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助費

微曦的晨光透過遮掩的窗簾照射進屋子裏,在視線上投放著暖暖的色調,暈黃而淺淡的光線讓人熏然欲醉。

手指上觸及到的地方是一片滑膩的肌膚,輕淺的起伏間,隨著身體的微動,蘊含著頑強的,堅韌的活力。

那是一種,生命的力量。

簡明希的神情似乎也因為這種光線染上了一絲柔和,眉目舒緩的,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躺在自己的懷裏,毫無防備。

趙鈞同看著在自己懷裏安然而睡的男人,不由自主的,就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伸出手去撫觸一下對方的臉頰,真實的感覺剛通過指尖傳過來,簡明希就已經被碰得不耐煩,直接翻了個身,將線條流暢的後背毫不客氣的露給了趙鈞同。

趙鈞同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攬著簡明希的腰剛要往自己身邊拉過來一些,床頭放著鬧鈴突然就一陣急響。

簡明希“呼”的一下坐起身,瞪大了眼睛看著前麵牆上掛著的電視。

趙鈞同看了一眼自己空****的雙臂間,又看著坐起來的簡明希,“阿希,還早,可以繼續睡。”

簡明希鼻子裏發出一聲軟綿綿的應答,剛剛還十分清醒的假象瞬間消失,眼神一下子就迷糊起來了,又倒了回去,扒著趙鈞同胡亂蹭著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幾點了?”

趙鈞同將對方攬到懷裏,輕輕的撫動著簡明希的後背,“七點剛過。”

簡明希“嗯”了一聲,挨著趙鈞同剛磨蹭了下,卻在下一刻突然就推開了對方,“七點!”他這回是直接從**蹦了起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被推開的趙鈞同維持著剛才雙臂停在半空的姿勢,看著簡明希蹦躂著腳穿上褲子,風風火火的往洗手間跑。

長呼出一口氣,趙鈞同也坐起了身,開始慢慢的穿衣服。

“怎麽?今天有事?”

“賤嘴的出版社招了新編輯,今天八點人就上班了,我去看看。”簡明希的話剛說完,就傳來了他漱口的聲音。

趙鈞同係著襯衫袖口扣子走到洗手間時,簡明希已經在用毛巾胡亂的擦拭著自己的臉。

“新編輯?你要去看?”

“你忘了,咱們上次去賤嘴那裏撞見他麵試的。”

這年頭美女不少,可有才又有貌的美女就不多見了,簡明希說著,就放下毛巾用手指扒了下自己的頭發,扭過頭衝著趙鈞同一臉的高深莫測的直嘿嘿,“賤嘴有福了,那可都是真正的花姑娘啊~”

趙鈞同係著袖口的手指頓了下,抬頭安靜的看著簡明希跑出洗手間直奔廚房。

隨便煎了兩個雞蛋,從冰箱裏拿出火腿切了兩刀,簡明希往嘴裏噎著麵包狠命的動用一向保養良好的牙齒,趙鈞同也走到了餐桌旁坐下。

簡明希握拳大力的垂著自己的胸口,噎得不行抬腳就踢了踢剛坐下的趙鈞同的腿,困難的發出聲音,“微波爐裏有牛奶,去拿出來。”

趙鈞同起身拿過牛奶遞給他,簡明希咕咚咕咚的幾大口將嘴裏所有的食物全部咽下去,長吐出一口氣後,才終於緩過來了。

他拿過椅背上的衣服邊穿邊道:“我先走了,剩下的就歸你收拾了啊。”

“阿希,”趙鈞同叫住簡明希,抬起手用指腹輕輕的擦拭了一下他的嘴唇,“有牛奶。”

簡明希下意識的舔了舔唇,趙鈞同看著他動作頓了下,隨即低聲笑道:“別動。”擦淨後,又不著痕跡的摩挲了兩下。

簡明希等得快不耐煩時趙鈞同終於將手移了開,他湊上去吧唧了對方一口,“謝了老婆。”說罷轉身就往門口走。

可等著他剛拿起鞋櫃上的鑰匙卻又站住了,卻又轉回身來用手指不停的點著自己的眉心,擰著眉似乎要從記憶的深溝裏努力的挖出點什麽,“唉?那美女叫什麽來著?宋思媛?陳蕊?”

