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男人戴著黑框眼鏡,頭發向後梳齊,一副精英教授打扮。男人名為阪口安吾,手邊放著一杯番茄汁,是個在酒吧不喝酒的奇怪男人。
“織田作先生,這怎麽看都是太宰先生故意的吧!”阪口安吾和坐在他旁邊的織田作之助吐槽。
“啊,是嗎。”織田作之助喝了一口酒。
“不要把疑問的語氣用平淡的口吻說出來啊,織田作先生!”阪口安吾表示自己新認識的朋友有點呆。
“啊,抱歉,其實…”織田作之助有些糾結,呆毛都快打成死結了,“我姓織田,作之助是我的名字。”
“…抱歉,織田作…織田先生。”阪口安吾也沉默了。
“算了,不用勉強自己糾正的,太宰很喜歡叫我織田作。”織田作之助本人很淡定。
“織田作,你是不是跟禿頭社畜說我壞話了?”
日常翹班偷溜到酒吧喝酒的太宰治出現在織田作身後,擠進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之間,被擠走的阪口·禿頭社畜·成熟大人·安吾推推眼鏡,表示自己不跟幼稚鬼計較。
“老板,來杯清潔劑加蘇打水!”太宰像個小學生舉手招呼老板。
“沒有。”擦洗酒杯的老板淡定回答。
“來杯洗潔精加威士忌!”
“沒有。”
老板熟練地調製了一杯威士忌給太宰治,當然沒有加洗潔精。
“一般來酒吧不會點洗潔精這種奇怪的東西吧!”阪口安吾吐槽。
“也隻有禿頭社畜才會在酒吧裏喝番茄汁了,對吧,織田作!”太宰治犀利的攻擊完好不容易從工作中脫身的社畜安吾,扭頭向在旁邊沉默喝酒的織田作之助求證。
“安吾有三天沒睡了吧?”織田作之助的眼神飄向安吾的黑眼圈和發際線,“工作真是辛苦呢。”
硬了,阪口安吾的拳頭硬了,織田作先生不要以為你麵無表情就沒有看出你的幸災樂禍,你的呆毛出賣了你啊喂。
織田作之助頭頂正在愉快抖動的呆毛,危!
“織田作先生,你不要慣著太宰啊。老是任務途中翹班讓手下到處找人的太宰先生,給別人添加工作量的家夥真是讓人火大!”
“沒辦法,哪些任務都太無聊了。隻需要一眼就可以看出那些蠢貨想要什麽,計劃都給安排好給手下了,如果連這都做不好,幹脆不要在我手下混了。”太宰貓貓攤在吧台上,用手指按著玻璃杯中的冰球玩,“安吾最近有什麽有趣的工作嗎?”
“沒有,都是些整理檔案的無聊工作。”
“啊…真是無趣…”
「緣」真是奇妙,仿佛命中注定,太宰治,阪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三人注定成為朋友,無關立場及年齡。
織田作之助不是擅長聊天的人,他隻是沉默的喝酒,傾聽太宰治和阪口安吾鬥嘴,偶爾抱怨一下工作,吐槽他們共同的無良老板。
陳舊酒吧煙霧繚繞,唱片中的女郎在歌唱。他們是怎麽相識的呢?織田作之助的思緒飄回了那異常混亂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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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再次被太宰治扔下的部下們哭著求助,他在太宰治常去的自殺地點尋找無果後,幾乎翻遍了整個橫濱,最終在偏僻巷子中名為Lupin的酒吧中,找到了一隻醉酒耍瘋玩上頭的太宰貓貓,和一位被黑心貓貓灌醉的可憐社畜先生。
太宰治拉著被上司壓榨好幾天終於有時間可以休息的阪口安吾一起吐槽上司。
“工作都是狗屎!”阪口安吾醉醺醺的大喊。
“社畜先生我給您講,森先生超過分的,我不是就是因為跳河錢包被衝走了,所以刷了他的卡,結果他竟然警告我,還給了我一堆無聊的工作,壓榨未成年人的老板都是屑!”
「太宰你到底買了什麽刷了一大筆錢,當時首領可是哭唧唧的跟愛麗絲抱怨了好久,非得要愛麗絲換十套小裙子安慰自己。」
“壓榨員工的老板都是屑,太宰先生,我新加入的公司都是笨蛋,連最簡單的文件都整理不好,我可是每天隻睡四個小時才勉強弄好,結果屑老板沒有發獎金就算了,還給我安排了一堆新工作。”
「阪口先生你太能幹了,關於情報的工作都可以丟給你,獎金不是可能有的,反正你已經被迫上了黑手黨這條賊船,首領當時是這樣說的。」
「真是過分啊,首領。」
“真是太過分了,屑老板都去死!”太宰治和阪口安吾的大聲喊道,然後對視一笑,“幹杯!”
