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在C市。做進口生意,你可以去找他,也許他知道。”

魏伊若有所思地想。看著林清水的神情似乎不像是騙人。那麽現在還得去找釋意天來找證據?魏伊對未來又產生了一些迷茫。到底該怎麽做才可以,努力就真的可以到達自己想要的那個高度嗎?

告別了林清水之後魏伊疲累地回到家,此時已是晚上兩點,天暗地很,不知怎的她現在特別想給弄冰瞳打電話。也許是產生了依賴心理,關於複仇的事似乎和弄冰瞳商量了之後更後安全感。她就像一盞指路明燈,照亮著前進的路途。這一路很暗,還有有她……

不知不覺她還是給弄冰瞳打了電話,本是不想再打擾她的,但懷著也許她還沒睡的心理還是忐忑的撥通了她的號碼。

似乎她也沒有睡,從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精神。

“林清水沒有他的罪證。”魏伊淡淡地說,心裏卻堵得慌,這應該是弄冰瞳花了很多精力去查找的,現在還是沒有消息她應該會很失望。

“怎麽會這樣,你有沒有問清楚,是不是他不肯老實交代?”弄冰瞳有些不相信地說。但這種結局她也料想過。若這的可以那麽容易就找到罪證,豈不是太簡單了,就不至於害了十多年還是沒有報完仇。

“他說的很真誠,我看得出他是真的沒有。不過他說了一條線索。讓我們去找釋意天。說是屈冠中和他做過一筆交易。”魏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她聽出了電話那頭的失望和無奈。

聽到魏伊這麽說,她又打起了些精神,“釋意天?消息可靠嗎?”

“應該是可靠的,你不要急要不我明天去C市打聽下?”魏伊又接著說道。雖然她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但不管怎麽樣都必須去試試,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也許這隻是成功前的體驗。

“嗯,你小心點。明天是雙休日,公司如果要加班我也會幫你請假。自己小心點,畢竟C市你不熟。”弄冰瞳皺著眉說道。她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魏伊還有很長時間,而自己隻有半年的時間。而自己現在那麽無能,反而讓這個小女生來幫助自己,為了自己的目的,讓她這樣的奔波。

弄冰瞳第一次有了不忍。自從十多年前那一次之後,她就沒有了感情,一切都是虛幻的。爸爸當年和屈冠中是那麽好的兄弟,到最後他不是還是背叛了爸爸。所有的感情都是不懷好意的,所有的友好都是因為還存在價值。

然而已經十多年沒有感情的她今天卻對這個有著同樣命運的女生產生了。她不舍也不忍,這樣的她讓自己有些畏懼。難道即將要死的人都是這樣,對這個世界產生了眷戀,產生了感情?

“知道了,囉嗦!”魏伊聽到她這樣善意親切的話語有些感動。但她並不想弄冰瞳為她擔心。她喜歡這樣的囉嗦,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溫暖了。這樣兩個冷酷的人卻都在同一時間產生了感情,也許真的是命運使然。

“那你再點休息吧!明天早上八點在飛機場門口等我。”弄冰瞳被魏伊的話有些逗樂,卻還是一本正經地說。沒想到這十幾年來第一次這麽溫和地和人說話,卻是這樣的回複。確實有太多意外了。

掛完電話,魏伊的心裏似乎舒了一大片,很快就昏昏沉沉地進入夢鄉。這次她很平靜沒有夢到些什麽奇怪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魏伊就起來準備好行李,要出發去C市了。她什麽都沒有準備,弄冰瞳應該已經準備好一切了。本來想著小睡一會兒晚點再查資料、訂機票什麽的,沒想到一覺起來就已經六點了。

準備了一些簡單的衣物,魏伊就出發了。同樣的場景在三年前就有過,現在有事這樣,同樣的未知。比起傷心這次多的是感激。

那樣的無助已經遠離了,即將離開這裏去往C市,那是一個她去過最遠的地方。過去差不多要六個小時。

來到飛機場,遠遠望去就見到了弄冰瞳,她穿著紫色披肩小外套,白色珍珠連成的飾品別在胸前。一條白色包臀職業短裙,頭發被幹練地梳在腦後,泛著淡紫色的光輝。

魏伊走到她的身前,接過她手中所有的東西,包括飛機票、文件夾。魏伊感到很意外,看到她深深的黑眼圈感到十分內疚。她一定連夜幫自己找這些資料。本來想著去了C市之後還可以查找,沒想到弄冰瞳讓自己早睡卻熬到深夜為自己查找出這些檔案。

裏麵的注解十分詳細,包括他喜歡去的各種地方還有每日的生活習慣。為了這些東西她一定煞費苦心,從她深深的眼窩就能看出。

隻聽得裏麵喊道:去往C市的乘客請準備,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看樣子今天是來晚了,差點誤了時間。弄冰瞳一定在這等了很久。她似乎還想和自己說關於釋意天的事,但她沒有說話。想著魏伊點了點頭,該走了。

