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選擇
“莉娜、不要傷害他！”見莉娜手中的劍鞭似不受控製般瞬間朝大皇子襲去，許久未開口的秦毅終於厲喝出聲。
沉寂、死一般沉寂，原本喧囂且混亂不堪的將軍府頓時因為秦毅的嗬斥聲淪為一片死寂。
莉娜聽到秦毅的聲音，手中朝拉比飛襲而去的劍鞭瞬間止住攻勢。旋即、莉娜直接自半空降下身形快步來到秦毅眼前，當她以自己的鬼手握住秦毅右手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似乎都已陷入無比的驚愕。
將軍府的所有皇家戰職者與正規軍齊齊出動，場中留下的無數賓客皆因莉娜而被迫撤離將軍府，無數的正規軍擋在皇帝與凱琳等人的身前，剛才因莉娜那一鞭而重傷的勞倫早已被送入了公爵府。
將軍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時的場麵已經步入無比震驚的時刻。無數的皇家戰職者與正規軍手持大刀闊劍、早已將中央位置的秦毅與莉娜二人圍得水泄不通。將軍府外圍那四麵高牆之上，更是臨時加派了無數的遠程弓箭手，這一幹人等早已齊齊將手中的長弓對準了中央位置的莉娜。
“毅！我帶你離開。”莉娜眼中的血光盡斂，此時的眼神竟是顯得無比溫柔。主賓席上的凱琳與卡爾等人此時皆是眉頭緊鎖，劍十三與魔法婆婆等人也隻是無聲的望著眼前的場景。
秦毅望著眼前的莉娜，隻是無比堅定的點頭：“好！”
“大膽妖女，你以為你能就此全身而退麽？奇國士、你若想將功折罪，便給朕殺了這個妖女。”斯塔洛皇帝此時早已龍顏大怒，他心中並不清楚秦毅與莉娜之間的關係。在他一聲令下之後，見秦毅遲遲不肯動手，皇帝卻是再度暴喝道：“奇國士！你敢違抗朕的聖命麽？這個‘妖女’早已化為被詛咒的惡魔，朕命令你立刻殺了她。”
皇帝的第二道聖命再出、秦毅當前卻仍舊沒有絲毫動作。
“好！所有人聽著，給朕擒住這兩人，若有反抗——就地格殺！拉比、速去通知光明教廷的四位大主教！”皇帝迅速下達第三道聖令。莉娜與秦毅此時早已陷入眾矢之的，就連凱琳現在也完全亂了陣腳。
或許凱琳根本沒有預料到，自己命令國士府中的眾人將秦毅暫時“收押”，竟然激怒莉娜、從而鬧出這樣的風波。
“毅！後悔麽？”莉娜望著秦毅，她的雙眸卻是變得更加堅定。秦毅麵露微笑，他突然覺得自己心中猛然因為莉娜而豁然開朗。
秦毅的語氣在此時也是盡顯溫柔：“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什麽能比你來得更為珍貴！”一句話已經表明了秦毅現在的決心，當他再度抽出斷水巨劍的那一刻，所有人心中都已經清楚了秦毅的選擇。
莉娜見他心意已決、並不反悔，她瞬間將秦毅的手掌握得更緊：“好，那我們便從這裏衝開一條血路！”莉娜語畢之時，她身上的血色煞氣猛然開始再度揮發，周圍這一幹正規軍皆能感受到一股衝天的壓力瞬間朝四周擴散開來。
“秦毅！你也是一個聰明人，更是罕有的青年奇才，本宮明白你當初選擇進入皇城的初衷，但本宮希望你看清楚眼前的情勢。這個女人已經不是你所熟悉的那個莉娜，連光明教廷也無法製住她體內的狂暴之力，就算她現在認得你，也終究會有一天，你會死在‘鬼手’之中。”凱琳撤去周圍護駕的所有皇家戰職者，她此時竟從主賓席中一步一步向秦毅與莉娜所在的位置靠近。
“二公主要幹什麽？她竟然在靠近鬼手？”
“皇姐！”三皇子卡爾見此狀況瞬間麵露擔憂之色。
“凱琳！回來——那可是‘被詛咒的惡魔’，你想幹什麽？”皇帝見此狀況頓時怒喝一聲，但凱琳終究沒有停止自己的腳步。
凱琳邁著碎步，撥開一道又一道由正規軍與戰職者組成的包圍圈、正一步步朝秦毅與莉娜二人接近。秦毅的視線早已與凱琳的目光接觸在一起，而後、凱琳在一片死寂之中再次開口道：“秦毅！今日你若向前一步、等待你的便是人間地獄，倘若後退一步、一切都能海闊天空。如果你與莉娜就此離去，你的立場將是與整個斯塔洛為敵，而斯塔洛帝國絕不會姑息‘鬼手’在國中作亂。”
