄冰瞳,魏伊有些失望。但這就是弄冰瞳不是嗎,魏伊輕泯一絲笑容然後又繼續獨自走了。

這一路她走了很久,步伐有些疲倦。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路上來回走過。這就是B市沒有C市的繁華,卻有這獨特的寧靜和氣息。馬路邊上種滿了花草,像一個田園小鎮,美得讓人不敢直視。

魏伊沒有直接回家,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了,魏伊不知不覺來到了那家醫院,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屈宸逸已經醒過來了。廖若涵也還是在身邊,她的臉色有些慘白,有深深的黑眼圈,但看的出她的眼裏有些紅腫,但她還是笑著。

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不然她怎麽會這樣。魏伊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心在滴血。屈宸逸的媽媽的也在病房裏。而他似乎顯得很虛弱絲毫沒有力氣,癱軟在**。

怎麽會這麽嚴重,都過了那麽多天還是不能出院嗎?魏伊的心裏有幾千幾百種疑惑,但她還是不敢進去。

忽然她看到廖若涵似乎是要出來了,魏伊忙離開。快速的消失在了醫院。那個情景也許會留在她的腦海中一生無法釋懷。

走出醫院她還是沒有選擇回家,手上並沒有什麽行李像是從來沒有去過C市一樣。

她來到了屈家,這個令她生厭的地方。經過前幾次的觀察,魏伊很順利的就從後院進入了屈家。從裏麵出去很麻煩,但要是從外麵進入就會容易得多。

魏伊看準了二樓並沒有關窗就爬了進去,飛簷走壁一般順利潛入。正當她滿是疑惑該去哪裏找罪證時。魏伊突然想起了那天在白嫣然結婚時屈宸逸說過的話。一般屈冠中都會把重要的東西放在閣樓上。而且還不讓別人進去。

那麽神秘,裏麵肯定有自己要找的東西。魏伊現在想想有些後悔。前幾次來都隻想著去屈冠中的房間或是書房找,但偏偏漏下來了什麽閣樓。若是那樣現在就不用那麽大費周章。

走上閣樓,那果然很神秘,裏三層外三層的防盜窗讓魏伊有些頭痛。但還是使出在組織學到的所有絕活,一層接一層的打開。這是話費了魏伊最長時間的過程,幾乎用了一個小時。

好不容易才走進閣樓裏。這裏麵顯得有些淩亂和釋意天的文件房完全是兩個樣子。若不是知道這裏麵真的有重要東西,大概連小偷都不會去翻索。這裏麵亂七八糟似乎什麽都有,舊報紙舊衣服。

但就是這樣才更讓魏伊了解到屈冠中的精打細算。很快她就在一個廢棄的破花瓶;裏麵找到了一大堆票據。這裏麵的全是大大小小的違法證據。確實看了一下,隻有和釋意天的那筆是最大的罪證。因為這是單一的不會牽連到別人,而且這也足以讓屈冠中名言掃地,失去一切。

想到這魏伊不覺佩服起弄冰瞳的智慧。她知道自己所剩的時間不多,所以就主攻這一個證據,這樣不管怎麽樣至少可以毀了他。

魏伊並沒有拿走裏麵所有的票據,僅是一張就足以毀滅。這裏的一切看起來很淩亂,但自己一看這的灰塵並不厚,可以看出屈冠中故意沒有打掃,但因為他每天都會來查看所以也沒有太多灰塵。

所以為了拖住時間,絕對不可以全部拿走。屈冠中一定隻是隨便查看,因為在這的時間越久就會被人發現破綻。

魏伊向上一泯的嘴角定格在這了這個閣樓,這是勝利者的微笑。

魏伊小心翼翼地走出門,像是從未來過一般,沒有痕跡。整理成原來的樣子,一層又一層的鎖好門。

現在就不需要再從窗子裏爬出了,直接可以從正門走出。正當魏伊快要走出門時,突然聽到了一陣聲音,似乎是從後院傳來的。

好奇心驅使著魏伊前進,令人意外的是屈冠中與段宸隕正在說話?

他們兩個怎麽會在一起,而他們又在談論些什麽?