“謝謝!”魏伊不知哪來的勇氣說出,然後就向裏麵走去。這份手中的文件太沉重,讓她無法釋手。

坐上飛機,她才打開那份文件夾細細查看。

釋意天,中俄混血,業餘喜歡研究中國曆史文化。今年四十八歲。家族原來做茶業,但釋意天卻選擇從事出口生意。家有一妻兩女,夫妻感情和睦,珍愛他的兩個寶貝女兒。

平時早上六點起床在家附近公園晨練,下午四點去健身房,晚上一般呆在家,除了與客戶談生意。

是個典型工作狂,可以為了談一筆生意陪客戶喝酒吃飯一整個晚上。但酒量差,所以每次談一筆生意之後就是醉的不省人事。

沒有不良嗜好,一天不是呆在家或是公司就是健身房最後是夜總會,但也都隻是為了工作。

看了許久,這大概是弄冰瞳費盡所有的力量去調查到的。裏麵的資料十分詳細。她的視力已經不行了,卻還是這樣為自己勞心勞力。魏伊感到有些過意不去。她是費了多大的努力才找到這些的?

魏伊反複摩挲這一張張的白紙,看了一遍又一看幾乎快要背下來了。這包含了她全部的心血。這一次一定不可以無功而返。

就這樣一直到了下午一點,魏伊下了飛機。這完全又是一副景象。冰冷的建築物遍布全地,幾乎看不到什麽綠色植物。路上沒有什麽車輛,幾乎都是騎自行車或是步行。這也許就是從一個地方失去再從另一個地方彌補。

難怪全國各地都說C市是最發達的地區,果然是這樣。這裏的建築物大廈高的望不見頂。雖然綠色植物並不多,但人們對於排放汙染物卻做得很好,低碳生活完全融入了其中。

從弄冰瞳給的資料裏來看,今日他的活動是今天晚上在火蝴蝶夜總會裏有一次晚宴,然後就要出差,直到下星期才回來,看來機會隻有在今天,一局定成敗。

不過到底要怎麽樣才可以讓釋意天告訴自己實情呢?

下了飛機,魏伊隨便找了一家旅館住下,在房裏自己查看釋意天的信息,不敢有一絲遺漏。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也漸漸黑了,魏伊顧不上吃晚飯,想了想還是到了夜總會再做打算,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管怎麽樣,總會有辦法解決。

魏伊換了一身衣服,黑色鉚釘緊身衣,外麵披了一件米色的風衣。身上帶了匕首、繩索……等做好了一切準備之後就出門了。

夜晚蕭瑟的風習習吹來,樹葉回**著沙沙的呼喊聲,連花兒也似乎失去方芳香,沉浸在睡夢中。月光如水撒下粼粼的波光,隻一刹那,就像天與地劃破了一個口,倒影在江麵的繁星還閃爍在空中。

魏伊獨自走在無人的街上,昏黃的枯燈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站住!”

隻見從街旁的樹影中竄出一群人。其中有一個人的臉上還有一條長長的刀疤,如猙獰的屍蟲攀爬在臉上令人感到惡心發嘔。

魏伊沒有理會他們,隻是冷冷地注視前方,繼續向前走去。目測他們的戰鬥力為負,絕對構不成威脅。

“臭娘們,還挺傲,給老子站住!”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粗狂著嗓子大聲說道。

魏伊皺了皺眉,就如同耳邊有一隻蒼蠅在飛一般,“滾!”

魏伊一把甩開攔在前麵的他們,繼續向前走。然而他們似乎是仗著人多,或是根本看不起魏伊,又繼續各展本領,拉著魏伊。

就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戰爭就開始了。他們的手中也有木棍什麽的,但也比不過刀的厲害。才一會兒許多人的身上就掛了彩。魏伊將風衣扔在一邊,穿著緊身作戰衣,使她更如魚得水。

有些人似乎還是不服氣,想要繼續動手,突然隻聽得一個人喊道:“慢著!她是冥毒幫的人!”

頓時大家都停住了手。魏伊感到好奇,轉過身看了看四周,發現那件風衣裏麵的一串吊墜露了出來。難道是指那串吊墜?

“大姐,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你是冥毒幫的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吧!”突然一個人簡直是要跪下了,乞求著說。

魏伊感到一陣鬱悶,到底是怎麽回事。那串吊墜……

似乎是那個叫什麽……青冥的人給我的,所以冥毒幫就是他創立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現在這是在C市,他的勢力範圍就那麽大嗎?想起當時在B市時,他才隻是自己的手下敗將,似乎沒有那麽大的能力才是。難道正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

“大姐,你就饒了我們吧。”那個刀疤男也是一樣,十分哀求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