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潔露娜or莉娜
“我的媽呀！這是要逆天啊？”弗蘭克早已忍不住心中的驚愕而張大了嘴巴，而他手底下的所有傭兵戰職者更是木訥的在原地呆若木雞。當眾人完全從震驚之中回過神時，秦毅的身行卻早已半跪在原地……
“艾德……！”見秦毅已經體力不支，潔露娜不顧小腿之上的傷口率先一個箭步奔出了大廳。一個“暴烈之蘇芳”不光耗盡了秦毅周身的體力，因為受到“鬼氣森然”這莫大的負麵影響，他自身的生命值更是在急速減少。
身心疲憊的秦毅半跪在地，他以裂創心靈之刃支撐著自己極度虛弱的身體，那些瀕死的漆黑鬼神之力仍在秦毅的身體各處迅速遊走蔓延。因為頭腦襲來的這股眩暈之色，就連潔露娜此刻靠近自己、秦毅也並未有絲毫的察覺。
“艾德……！你感覺怎麽樣？”秦毅的耳畔逐漸傳來潔露娜擔憂的聲音，他眼中放出的兩道烏光頓時泯滅，鬼手之上的神鬼符文也早已斂去所有的詭異光芒。
因為“鬼氣森然”的不論敵我、加之秦毅身上的“神鬼契約”，潔露娜此時與之相隔這麽近的距離，自是能夠感受到自秦毅身上傳來的陣陣恐懼。她盯著秦毅那條發白的鬼手、盯著鬼手之上那兩道奇怪的符文，潔露娜心中卻不知是何種想法。
“你不害怕麽？不害怕……這隻猙獰的手臂麽？”那冰冷的壓製鎖鏈落在一旁，失去了壓製鎖鏈的束縛，秦毅的鬼手卻是更顯猙獰腫脹一分。
當初、他因為這條手臂、因為毀滅之鬼神，在斯塔洛帝國變成人人懼怕、人人得而誅之的“邪魔”。現在到了貝爾瑪爾，即使這裏的人已經不再那麽憎惡鬼劍士，但秦毅心中，卻仍舊留有一個解不開的心結。
莉娜懼怕他的鬼手，這是秦毅心中永遠打不開的一個心結。因為這個心結，他們二人之間的那道鴻溝也變得越發寬闊、直至衍生為不可逾越的距離。秦毅望著眼前的潔露娜，這個女子、總是會讓他在不經意之間想起“莉娜”這個名字，她也總會讓秦毅勾起與莉娜之間的點點滴滴……
但是、“鬼氣森然”所賦予的恐懼光環對於潔露娜來說似乎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對於現在的秦毅，她的臉上隻流露出滿滿的擔憂之色。潔露娜會害怕、她會害怕秦毅會因為揭開壓製鎖鏈而一去不複返，更加害怕會失去這個人。
但是、她卻從未害怕過秦毅！
“我害怕、害怕這條猙獰的手臂——！”
嗬~這便是潔露娜心中的答案麽？這個世界、每一個正常的戰職者都會害怕這樣一條鬼手麽？秦毅自嘲的笑笑，在生命值臨近完全枯竭的那那一刻，“鬼氣森然”這個技能自行關閉，透過精神空間探去，自身的生命值正停留在一個“1”的數字。
“是啊！人人都害怕這樣一條手臂，這就是我們鬼劍士無法改變的宿命！”秦毅拾起地上的壓製鎖鏈，若無其事的再度套回自己的鬼手。與此同時、弗蘭克等人也早已靠近秦毅，此時正在他與潔露娜二人的身後怔怔的望著他。
快速消耗掉幾個賽麗亞贈與的恢複藥劑之後，秦毅失去的生命值與體力也已經得到補充，他的臉上再無先前那種疲憊之色。正當秦毅想起身之時，潔露娜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她一把抓住了、秦毅的鬼手——抓住了那隻人人懼怕的猙獰鬼手。
“……？”
“我害怕——但是、即使我害怕，我也會握緊它，不會放任他離我而去！艾德……鬼手代表不了什麽，我跟她不同……！”潔露娜是一個無比聰明的女子，她更懂得察言觀色，她心中似乎已然能夠知曉一個大概。
秦毅之所以會因為鬼手而如此失落，似乎完全是因為他因為這條手臂而有一段不可揭開的過往，甚至、他所愛的人，也是因為這條手臂而離開他。所以、秦毅先前才會問出“你不還害怕麽？”這樣的話。
潔露娜也隻是一個平常的戰職者，她也知道鬼劍士的恐怖之處，但、這或許就是她與莉娜二人的不同之處，她們二人皆懼怕鬼手，莉娜為此不得不選擇離開，但是潔露娜不同，即使是害怕、她也依舊選擇握緊這條鬼手，握緊這條令所有戰職者感到懼怕的鬼手。
“為什麽這麽傻？”秦毅的心中湧出淡淡的辛酸，自己是否應該遺忘那個不屬於自己的女子？自己是否應該以畢生的力量去守護眼前這個在意他的女子？
“跟你比起來，我再傻、也沒你這麽傻！”她的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她的雙手，依舊緊握著秦毅的鬼手。
他終於控製不住自己一把將潔露娜攬入懷中，不知從什麽時候起，秦毅的心中早已有了潔露娜的一席之地，他的心房、似乎已經不再隻是莉娜一人所有，潔露娜這個名字，終究在秦毅的內心最深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我會永遠守護你……用生命！！”他許下了一個誓言，正如秦毅當初所說的那般：對他好的人、他會還以十倍的好。在艾爾文防線的那些日子裏，潔露娜為自己所做的一切，秦毅都默默看在眼中……
他現在已不是孤身一人，而莉娜呢？現在又在何處？
“你不用承諾什麽，隻要你能分出對她一半的好這樣對我，我已經很滿足了！”潔露娜依偎在秦毅的胸膛間，在這一刻、這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他們二人……秦毅的生命之中，出現了一個叫做潔露娜的女子，一個與莉娜相同、卻又不一樣的女子。
“咳咳……刺心、娜娜！你們好歹也應該顧及一下其他人的感受，我們這些人，可全都是單身漢呢！”
“就是！要親密也不能當著我們這麽親密，我們這些人可是會眼紅的。”
“哎~二十幾年的寂寞，又有誰人能夠理解！”
……
城鎮之中大舉襲來的僵屍在一個“暗黑拔刀斬”之中盡數化為烏有，眾人的緊張情緒得到緩解之後更是忍不住對秦毅與潔露娜開口調侃道。潔露娜俏臉一紅，瞬間轉過身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弗蘭克手底下的一名傭兵戰職者不待潔露娜開口卻“一本正色”的說道：“娜娜你也不用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我們都懂得~！”
“是啊！我們都懂得……！”其他的傭兵戰職者更是嬉笑道。
“行了！別他娘的鬧了了，忘了剛才是什麽情況嗎？”弗蘭克厲聲喝住眾人的調侃聲、轉而將自己的目光灑向秦毅，就在所有人都未來得及反應時，弗蘭克卻在秦毅身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弗蘭克！你這是幹什麽？”正在秦毅的錯愕之間，弗蘭克小隊之中的所有傭兵戰職者也隨他的動作齊齊雙膝跪地。
“刺心兄弟！今天要是沒有你，別說我們小隊會在阿拉德失去信譽、就算性命也難保。我們兄弟，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能報答你，若是你不嫌棄，從今往後，大家就是生死兄弟，隻要有你一句話，就算讓我們上刀山下油鍋也絕不含糊。”
“對！這條命是刺心就救回來的，要是今後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大哥說得對，滴水之恩就該湧泉相報，更何況刺心還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