趙鈞同緩緩的抿了口牛奶,打開餐桌上放著的報紙翻了一頁。

“宋思媛是卷頭發的,陳蕊做了美甲。”

“!”簡明希恍然大悟的打了個響指,點頭道:“是周曉丹。”他一說完,開了門就走了出去。

趙鈞同翻動報紙的手在半空中停了許久,才慢慢的又放了下來。

“喂?韋斌,去給我調查一下,崔釗出版社新來的周曉丹。”

“嗯,跟以前一樣,把所有資料都給我。”

放下電話收拾好餐桌,穿上西服,趙鈞同拿著鑰匙反身關好門,開車前往公司。

在辦公室裏處理了幾份目前並不重要的文件,又拿起下個季度的預算規劃查看,忙了一個上午有些累了,正要叫秘書送進杯咖啡來,不經意的一抬頭,就見到玻璃牆外突然出現的簡明希。

此刻的簡明希一手夾著半人高的玩具熊,一手扶著一副兩米長的油畫,正興高采烈的與在外麵的幾個女職員交談,雖然聽不見聲音,但還是能看到那幾個年輕的女孩時不時就被簡明希逗笑。

一般在這個時候,簡明希看著女孩的眼睛也會眯起來,唇角挽著的笑也會變得格外有魅力,讓人移不開眼睛。

趙鈞同靜看了一會兒,叫了秘書。

“簡先生,”盡職盡責的女秘書走過來,笑著道:“總裁讓你進去。”

聽見聲音後簡明希笑著應了下,回過頭去正要跟那幾個聊得不錯的女孩告別,就見到女孩們都緊張的用小動作整理著頭發衣領,眼角偷偷瞄著因為特殊塗料並不能看見辦公室裏麵那個人的玻璃牆,臉色微微發紅。

簡明希挑了下眉,又看了看自己身邊氣質型美女秘書,臉上掛著溫和儒雅的微笑,抬起腳,就是“咣”的一聲,毫不客氣的踹開了趙鈞同辦公室的大門。

玻璃門意外的十分結實,被他那一腳踹的一點外在損傷都看不出來,簡明希在一竿群眾僵硬的視線裏,夾著玩具狗熊悠悠然的走了進去,反手“哢噠”一下就關上了辦公室的鎖。

“老婆~”簡明希笑得燦爛,“我買禮物給你了。”

趙鈞同坐在沙發椅上看了看簡明希手裏衝著他舉起的狗熊,“我看到了。”

簡明希將狗熊一下子扔到另一邊的沙發上,走過去一手按在趙鈞同脖子旁的椅背上,俯下身微笑道:“你知道麽,就為了它,還險些引起了一場戰爭。”

趙鈞同看著簡明希,“是麽?”

簡明希又站直了身體,坐到趙鈞同的書桌上,拿出桌子上筆筒裏的鋼筆,左右打量著筆身,“有個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想跟我搶,去買給他女朋友,”他拔開筆帽,用手指甲掐了掐金色的筆頭,笑道:“不過我贏了。”

趙鈞同完全當做沒看到簡明希將自己價值不菲的鋼筆偷偷的塞到自己的衣兜裏,也笑了笑,“當然是你贏了。”

簡明希抬頭看了看趙鈞同,對著趙鈞同低聲笑了笑,“老婆,你看我對你這麽好,要守婦道啊。”他說著,還湊過去輕吻了下趙鈞同的唇角。

趙鈞同抬手托住他的腰,輕“嗯”了一聲,十分了解對方的又多問了一句,“還有呢?”

簡明希笑了,笑得更加好看了。

他一胳膊攬上了趙鈞同的脖子,修長又靈活的手指慢慢的順著趙鈞同衣領滑進去,咬著他的嘴唇輕輕笑道:“我下本書快出版了,簽售會的讚助費,你會出吧?”

趙鈞同抬手扣上簡明希的後腦,相互交換著口腔的溫度,趁著空隙時低聲笑了笑,“好處就隻有這個?”

簡明希一腿跪在他雙腿間的椅子上,另一腿也開始往他身上攀,貼過去微微喘著氣笑了下,“當然,還會給你個大廣告,孽畜獨家讚助,別人想有這機會,我都不給。”

趙鈞同眼睛的顏色略微沉了些,一把將簡明希托起來放到了書桌上,看著簡明希,他慢慢用手指摩挲著對方的雙唇,低低的笑道;“先給些能馬上得到的?”

簡明希笑著攬上趙鈞同的肩膀,同樣低啞著聲音道:“如果你辦公室隔音很好的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趙鈞同推開桌上的東西,按著身體躺倒在了書桌上。

看著對方因為自己,就連一向沉穩冷靜的表情都逐漸趨於失控,簡明希笑得好不得意。

腦子裏剛想怎麽用口袋裏買來的手銬將對方出奇不意的反製住,簡明希不經意的一轉眼珠,眼角竟掃見到了辦公室外麵的情形。

“操!個王八蛋!”簡明希一腳猛地踹開了他身上的趙鈞同,跳起來不顧著已經有些淩亂的衣服拉開門鎖就往外衝,“老子的油畫!毛一千來塊了!哪個不開眼的給弄髒了!奶奶個嘴兒的!你他媽欠教訓是吧!”