「杯子要碎掉了啊,老板。」
「你們兩個回頭看看老板的臉色啊!」
在麵無表情的老板將兩個醉鬼扔出酒吧之前,織田作之助上前結賬,並賠償了老板的損失,為了不聽到什麽不該聽到的丟掉性命,客人們早早地都走光了。
織田作之助把兩個醉鬼帶到住處,將兩個醉鬼放進臥室的**,蓋上被子。他關上臥室的門,走到客廳給太宰治的手下打電話說明了情況,如果沒有意外,明天太宰就可以回去。
織田作之助聽著臥室裏太宰治和阪口安吾嘟嘟囔囔的醉話,在客廳的沙發上慢慢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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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在黑手黨的工作一直是個謎,太宰治和阪口安吾曾表示過對織田作之助工作內容的好奇。
織田作之助一臉平靜地說:“保鏢和釣魚。”
“保鏢我能理解,釣魚是我理解的那個釣魚嗎?”太宰治好奇地向織田作之助求證。
“就是像老爺爺那樣拿著魚竿,坐一天等魚上鉤的那個釣魚?”阪口安吾腦海浮現織田作老爺爺坐在河邊,安安靜靜釣魚的場景,感覺很符合織田作的氣質。
“明顯不是啦,笨蛋安吾,織田作之助每天都在黑手黨大樓做雜事,沒時間的。”
“你才是笨蛋吧,你竟然還認真考慮過那種可能性!”
“到底是什麽?”太宰治和阪口安吾盯著悠閑喝酒的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被盯的有些不自在,眼神漂移,開口:“晚上吃咖喱飯吧。”
太宰治和阪口安吾齊齊沉默,轉移話題的方法太拙劣了,他們兩個想裝作被騙到都很難。
“嘛,既然織田作都開口了,那晚上我要吃你做的蟹肉粥,安吾就隨便給他弄點剩飯就好了。”
“什麽叫「隨便給他弄點剩飯」,太宰你太過分了!織田作先生我要吃拉麵。”
織田作之助見成功轉移了友人的注意力,悄悄鬆了口氣,連呆毛都不緊繃了。
至於太宰治和阪口安吾有沒有被織田作之助拙劣的演技騙到,那就隻有酒吧老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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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森鷗外親手割開喉嚨的先代複活了,複活後的先代入侵了港口黑手黨本部大樓內金庫,並且說出了有關神明「荒霸吐」的話語。
據調查回來的手下匯報,曾經有人在雷缽街看見先代。那是因爆炸形成的城鎮,在大戰末期,一場原因不明的大爆炸將建築連同地麵都吹飛了,雷缽街是在那個遺跡上建立起來的——現在那裏是有名的平民窟,是流浪兒的住所和罪犯們的天堂。
森鷗外將雙手搭成塔狀,冷漠的思索,“先代派”在蠢蠢欲動,先代複活的事情必須盡快解決,這件事情交給共同謀殺先代的太宰治是最合適的。
“織田,聽說你曾經救助過一個叫中原中也的紅發男孩?”
“是的,首領。”保鏢織田作之助守衛在首領身後,時刻警戒著,他一板一眼地回答。
“請中也君加入黑手黨,中也君接受邀請嗎?”森鷗外低聲喃喃。
【羊】的首領中原中也是肉食性猛獸,卻假裝自己是隻羊,身為首領卻被自己庇護的小羊們糊弄得團團轉。
“真是愚蠢”不知道太宰治是在說羊的首領,還是那群小羊們。
森鷗外使用黑手黨的勢力將小羊們的生死作為籌碼,逼迫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一起行動調查「先代複活」事件。
太宰治與中原中也定下「誰先能抓到犯人,輸掉的人,給對方當一輩子的狗」賭約,並且成功挑撥了小羊們,消磨掉他們對中原中也本來就不多的信任。
中原中也隻是沉默著,目送小羊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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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收到太宰的來電走出首領室,被攔下的他和等候在外麵陌生黑手黨成員麵麵相覷。電話裏傳來太宰興高采烈的聲音,織田作之助可以想象對方像個炫耀新玩具的小孩一樣手舞足蹈。
“織田作,我有狗了!”
“是什麽樣的呢?”
“短腿小黑狗,超級凶的,差點就被咬到了!”
“那太宰要小心了,太宰很喜歡新的寵物,下次聚會一起帶過來吧。”
“什麽嘛,我最討厭狗了,我才不要帶不乖的狗狗給織田作。”
“喂,你是不是在說什麽不好的事,是不是在說我壞話?”
“直覺係真討厭…我是在和友人說寵物的事啦,小矮子不要偷聽別人的電話。”
中原中也腦門浮現碩大的井字,他深吸了一口氣,還是稍微走遠了一些。
“嘛,我要去做任務了,森先生真會使喚人,回見,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掛斷電話,看著麵前的快要,不,是已經跪地上的人,對方都走投無路到首領室堵人了,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請求,他是不會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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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一起調查「荒霸吐」,是為了被港口黑手黨控製的小羊們,也是為了自己。「荒霸吐」?神明?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人類…是不是唯一的異類。
太宰治先找了凶手,贏了這場偵探比賽。
犯人是蘭堂——港口黑手黨的準幹部,是位可以憑一己之力毀滅一個國家的超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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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 番外· 無責任小劇場 ————
森鷗外揮起鋤頭,把中原中也挖進港口黑手黨。
太宰治:嘖,壓榨未成年的都是屑!
阪口安吾:嘖,壓榨未成年的都是屑!
織田作:……首領你的狩獵範圍不是12歲嗎?
太宰治&阪口安吾:臥槽!垃圾!變態!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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