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地方時,燒烤架和食材早已經被放置好了,因為計劃在這待上一晚,所以還安排了兩頂帳篷,隻不過帳篷要自己搭才有趣,因此送貨的人並沒有替他們搭好帳篷。
這個綠蔭公園占地麵積大,綠化環境又十分不錯,是野餐的最佳選擇,因此在這遊玩野餐的人並不少,傅辭兩人在其中並不顯突兀,隻有幾個顏控的女孩子注意到了他們。
野餐雖說是宋屹提出來的,但他卻從未有過野餐的經驗,畢竟在被宋家認回來之前,宋屹的生活的確可以算得上是過得艱難,自然不會耗費時間在吃喝玩樂上麵。
因此傅辭便承擔起了烤肉的工作,兩人今天都沒吃東西,現在屬實都有點餓了,宋屹一個人不好意思閑在那裏,所以自覺在旁邊幫些小忙,兩人一來一回倒有幾絲默契在其中。
期間有女生上前來搭話,一雙眼睛直盯著傅辭看,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心思。
宋屹目光一暗,心裏毫無由來地不爽,不動聲色地站在兩人中間,遮擋住了那個女生的視線。
女生見傅辭被擋住了,不由一愣,抬頭看著宋屹,見他臉上雖有著笑意,但看向傅辭的眼神卻隱隱透著占有欲,對她則帶有些微的敵意。
女生的視線在兩人之間左右徘徊,隨即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麽,對宋屹了然地笑了笑,識趣走開了。
傅辭則是專心烤肉,沒有分出太多心神去關注周邊的事物,等第一批肉烤好後,傅辭拿盤子裝好遞了出去。
宋屹一愣,“給我的?”
“難道這還有第三個人?”
宋屹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的意思,索性直接問:“你不先吃嗎?”
他記得傅辭自己也餓了。
傅辭卻是直接將盤子推到宋屹麵前,說:“我還可以再烤,你先吃吧,烤肉也要不了多久。”
在傅辭看來,這隻不過是一件小事,但對宋屹來說卻不是這樣。
宋屹從他媽媽去世之後,就一直是過著寄人籬下飽受欺負的生活,有什麽東西,從來不會有人去優先考慮他,他能得到的,從來都是別人挑剩下的和不要的。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
宋屹心中莫名酸澀,但更多的則是開心,他朝對方笑了笑,不忍心拒絕這份溫暖。
而傅辭見他接受了,便也不再多說什麽,轉頭繼續烤著烤架上的肉。
怎麽還沒好啊,傅辭手下動作不停,出神地心想,他真的有點餓了。
下一秒,一塊被切好的烤肉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傅辭眼一抬,就發現宋屹舉著肉,正期待地望著自己,傅辭也不客氣,腦袋往前微微一伸,就將那塊烤肉給咬走了,上唇不小心接觸到了叉子。
傅辭剛想提醒,就見宋屹沒事人一樣地叉起一塊烤肉放進了自己嘴裏。
他掛在嘴邊的話語就落了下去,心裏想,行吧,人家都不介意,那也沒什麽多餘說的了。
一頓吃喝下來也就到了下午,兩人閑來無事也就想去附近轉轉。
不得不說,這個公園的綠植覆蓋率的確挺大,十月份的氣候依舊透著些許炎熱,但在這公園的樹蔭下行走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熱氣。
傅辭走到了一塊綠蔭最為濃密的地方,在長椅上坐了下來,宋屹也理所當然地坐在了他旁邊。
不遠處有一對小情侶正背對著他們你依我濃地挨在一起說些悄悄話,兩人的腦袋越挨越近,感覺下一秒都快親上了。
宋屹看了有些不自在,不自覺地將頭偏了過去,視線不由轉到了傅辭的身上。
傅辭雙手交叉環繞在胸前,正全身放鬆地仰靠在椅子上,眼睛半眯著,一幅馬上就能睡過去的樣子。
這裏雖然綠蔭濃密,但仍有幾縷陽光透過濃重的枝葉輕灑在地上,綠蔭外隨處可見的陽光,在這個地方卻好像顯得格外珍貴且明亮。
幾陣風拂過,陽光跟著移動,有一抹陽光調皮地跑到了傅辭的身上,在他脖子處的地方停留住了。
宋屹的目光不受控製地將目光投在了那裏,即便陽光已經離去,他也沒有將視線轉移開。
傅辭的喉結很突出,此刻隨著主人的呼吸一顫一顫地微微抖動著,看起來格外的誘人,讓宋屹想用手去觸摸一下,或者是……親一親。
意識到自己腦海裏的想法後,他心裏是滔天巨浪,很顯然,他現在已經意識到了自己這種想法的不正常。
許是宋屹的目光太過於熱烈,傅辭察覺到了什麽,轉過頭一看,就見宋屹一臉複雜地盯著自己。
“有什麽事嗎?”他有些莫名地問。
宋屹搖了搖頭,神思不屬地將目光轉移開了。他現在得好好思考一下,他到底對傅辭是種怎樣的心思。
這時,一聲驚叫突然從不遠處傳來,兩人望去,聲源地正是那對情侶中的女生。“有蛇!”