凱琳此時與秦毅之間的距離已不足十米，在場的所有人似乎都已屏住自己的呼吸，那無數雙驚愕的眼神皆是怔怔的望著眼前凱琳緩步靠近“鬼手”的這一幕。
“你既身為斯塔洛帝國的‘奇國士’，就沒有反出斯塔洛帝國的道理！莉娜體內的狂暴之力已經不受控製，你若執意如此，必將因她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凱琳再度靠近秦毅一分，此時此刻、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五米，凱琳甚至已經能夠感覺到自莉娜身上散出的煞氣快要令她窒息。
“現在、我就以朋友的名義，讓你做出一個選擇！”凱琳強忍住身體因莉娜傳來的這股不適徑直向秦毅伸出右手，而後麵色嚴肅接著道：“莉娜與我，你隻能選擇一個立場！我不幹涉你的選擇，但是作為朋友、我希望你能認清楚眼前的情勢，你今天若與莉娜踏出一步，來日必當化作白骨一堆。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我希望你還能是斯塔洛帝國的奇國士。”
秦毅當前仍舊緊握著莉娜的鬼手，見凱琳朝自己伸出了右手，他似乎沒有任何遲疑的開口道：“二公主！你應該清楚，我不可能放棄莉娜。同樣、我也不想因此而得罪你、甚至得罪整個斯塔洛帝國。當初我之所以會進入皇城成為國士，也完全是因為莉娜。我不過是一個等階低下的戰職者，國士府少了我一個秦毅還有劍兄與魔法婆婆等人，並不會因為我而造成什麽損失。”
他頓了頓繼續道：“二公主！很多事情或許你永遠也不會明白，莉娜不會傷害我，同樣、我也不會拋棄莉娜，即使她擁有人人憎惡的‘鬼手’，在我眼中，她始終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莉娜。二公主！我不希望你為我為難，我也不希望……斯塔洛帝國因為我和莉娜兩人再生事端。我很清楚我的選擇，今天無論如何、我也會跟莉娜離開！”秦毅言下之意已經非常明確，他雖遲遲沒有暴露自己同樣擁有鬼手的事實，但卻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凱琳與莉娜、秦毅隻能選擇一人。秦毅毫無遲疑的選擇了莉娜，他不可能因為斯塔洛帝國而違背自己的初衷。
事已至此，凱琳再說什麽似乎已經左右不了秦毅的選擇。或許她從來不知道，秦毅竟然是一個如此固執又不畏強權的人，如果凱琳知道秦毅本身也是一個擁有“鬼手”的鬼劍士的話，或許當初她就不會大費周章的要將秦毅收入國士府。
兩行清淚的無聲的自她臉上滑落，凱琳最終縮回了自己的手掌，她背過身去：“你們二人不可能如此輕易的離開，皇城之中有無數的戰職者與正規軍，就算依靠莉娜的狂暴之力、你們也不可能平安的踏出皇城！”
聽聞凱琳此言，秦毅反倒心無所懼：“就算如此，我也沒有什麽好害怕的了，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害怕，現在也不會鬧出這麽多事情。即使皇城之中高手無數，我與莉娜也必定要衝開一條血路！”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任何言語和事情能夠左右秦毅的決心。
凱琳的身形微微一顫，在一片死寂之中，良久她才微微開口道：“如果我是第一個擋在你身前、阻止你與莉娜二人走出皇城的人，你意欲何為？”
秦毅將手中的斷水巨劍握緊一分，他抬頭望著依舊晴朗的天空，口中隻悶聲吐出鏗鏘一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