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放棄婚禮?

半晌,她才瞪著他不可思議道:“穆先生,您怎麽可以說出這種話?怎麽可以把婚姻當兒戲?”

穆思珩一恍神地清醒過來了,伊鈿的表情令他感覺羞躁,他真是瘋了才會被一個女人這般羞辱!

大家都說伊鈿瘋了,在他看來瘋的那個人不是伊鈿,而是他穆思珩!

“把婚姻當兒戲的是你!”他使勁一甩手,毫不憐惜地將她甩在地上。

伊鈿被他摔了個毫不防備,疼痛使她趴在地上微顫呻吟。頭頂上方是穆思珩冷戾的聲音響起:“當初你背著我跟蕭恪私通、並為他生下兒子時,難道就不覺得是在把婚姻當兒戲嗎?”

扔下這句的穆思珩用手整了整領口處的領花,鞋子一轉,頭也不回地往雜物房門口走出去。

樓梯轉角處,穆海靈看到穆思珩出來迅速地將腦袋往回一縮,躲在暗處目送他下樓。

***

伊鈿聽不懂穆思珩在說什麽,因為她早就不記得過去的一切了。

但有一點她聽清楚了,她和穆思珩有過一段過往,一段刻骨銘心的過往。

若非刻骨,他也不會如此恨她,折磨她。

她舔了舔被他咬痛的紅唇,幽幽地攤開手掌,注視著掌心那一圈鉑金戒指,視線漸漸地恍惚,然後開始打轉,不受控製地越轉越快。

大腦一暈,喉處就開始發緊,緊得她幾乎喘不上氣來。

她跌坐在地上,難受地捂住胸口的手蜷起,一下一下地捶打在胸口處。

“把她手中的戒指拿過來!”頭頂上方響起一個聲音,緊接著便是一抹人影往下壓來,那人力道極大,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強行掰開她的手指。

“不要……不要搶我的戒指!”伊鈿開始掙紮,尖叫!

她抱住那人的腿一口咬下去,那人吃了痛,憤憤地一腳將她的身體踹開後奪門而出。

‘砰’的一聲,門板被人生硬地合上,伊鈿一頭撲上去,手掌急促地拍打在鏽跡的門板上,哭得歇斯底裏。

這些年來,沒有人能夠從她手中搶走戒指,哪怕是蕭恪或者穆思珩也不能,可就在這一刻,她在手心裏攥了五年的戒指被人搶走了!

歇斯底裏的哭聲挽回不了什麽,似乎也沒有人會在乎意她的死活。

手掌一空,心也跟著空了,留下的是毫無意義、怎麽也流不盡的眼淚。

樓下,賓客們的談笑風聲交織著玫瑰的芬芳充沛著整座大宅,伊鈿覺得,自己再不冷靜下來又該犯病了。

為了不讓自己瘋掉,她顫抖著爬回窗前,端起小桌上的冷開水喝了兩口。

水是早上黃姐端來的,早已經冷透,那股子冷意順著她的喉嚨真達心尖,她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卻有更多的淚水滑落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終於有了動靜,伊鈿周身一凜,本能地轉過身去。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女人,背著光,看不太清長相,但至少是一種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