猝不及防的趙鈞同被踹得重新坐回椅子,而那椅子也順著剛才那一腳的力道往後滑行了許久,直到撞上了牆後才停下來。

“沒什麽好商量的!快賠錢!老子抽死你丫的信不信!”

聽著外麵簡明希的破口大罵,趙鈞同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簡明希揪著不小心將咖啡弄到畫布上的小職員,憑借著他與對方老板深厚的革命關係而威迫著對方滿頭冷汗的答應了賠償後,才終於把火撒了出去,腦子也冷靜了下來。

然後,他自然也發現了趙鈞同辦公室裏絕對不正常的寂靜。

是的,寂靜,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

大腦CPU高速運轉,簡明希幾乎是在瞬間,就領悟到了堪稱他人生裏最重大危機之一的降臨。

輕咳了幾聲,簡明希放開了小職員的衣領,抬手仔細的幫著他整了整衣服,又拍拍對方的肩膀,笑眯眯的道:“你喜歡喝咖啡?”

可憐那剛畢業沒幾年,閱曆絕對不夠看的孩子,看著自己麵前突然笑得如春風一般溫暖的俊雅男人,隻能傻呆呆的點了下頭。

“你們總裁也喜歡喝咖啡的,”簡明希笑得更加溫柔,輕聲道:“你去泡一杯給他喝,怎麽樣?”

“哈?”

簡明希微笑著,舉起了旁邊辦公桌上放著的仙人掌小花盆,“我叫你去泡杯咖啡給他送進去,你沒聽到?”

“聽到了聽到了!”小職員嚇得一個哆嗦,連跑帶爬的奔向休息室。

簡明希輕歎了一聲,一個人獨自站在眾人退避三舍進而形成的中空地帶,放下仙人掌憂鬱道:“其實我是和平主義者,從來不喜歡暴力的。”

他說著,轉身就往電梯走,像摩西分開海水一樣分開人群,並且越走越快,到了最後,簡直是快速跑向電梯口。

趙鈞同需要緩解心理壓力,簡明希想,死道友不死貧道,小兄弟對不起了。

“總……總裁,咖啡……”小職員哆嗦著腿端著咖啡走進辦公室時,就見著自己的總裁優雅的坐在沙發椅上,正帶著淡淡的微笑冷凝著他。

當天下午,跑路到崔釗那裏躲風頭的簡明希並不知道,一幅油畫引起的血案,到底是以怎樣一種慘烈的形式而結束。

而在那一段日子裏,趙鈞同的手下,那幾天也十分難得的在這種陽光明媚的三月天氣裏,含著苦淚於身心上重新深切的體會了下剛剛過去的凜冽寒冬。

當然,危機是要躲的,家也是必須回的,夫妻矛盾也是需要謹慎對待和解決的。

等了一個星期不見趙鈞同有任何狂躁症的激烈表現,估摸著對方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簡明希與提供暫時住房服務,嘴角直抽抽的崔釗say了句byebye,就瀟灑的拍拍屁股回去了。

簡明希堅決不承認,他是因為沒看見自己賬戶裏頭的讚助費匯款和油畫賠償金而回去催債的。

回去前簡明希提前轉悠了一圈菜市場,挑選了一堆富含著高卡路裏高脂肪的大魚大肉,與售貨員耍動嘴皮子大肆砍下了不少價格後,才心滿意足的返家。

簡明希深知,老婆是需要哄和疼的,身為男人,你必需要展現出大度的一麵,容許自己的嬌妻偶爾耍耍小性子,這樣才有助於和諧的夫妻生活。

看了眼放在臥室的玩具熊,在廚房一邊用菜刀刮著魚鱗,簡明希一邊深深的感歎著,這個年頭像他這樣的居家好男人,簡直太他媽難得了。

趙鈞同下班回來,剛剛打開大門,就聞到了屋子裏飄出來一陣讓人食指大動的香氣。

略微挑了挑眉,趙鈞同剛脫下外套和鞋子,簡明希就從廚房笑意冉冉的走了出來,接過他手裏的公事包。

“老婆,你回來啦,肚子餓不餓?我做了很多好吃的。”

趙鈞同看著笑得明媚而溫柔的簡明希,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就走了進去。

桌子上都是他愛吃的,趙鈞同略頓了下,臉色略略帶出些柔和,拿起了筷子。

一聲不響的吃完飯,簡明希撂下爪子就跑走了,趙鈞同自動自覺的開始收拾殘餘。

擦桌,洗碗,收拾梳洗台,那一手熟練的家務活計,簡明希看著趙鈞同從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過渡到如今簡直可以帶出門去大肆誇耀的賢惠媳婦兒,與有榮焉,驕傲又得意的挺起了胸膛。

這都是他調~教~出來的!

