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要結婚？”
肇事者氣定神閑：“試婚，試婚，不是結婚。”
“內容都一樣，本質不同罷了。”和小夭說。
“什麽本質啊？”
“非法同居。”
黃爍糾結地看了和小夭一眼。
“小範，我覺得這件事你得慎重，你們年輕開放，可是父母是不會接受的，也總會有一些閑言碎語。”黃爍說。
“得，說到重點了，範小範，你媽能放心你跑這麽遠還不是因為這裏我媽在？我媽能讓你出來住，還不是因為我和你在一起？歸根結底，你要是出了什麽差錯，第一個頂缸的人是我。”和小夭說。“這件事是不是肖健提出來的？”
“是他提的，怎麽了？他說這個辦法可以讓我消除對婚姻的恐懼。”
和小夭瞄了李信宇一眼，繼續說：“有件事你必須明白，中國現在是男權社會，一個男人，他睡過的女人越多，他的身價就越高，一個女人，她睡過的男人越多，她就越賤。雖然現在同居的遍地都是，但這絲毫沒有減少對女人的傷害。不過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得你自己拿主意。”
和小夭煩躁地搖搖腦袋，關門前又扔出一句：“一定要做好防禦措施，要不然我就告訴你媽。”
黃爍和李信宇對看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都回各屋了。
剩下一個範小範在客廳叫：“這才幾點啊，你們就要睡覺啊？”
中午，新天地辦公室。
“小和，不是讓你在家休息一天嗎，你怎麽又來了？”
“大家現在都這麽忙，我一個在家休息，太別扭了，再說了，您都把我調後方了，夠照顧我了，我也得懂點事兒不是？”
“你啊！——對了，我怎麽沒見你去吃飯？”
“胃疼。”
“你這樣怎麽行，胃不好還不吃飯，那不更嚴重？這樣吧，我這邊正好有小米，給你熬點粥。”
“不用了，別麻煩了。”
和小夭話還沒說完，張敬澤已經進了廚房。小會客室好像從沒這麽安靜過，安靜得都能聽到陽光穿過空氣照在自己身上的聲音，安靜得讓廚房裏的聲音無比清晰。
“來了，”張敬澤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試一試，怎麽樣？”
“嗯，”和小夭很誇張地吸
了吸鼻子，“好香啊。”
“熬的時間不夠，口感能差點兒。”
“頭兒，你就別謙虛了，自從吃了你做的飯，鍾哥連自己媳婦做的飯都不吃了呢。”
“你小小年紀的，哪裏就弄出胃病了，肯定是從小就嘴刁，不好好吃飯，現在遭報應了。”
“在外麵生活不規律，按點吃飯的時候很少，餓了就吃壓縮餅幹什麽的，結果就搞成這樣了。”和小夭在外麵遊**的事情，聊天的時候跟張敬澤提過。
“你——很特別。”
“你的張雲淩才叫特別呢，6歲就在酒桌上給初次見麵的領導敬酒獻歌，這霸氣，我這輩子是沒指望能趕上了。”張敬澤也跟和小夭說過自己女兒一些讓他得意的事兒。
“我這個女兒，確實是，我也沒想到，比我還能撐得住場麵。哎，你快喝啊，涼了就不好了。看你消瘦的樣子，讓人……”
“哎呀，這個粥真好吃，又香又甜，頭兒，你的技術可是越來越高了啊。”
“我加了紅糖、大棗，要是用小火慢慢地熬出來就更好了。晚上我去買條魚，明天給你做鯽魚湯，好好養養你的胃。”
“頭兒，你不吃嗎？你光看著我吃我會不好意思的。”
“我吃過了，明天吧，明天和你一起吃。”
和小夭感覺鯽魚細小的刺密密麻麻紮在自己的喉嚨裏，她真的找不到話了，不管她怎麽把話題扯開，張敬澤總有辦法拉回去，怎麽辦？老天，這麽大的房地產公司，怎麽連個來討債的都沒有？
“吃完了啊，來，我給你再盛一碗。”
“不用，我自己來吧。”
“還是我來吧。”張敬澤將手附了上去。
和小夭急忙鬆手。
張敬澤很快又端著一碗熱粥出來了，他不放下，和小夭隻好伸手來接，張敬澤的手趁機達到初步目的。
和小夭一咬牙，將整碗熱粥傾倒在張敬澤身上。
“張總，不好意思，我這個人不知好歹，總是幹一些不知深淺的事情。”
“沒關係，很多時候，正是不知好歹，才更有挑戰性。”
和小夭狠狠瞪著張敬澤，旋即離開了。
走出公司，和小夭拿出手機，撥通了李信宇的電話。
“李信宇，我的工作已經處理
完了，我們明天就去你家，你今天早點回來收拾行李，就這樣，晚上見。”
和小夭掛斷電話，大步走去。
某政府部門。
黃爍快步走出辦公室接電話。
“阿奔，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最近很忙，沒有什麽事就不要打電話了。”
“我有事情啊。”
“什麽事兒？”
“我朋友從馬來西亞帶了醜醜巧克力回來，我做了巧克力蛋糕，你下班後過來吧。”
“我沒心情，你自己吃吧。”
“我特意給你做的，黃爍，你要是不來我就去你單位接你。”
“你別來，你別來，這樣吧，我們去小木屋，就在那裏碰麵，好吧。”
“行，那我等你。”
森林裏的小木屋。黃爍和阿奔麵對麵坐在靠窗的位置。
“怎麽樣？”
阿奔看著黃爍將一口蛋糕咽下，急忙問結果，像是站在講台旁邊看老師批卷子，急於知道自己分數的學生。
“嗯，不錯，真的不錯，這個巧克力，口感好好。”
“是吧，我們之前買的都是代可可脂，肯定沒有這個好。來，你把這個都吃了吧，還有好多呢。”
黃爍一口氣吃了兩塊蛋糕才停下來，看到阿奔沒有吃，就那麽笑眯眯看著自己，臉刷地紅了。
“你怎麽不吃啊，光看我？”
“黃爍，你知道嗎？每次看你吃蛋糕，可幸福了，我經常想，如果能每天都做好吃的蛋糕，看著你貪婪地把它們都吃光，那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黃爍不敢看阿奔灼灼的眼神，把臉埋在那杯熱巧克力上方，裝作吹涼的樣子。
“黃爍，你跟你老公之間根本沒有幸福可言，你嫁給他完全是為了你的父母，你們甚至連戀愛都沒有就走進了婚姻，你對他的感情完全是一種錯覺，你根本就不喜歡他，你還年輕，你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阿奔，不要說了。”黃爍無力地阻止阿奔。
“黃爍，難道你甘心這樣過一輩子嗎？我知道你對我是有感覺的，你為什麽不給自己、給我們一個機會呢？……”
“阿奔，別說了！”黃爍的聲調陡然提高，在安靜的甜品屋裏，突兀而冒失。
“黃爍，我愛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