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黑衣人押著一個學生打扮的少年,少年頂著幾個黑洞洞的槍口,麵色如常地跪在地板上,安靜地等待幕後凶手到來。
卡爾瑪打開門就看見跪在房間中心、被五花大綁的工藤新一,見過很多大場麵的黑手黨大佬一個腿軟,當場就給初中生跪下了,“新一少爺您沒事吧。”
工藤新一甩掉繩索,翻身躍起,利落地躲過了卡爾瑪的謝罪跪禮。他還小,受不起如此大禮,“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
卡爾瑪擦掉額頭的冷汗,彎著腰不停道歉。該死的蠢貨,他要是因此被織田先生責罰,就一定會讓這群蠢貨付出百倍的代價。
工藤新一翻了大白眼,死魚眼的初中生沒好氣地說:“什麽都沒發生,織田也不會知道。說吧,找我來什麽事情?”
卡爾瑪差點喜極而泣,新一少爺是天使吧,這才是織田先生的孩子應該有的美好品德。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太宰先生你跟新一少爺學學啊。嗯,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混進來,先不管它。
“是這樣的,聽說博物館被盜了,我想詢問一些關於此事的細節,又因公務繁忙脫不開身,就拜托手下請新一少年前來一敘。”誰能想到這群蠢貨竟然曲解他的意思,膽敢如此粗暴地對待新一少爺,微笑著的黑手黨小哥在內心瘋狂咆哮。
“你們要哪把刀?”工藤新一省略了中間的「偷」字。
“宗三左文字。”不虧是織田先生的弟弟,少年俊傑啊!
“你們晚了一步,我抓到凶手了,爸爸目前正在配合警察追查文物的下落。”工藤新一像是想到了什麽,少年眼睛裏全是崇拜的小星星,“織田怎麽不給亂步先生下達委托呢?亂步先生隻需一眼就能找到吧!”
“啊,這個……我也不好多問,您可以親自問織田先生。”
還能為什麽?當然是因為,織田作之助在江戶川亂步的遠程指揮下,已經去過一趟博物館了唄。空手而歸的兩隻梁上貓貓,仔細地毀滅所有痕跡,然後準備從工藤新一這裏入手。
“新一拜托我轉交的委托,文物這種東西還是盡早追回比較好吧。”一臉正直的織田作之助如此說。
“對呀,如果流落到國外就不好追查了。”人美心善的太宰治如此說。
“這個委托亂步大人接下了!”偵探社的核心江戶川亂步一錘定音。
“……”
福澤諭吉嚴厲的視線依次掃過江戶川亂步、太宰治,最後停留織田作之助身上。紅發青年繃著呆毛,麵無表情地與大家長對視,漂亮的藍眸中盛滿了期待。
銀狼銳眼如刀,周身劍氣如虹,對年紀最大的織田作之助說,“不要玩得太過。”
“嗨!”
江戶川亂步歡快地蹦起來,和織田作之助來個響亮的擊掌,歐耶,社長同意,並且沒被抓到小辮子。
太宰治鼓起臉頰,明明他也參與了此事,但卻被兄弟倆默契無視了。織田作之助摸摸太宰貓貓的小腦袋,江戶川亂步做了個鬼臉以示嘲笑,太宰是沒斷奶的幼稚小鬼。
中島敦撓撓腦袋,敏銳的小老虎總覺得哪裏不對。國木田獨步淡定地處理公務,小師弟肯定和亂步先生有不可告人的小秘密,昨晚,小師弟回來得很晚呢。
“敦,這些文件就拜托了!”國木田獨步自動無視了沙發上密謀的三人。
“啊,是,國木田先生,我一定會努力的!”小老虎淚流滿麵,多希望此刻的我不識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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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織田作之助在曲折的小巷中行走,最終停在隱於人群、不顯眼的二層樓房前。琴酒有多處安全屋,這裏就是他最近的住所。
琴酒收到了小說家的拜訪短信,麵無表情地打開房門,與同樣麵無表情的小說家相顧無言。
“嘿!”織田作之助率先打招呼。
“碰——”琴酒關上了房門。
織田作之助摸摸鼻子,黑澤好凶啊。隻不過幾天沒見就如此對他,感情淡了呀,看來還得多聯係。“開門,開門,別躲在裏麵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琴酒再次打開房門,放崩人設崩到天際的小說家進來,“說吧,什麽事?”
織田作之助接過琴酒遞來的香煙,流光討好似的給青年點火。青年見琴酒一臉不善地盯著自己,便用太宰慣用的無辜口吻說:“沒有哦,隻是來東京辦案,順便來拜訪處刑人大人。”
“辦案?”
織田作之助抬起手臂,讓琴酒看清自己外套的顏色,沙色,淺色,代表陽光的顏色,“在下織田作之助,武裝偵探社的武裝偵探。”
琴酒再次打開房門,將投敵的小說家扔到街道上,留下一個簡潔有力的文字,“滾。”
哎呀,黑澤也真是的,不就是黑方變紅方,友方變敵方,至於如此大驚小怪嘛。“開門——”
琴酒依著門框,準備就在門口與惡劣的小說家討論見不得光的事情,“什麽事?”
“管好你的人。”織田作之助吐出一口煙霧,微眯眼說,“你借道,我賺錢,我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合作夥伴。”
“嘖,我已經警告過那群家夥了。”琴酒把煙掐滅,煩躁地低聲說。他見青年還是不說話,把一樣東西扔給青年。織田作之助攤開手心,是他送給琴酒的紅色貓貓掛墜。
“黑澤,”織田作之助伸出手,把紅色貓貓掛墜還給友人,“還沒到這一步。”
琴酒重新把掛墜掛到手機上,而後甩上了房門,“沒事別來煩我。”
織田作之助用腳尖抵住房門,對不耐煩的銀色殺手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你能不能幫我查個案?”