孽畜屬於順毛驢,倒著梳毛那是肯定要炸的,可順著梳,如果沒有梳到位,顯然也不能讓對方緩下脾氣。

尤其是得到了好處的趙鈞同,通常都是很好說話的。

簡明希深諳趙鈞同的畜生脾氣,對於怎麽對付趙鈞同,他更是有一套自己的完美手段。

於是沒過多長時間,當趙鈞同家庭工作將近結束,剛把洗好的抹布掛在架子上後,就聽見了浴室裏傳來了水聲。

“鈞同~我忘拿換洗**了~幫下忙~”

簡明希的聲音無疑是好聽的,平常說話時,隻要他不罵街和不定時的抽風不著調,就總是能給人一種溫文而雅致的感覺。

當然,熟悉簡明希的人都知道,那絕對是錯覺。

對方雖然唱歌屬於五音不全型的,但是此時說話的調子,卻是婉婉轉轉,一揚三頓,流連間暖昧的低啞聲線,個中深意,簡直是回味無窮。

趙鈞同淡定的用洗手液洗好了手,才不急不緩的走向臥室,將簡明希的**拿了出來。

打開浴室的門,帶著熱度的水汽彌漫在並不窄小的房間裏,躺在浴池裏的簡明希看到他進來,又慢慢的將雙腿的姿勢變換了下,衝著他笑了笑。

水波淺淺的輕撫著相比於白瓷浴池也毫不遜色的皮膚,簡明希懶懶的躺在水中舒展著身體,就連他臉上的笑容,都如同妖孽一樣,有著惑人的力量。

總之,在這一刻,哪怕是有著朦朧水霧的阻隔,該看見的和不該看見的,趙鈞同也全部都看見了。

簡明希抬手舉起一個打好了泡沫洗浴球,眯起眼睛,撐著下巴微笑道:“鈞同,幫我擦擦後背?”

趙鈞同點點頭,將手裏的**放在一旁的洗衣機上走過去,拿過洗浴球,簡明希翻過身去露出後背。

濕漉漉的卷發帖服在臉頰上,手指頭撫上去,甚至有種依依不舍的卷曲著的纏綿。

突起的肩胛帶起流暢的線條,順著往下去更是細瘦的腰身和挺翹的臀線。

手掌扣上去,掌下細膩的皮膚仿佛有著一種張力,將手心緊緊地吸附在上麵,慢慢的撫觸著滑動,摩挲,簡明希也在這個時候,啞啞的低喘了一聲。

他轉過身來,看見趙鈞同已經完全黑沉的雙眼,那種幽黑的像墨玉一樣的顏色,向來是他最喜歡的。

簡明希撐著水池爬起來,一手手抓住趙鈞同的肩膀,一手解開趙鈞同的襯衫扣子,將手指滑上了對方的胸口。

眼睛流轉了下對方俊美的臉蛋,簡明希嘿嘿的笑了起來,湊過去咬著趙鈞同的耳垂,又往耳朵裏吹了口氣。

“鈞同,你心跳快了。”他說著,就又將頭搭在趙鈞同的手臂上,邊眨著眼睛,邊用食指在趙鈞同的心口處,慢慢的畫著圈圈。

趙鈞同也笑了,他笑著貼過去,不顧衣衫已經被水染濕,將簡明希緊緊地箍在懷裏,發出那種讓簡明希迷戀不已的底醇嗓音。

“我保證,你的心跳一會兒也會快的。”

水聲嘩啦嘩啦的想起,嗜咬,吮吸,力量與美麗結合一般,無名指上的戒指相互摩擦著,鼓動著心髒深處最甜蜜的撞擊。

兩個人都激烈的緊纏著對方,喘息也越重,動作也越來越激烈,簡明希全身都染上了緋紅,混亂的喘著氣,逐漸混亂的神智中驀地想起了什麽,突然推開早已展現出一身完美曲線的趙鈞同。

“你什麽時候把讚助費給我?”

正掐著對方的腰際把人緊貼在自己下麵的趙鈞同停住動作沉默了下,歎了口氣。

“阿希,明天再說這個行麽?”

簡明希皺了皺眉,又看著趙鈞同緊盯著他,麵無表情的俊臉,妥協道:“好吧好吧,明天再說。”

親吻聲和水流聲繼續,兩個人糾纏的幅度增大,動作更加的激烈了起來。

簡明希突然又抬腿擋住了趙鈞同要抓著他腳腕的手,喘了口氣再次開口。

“你打算給多少?崔釗說這筆錢裏頭我能拿30%的回扣。”

“……”

“別這麽小氣嘛,孽畜你放心,書大賣了以後我給你紅利,我這回寫的是新角度,從精神世界與現實生活的對比開始,一步步挖著坑埋下線索,絕對能吸引一堆人都掉進去……”

“……阿希。”趙鈞同打斷了簡明希快要開始的長篇大論。

“什麽?”

“你明天也別想有力氣談這件事了。”

“唔……你個孽……啊啊……放開放開……”

“嗯……嗯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