對於他們兩個魏伊有無數的疑惑,她走上前去躲藏在樹叢間,聽著他們的對話。

“小隕,拜托你了,逸兒真的快堅持不住了。”屈冠中皺著眉拉著段宸隕的手懇求道。

段宸隕的表情有些凝重,他在生氣,憤怒地甩開屈冠中的手,“怎麽現在想起我來了,嗬,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媽正在病**,她也需要我。你說的到好,求我?你這種命令的口氣也叫求嗎?”

他慘笑著目視這個帶給他仇恨的人。

屈冠中不知該說什麽,聽到段宸隕說他媽媽住院了有些好奇,“住院?為什麽?”

“你還好意思問!那天如果不是你她會撞在花瓶上流血不止?在她奄奄一息的時候你又在哪裏?你當年為了富貴拋下我們母子去享樂。你知道我們過得是什麽日子嗎?現在你拿什麽資格來求我們!”段宸隕說到這心情有些激動,按捺不住的火氣。在他心中憋了十多年的氣全部爆發出來。

他恨他又愛他,當他最渴求父愛的時候隻要他可以這樣出現,他願意拋下所有的恨。而現在一切都晚了,從看到母親血流不止、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那一刻,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他心中的恨是這個冷血無情的人永遠無法感受到的。

“我不是每個月都會給你們錢嗎?難道這樣還不夠,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們啊。如果沒有我這樣,你們怎麽可能這樣衣食無憂?你也不想想你從小到大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屈冠中厲聲喝道。但他的聲音有些微弱,底氣不足。

屈冠中有些害怕段宸隕的眼神,心裏有些感慨和後悔。

“錢錢錢,在你的世界裏是不是隻有錢!在我生病住院的時候你有來看過我嗎,在我差點被打死的時候你又在哪裏。在你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時候,我和我媽又在幹什麽?你以為你那些錢很夠嗎,若不是媽偷偷去給人家幹活,你以為我還能活著嗎。嗬,你真是個天大的笑話!”段宸隕十分不耐煩地說,轉身就要走。

“別,小隕,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錯,是我貪慕虛榮,是我見錢眼開拋棄了你們母子。但宸逸是無辜的。他也是你弟弟啊。”屈冠中連忙拉住段宸隕說道。

聽到這魏伊的心裏有些激動,弟弟?所以……

不!怎麽可能,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我怎麽可能會愛上自己仇人的兒子?

“弟弟?他有叫過我一聲哥嗎?這一切隻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而已。”段宸隕甩開他的手。但突然他的腳有不停使喚,他第一次看到這個仇人般的父親哭。

他的眼裏滲出些淚水,“我承認是我自己貪慕虛榮,我也知道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但你說我不關心你那你就真的冤枉我了。同樣是我的孩子,我怎麽會不愛你呢。我知道你呆在組織是為了報複我。但是你還記得那一次你差點被組織殺掉但後來你還是沒有死的事嗎?那次是我去求龍浩讓他放了你。不然組織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放過你。還有……”屈冠中采用親情攻勢讓段宸隕有些迷茫。

“這些都是真的?”段宸隕有些束手無策,他不敢相信但他又渴望那是真的。其實他想說去組織並不是為了報複。隻是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得到他的肯定。但這些他又怎麽說的出口。

“當然是真的,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是愛你的。我無時無刻不關注著你。我知道這些年你受苦了,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知道我和你媽當時的處境嗎,我們窮得家裏隻剩下半鬥米,錢也全部花完了。當時我隻是一個小職員,而宸逸的媽媽是那家公司的總裁千金,她很欣賞我,我為了讓你和你媽過上好日子才與她再建立家庭的。我天天麵對一個自己不愛的人也是很痛苦的。”他用盡渾身解數勸解道。說的很動情,讓段宸隕更是迷茫。

“你隻是為了錢才和她在一起?”段宸隕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這個自己渴望了十多年的父愛現在才是第一次感受到,但想起在病**的母親,他又深深的對他產生厭惡。他已經開始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是啊,若不是這樣我能十多年還不忘記你們母子,每個月都給你們送錢嗎?但現在宸逸真的是快要不行了。小隕你是個好孩子,求你救救他吧。”屈冠中拉起他的手,老淚縱橫。

段宸隕沒有說話,他隻是在氣那麽多年他都沒有享受過父愛的溫暖,而現在他好不容易來和自己說那麽多的話,卻是為了救一個他另外的孩子。這是一種恥辱,他的自尊早已被踐踏的汙穢不堪,但他還是心懷有那麽一份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