“碰——”房門無情地關上了。
“黑澤——”
“滾。”
“阿陣——”
“……”
織田作之助如願以償地等到了他想要的,他總能得到他想要。
在警方、武裝偵探社、港口黑手黨、還有烏鴉組織四方勢力的圍追堵截下,魔術師們都要瘋了,這是一群自稱魔術師的盜竊團夥,經常使用一些普通人眼裏十分神奇的魔術進行偷盜。
不起眼的黑色汽車放下車窗,車中的幾人疲憊至極。魔術團的團長啐了一口,連日的逃亡生活讓他無法保持鎮定。“媽的,烏鴉怎麽也會幫紅方做事。”
“道上的小道消息,處刑人和小說家的關係不錯。”一個吊兒郎當,長相與猴頗為相似的男人接話。
“小說家竟然會和警方合作,不怕被群起攻之嗎?”一位美麗的雜技小姐撥弄著長發,身上臭死了,連洗澡的時間都沒有。
“港口黑手黨不懼任何挑戰。橫濱是座十分特殊的城市,在那裏黑白界線幾乎消失。橫濱也是座十分排外的城市,不歡迎任何外來的勢力,無論黑白。”吊兒郎當的男人的視線一直黏在雜技小姐的胸口處。
“我懂,”雜技小姐向色眯眯的醜男人拋了個眉眼,粗著嗓子學蝙蝠俠,“滾出我的哥譚!”
“現在別說高價轉手了,就算白送也沒人接這個燙手山芋。”團長眯著眼睛思考出路。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吊兒郎當的男人買了個關子。
“有屁就放。”
“嘿嘿,”吊兒郎當的男人嬉笑,“送給來抓賊的黑手黨就好了,對吧,重力使~”
“什麽!該死的,快開車!鑰匙呢!”
吊兒郎當的男人像隻滑不留手的泥鰍,輕鬆鑽出車窗。他把玩著手裏的鑰匙,嬉笑著說:“哎呀,好像在我這裏呢——團長。”
中原中也用重力將幾個小賊壓在地板上,對投敵的男人友好地說,“魯邦先生,感謝您幫忙找回丟失的文物,請問在下是否能有這個榮幸邀請大名鼎鼎魯邦三世到黑手黨做客呢?。”
魯邦三世一臉害怕的表情,連忙擺手表示拒絕,“啊哈哈,不了不了,家裏的爐子上還燒著熱水呢。”
中原中也目送盜賊先生離開,重力使捏捏手腕,裂開嘴角,對被重力壓到喘不上氣的小賊們露出一個核善的笑容,“現在,我們來談談正事吧。”
織田作之助在朋友的幫忙下成功得到了宗三左文字,但他還在悶悶不樂的,因為這不是他的刀。雖然外表一模一樣,拿在手中的感覺也是一模一樣,但織田作之助就是知道,這不是他的刀。
織田作之助把宗三左文字還給了博物館,然後蔫蔫地躺在沙發上發呆。國木田獨步多次路過沙發,用餘光關注著蜷縮在沙發上的紅色貓貓,小師弟這是怎麽了?
福澤諭吉把織田作之助叫到了辦公室,凶惡的社長大人冷冷地問:“你最近心情不好,和宗三左文字有關?”
“我有一把和宗三左文字一樣的刀,我拜托首領代為保管。”織田作之助強忍淚意,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嗚嗚,我的刀,“首領把我的刀上交給博物館,我找不到我的刀了。”
福澤諭吉思索,原來織田和亂步是在密謀這件事,既然已經搜過一遍博物館了,並且沒找到的話,那麽刀就不會在博物館,“醫生騙你的,刀還在他手裏。”
織田作之助的眼淚就瞬間消失了,還真是糟糕飼養員能幹出來的事情!不行,他得想辦法把左文字從大魔王手中拯救出來。
是夜,一隻紅色貓貓乘著月色,偷偷入侵了黑手黨大樓,在潛入首領臥室的時候,和宗三左文字撞個正著。
“作之助,你忘記拿東西了嗎?那麽久不見,你也不知道多陪陪我…黑手黨一點都不好玩,你就不要回來了…偵探社,聽起來就很不錯…你養了兩個孩子?有時間帶我見見他們…”
櫻色劍客靜立於月光之下,溫柔地微笑:“作之助,不給我個擁抱嗎?”
織田作之助跑得飛快,並且沒有給劍客一個久違的擁抱,如果他不立刻離開的話,他會羞憤得從黑手黨大樓一躍解千愁。
青年的心髒如同做過山車般,在天堂和地獄之間遊了個來回,巨大的喜悅之後,便是羞憤致死的赧然。青年恨得牙癢癢,嗬,俗話說得好,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天衣無縫,有本事你逃一輩子!
織田作之助發誓,他一定要讓知情不報的某家夥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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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 番外· 無責任小劇場 ————
織田作:林太郎,我的刀呢?
森鷗外:上交給國家了。
織田作忍著淚意去博物館偷刀,未果。原來是有小偷先光顧了博物館,黑手黨少主下達追殺令。
重力使:刀呢?
小偷們:在這,全在這裏了!
重力使(用刑):不是這把刀,是那把刀。
小偷們(崩潰):真的全在這裏了!求求你相信我們啊啊啊啊啊!
重力使(用刑):來人,給我撬開他的嘴巴。
小偷們(崩潰):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織田作:我的刀呢?
銀狼:醫生騙你的,刀還在他手裏。
織田作:原來如此,謝謝福澤先生指點。
小偷們:屏蔽詞,屏蔽詞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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