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親眼見識了這件漆黑の大衣有多牛掰之後,一人一統都再也不敢小瞧來自係統的東西。

誰知道下一個是什麽啊!

織田作之助鄭重其事地向係統道歉,並表示自己下次一定注意,係統似乎很想大聲比比但還是佯裝大度地表示不在意。

係統:麻煩穿上這件衣服之後當我是空氣工具人,少嚇我,求求了.jpg

係統催促道:[琴酒的定位離你越來越遠,再不出發就來不及了。]

織田作之助卻沒有立刻動身,他直愣愣地看著鏡子。

他自我感覺良好,可鏡子裏的他卻一副冷冰冰的不耐之色。

織田作之助試探著換了個發怒的表情,鏡中人極具壓迫的殺氣感覺都要突破鏡麵實質化了。

這一定是表情沒選好,笑一下說不定會不會好一點。

他提了提嘴角,露出一個跟孩子們相處時的溫和笑容,鏡中人卻活像個皮笑肉不笑的邪惡反派。

織田作之助:……

這種表情麵對小孩,孩子們會哭的吧……

織田作之助陷入深思。

係統一臉迷惑:[?你在幹嘛?]

“我覺得不能就這樣出去,”織田作之助果斷道,“太引人注目了。”

確實,這副模樣一看就不是好人。

係統讚同的點點頭。

織田作之助換回自己的砂色風衣,從角落裏翻了個購物袋出來,將“漆黑の大衣”裝入購物袋,將其拎著走。

夜晚的東京燈紅酒綠、車水馬龍,一副繁華景象。係統定位到琴酒不再移動,織田作之助於是打了輛車,光明正大地過去集合。

所謂的“老地方”,表麵上是一家普通的酒吧,實際上是組織為了收集情報在東京設立的眾多情報點之一。

雖然情報交易不溫不火,但酒吧卻意外地經營得不錯,每日流水營業額都是一筆十分可觀的收入,這也讓它才慢慢入了琴酒的眼。

酒吧老板也得以一飛衝天,從組織底層爬到中層。

當然,這筆賬與組織其他藏在暗處的“業務”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出租車慢慢減緩速度,最後停在酒吧門口。

織田作之助付錢下車,混在人群中進入酒吧。

酒吧內燈光昏暗曖昧,人頭攢動,織田作之助收斂氣息,如遊魚入水般潛入人群,謹慎地觀察四周。

論起情報,隻要聯網的地方,就沒有能瞞得住係統的。它提示道:[去第三個吧台點酒]

織田作之助從善如流,走到第三個吧台的調酒師麵前坐下。

調酒師身著純黑燕尾服,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禮貌問到:“先生,你需要點什麽?”

[“蒂薩諾”]

“一杯蒂薩諾。”織田作之助複述道。

“好的,先生這邊請。”調酒師衝在旁待命的侍者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上前輕輕鞠躬,朝酒吧深處走去,頷首無聲示意織田作之助跟上。

織田作之助剛邁步,係統嗷地一聲叫住他:[外套!別忘了換外套!]

啊,差點忘記了。

織田作之助麵露恍然之色,在避開人群後的一個拐角處止步。

侍者神色緊張,跟著停下腳步,問道:“先生?”

“稍等。”織田作之助對他點點頭,然後原地換衣。

大概是從未見過組織裏的人十分接地氣的現場換裝,甚至還會把換下來的外套疊好收進袋子裏,侍者在旁目瞪口呆,臉上寫滿懵逼。

“走吧。”

織田作之助淡聲道。

“……是、是!”侍者一個激靈,渾身緊繃,恭敬地彎腰帶路,不敢有一絲怠慢。

就在紅發男人黑色大衣上身的一瞬間,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一陣顫栗,不過短短幾秒,那種仿佛好相處的隨性便迅速從男人身上褪去,有另一種駭人的壓迫感從他身上襲來。

紅發男人冷漠的話語吐出,仿佛一盆冷水從頭頂澆落,讓他原本思緒繁雜的大腦瞬間清醒。他忍不住悄悄抬頭看一眼這位年紀輕輕就擁有了代號的男人,這位大人仿佛對視線極為敏感,幾乎在他剛抬眼的瞬間就用不含任何感情的眸子掃視過來。

突然被看上去非常可怕似乎還有精分可能的組織精英成員盯上,侍者渾身哆嗦腿軟,要咬緊牙關才能勉強自己不轉身逃跑。

“十分抱歉!是我冒犯了您,請您原諒!”侍者深深鞠躬,暗罵自己好奇心作祟,明明知道蒂薩諾不好惹,還偏偏直視他。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蒂薩諾能好心饒自己一命。

在他人心裏黑的不能再黑的織田作之助茫然眨眼,他沒做什麽吧?為什麽突然抖成這樣?

織田作之助隱隱猜到又是係統大衣屬性加成導致的結果,但這效果好的有點過於離譜了吧!

他從頭到尾就隻說了兩個字啊!

“你也是琴酒叫來的嗎?”一個溫潤聲音響起,話語中帶著警惕,“待在外麵做什麽?”

織田作之助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位黑色短發,下巴同樣留有些許胡髭,還是丹鳳眼的男人站在一個包廂門口,警惕地看著他。

“啊,你是……?”織田作之助遲疑問道。

“初次見麵,我的代號是蘇格蘭。”男人微微一笑,溫和的言語讓人挑不起脾氣,“大家都等你很久了,快進來吧。”

說完,他又朝低垂著頭,努力把自己縮進牆角的侍者說道:“謝謝你帶路,你先回去吧。”

侍者忙不迭感激地連連鞠躬,像逃離什麽地獄一般撒腿就跑。

織田作之助目送侍者離去,心中十分遺憾。

剛剛似乎嚇到他了,沒來得及道歉啊。算了,下次遇到再說吧。

這個好心到製造機會,讓看上去即將活不過今晚的侍者逃跑的男人,自然就是諸伏景光。

這是自從他取得代號後收到的第一條來自琴酒的短信,他從組織底層爬上來的時候也曾來過好幾次這個酒吧交付任務,跟這裏的組織成員關係不錯。

也正是如此,他才隱隱得知這次的琴酒組織的會麵是為了介紹同期幾位獲得代號的新人,似乎有意讓他們結成搭檔去做任務。

等他報上代號來到包廂的時候,人已經基本到齊了。而最讓諸伏景光感到震驚的是,當他做好心裏準備,推開包廂大門的一條細逢時,一道極為熟悉的聲線鑽入他的耳朵。

這個聲音……是零!

不會有錯的,諸伏景光和降穀零是發小,兩人一起進入警校學習,畢業後自己去了警視廳公安部,而零去了警察廳警備部。

零自從畢業後就一點信息都沒有了,自己和幾位好友私下討論過,對零的去向隱隱有了猜想,現在想來,恐怕也是跟自己一樣的臥底任務。

諸伏景光險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知道自己現在進去與零相見,如果零沒有控製好他的表情,兩人很有可能暴露。

但門又推開了一半,現在退出更加可疑。

正當諸伏景光進退兩難之際,他隱隱聽到不遠處的**,他心生一計,快步向來時的路走去。

他看到了一襲黑色大衣的麵無表情的紅發男人,似乎隱含惡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可伶的侍者,侍者渾身顫抖不停道歉也得不到男人的一句諒解。

雖然拿他當擋箭牌的行為讓諸伏景光有些愧疚,但好在這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麵對組織惡人,諸伏景光還是可以堅持身為臥底的職業操守狠下心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