蛇?傅辭皺了皺眉頭,公園裏怎麽可能會有蛇?
但一想十月份好像是蛇的繁殖旺期,可能真的有蛇也說不定,如果有蛇的話最好還是向工作人員報備一下,以免咬了人。
他打算上前去查看,宋屹一把拉住了他。
傅辭以為他害怕,安撫了句:“沒事,不用怕,我們離蛇有一定的距離。”
很顯然,宋屹膽小柔弱的形象已經在他腦海裏麵根深蒂固了。宋屹想說些什麽,但最終沒有說出口,隻是將拉住傅辭的手給鬆開了。
其實,他隻是想讓傅辭不要上去了,萬一是毒蛇怎麽辦?但一想傅辭的性子,肯定是不會在一旁袖手旁觀的,宋屹不好阻止,隻說了一句,“那你當心一點。”
傅辭點了點頭,走上前問那女生蛇在哪,女生指了個位置,傅辭望去,那隻是一個帶有花紋的發帶而已,應該是遊玩的人不小心掉落的。
女生也意識到是自己看錯了,對鬧出的動靜深感愧疚,不好意思地道了歉。
等回來時,傅辭將情況告訴了宋屹,宋屹表示也鬆了口氣。
傅辭覺得有些好笑,問:“你怕蛇?”
宋屹也不解釋,隻是笑了笑,在傅辭眼中看來,這就是對方不好意思承認的象征。
傍晚,傅辭早已搭好了帳篷,而宋屹還在那裏研究搭建方法。
傅辭走上前,蹲在他的身邊,正準備幫忙時,就聽見一句:“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嗎?”
傅辭轉眼望去,眼裏帶著疑惑。
宋屹手裏捧著帳篷的支架,盤腿坐在地上,因為傅辭是單膝蹲著的原因,所以看起來要比他高上不少,這也就導致了宋屹講話時要微抬起頭。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能把宋屹的五官優勢發揮到最大,看起來是真的有種純淨憐愛之感。
他說:“我怕有蛇,我不敢一個人睡。”
“這裏沒有蛇,今天下午那隻是一個發帶而已。”
“可是我害怕,萬一有蛇呢?”
“這裏不會有蛇的,這裏很多人露營,就算真的有蛇,也會遠離人多的地方。”
宋屹輕輕歎了口氣,眼眸低垂,有點可憐的樣子,“那我不能和你一起睡嗎?我還是很害怕。再說了,我們兩個都是男人,一起睡也沒什麽的。”
傅大直男一想,也是,剛好也不用再搭一個帳篷了,省事,於是答應了下來。
宋屹眼中笑意一閃而過,再抬起頭還是那副可憐害怕的樣子。
當晚,宋屹成功和傅辭擠進了同一個帳篷。
等身邊的人呼吸變得平穩舒緩了後,宋屹才慢慢支起了自己的身子,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人。
今晚有淺淺的月光,在黑暗中,他能隱隱約約看見傅辭的五官。
傅辭睡覺喜歡平躺,這讓他的喉結直接暴露在宋屹的眼前,宋屹回想白天時的感覺,忍不住將手緩緩伸出,落在了傅辭的喉結上,細細感受著它的起落。
耳邊是自己感覺快要炸裂般的心跳,讓宋屹聽不到任何外界的動靜,他眼裏隻有那個安靜睡著的人。
隻是突然,枕邊的手機響了起來,宋屹一驚。是傅辭的手機,亮起的界麵顯示“沈尤青”打來了電話。
宋屹輕輕“嘖”了一聲,看了眼傅辭,將手機的音量調到了最小,又放回原處。
睡夢中的傅辭可能是察覺動靜,有些不耐地將頭往旁邊一偏,剛巧對上宋屹的方向。
宋屹的指尖一瞬落了空,索性就收了回來,轉而看向傅辭的其他地方,然後薄唇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宋屹盯著那處地方,突然想起了白天的那對情侶。
他思維發散地想:接吻,會是什麽樣的感覺呢?
他以往從來沒有思考在意過這樣的問題,如今卻不由魔怔了般,腦海裏反反複複都是這些。
看著仍在睡夢中對一切都一無所知的傅辭,他控製不住地越湊越近……
下一秒,他如願體驗到了接吻的感受,心跳轟鳴聲般響起,宋屹覺得自己現在的腦袋很迷糊,唇上的觸感是他唯一能感知到的存在。
他的臉上爆發出驚人的熱量,這讓他忍不住將臉埋進枕頭裏,過了片刻,他才能鼓起勇氣去回味剛剛的感受。
軟軟的、甜甜的……這個認知再次讓他的臉一紅。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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