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的庫房裏。

沈晏笙麵色陰沉,冷聲問道:“我最後問你一遍,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沈總,我都說了是刹車失靈,法院的判決書都下了,您該不會不認吧,還是說,你們有錢人就可以隨便綁人用刑啊?”

沈晏笙不氣不惱,邪魅一笑,輕聲道:“不錯,希望你等下還可以這麽硬氣。”

沈晏笙抬了抬手,示意季風把男人身上的繩子解開。

“怎麽著?終於想通了是吧?我告訴你,別以為把老子放了這事就算完了,你今天要是不拿出一個讓老子滿意的賠償,老子還就不走了!”

椅子上的男人見給他鬆綁了,以為麵前的男人是怕了他,一下子蹬鼻子上臉了起來。

沈晏笙笑眯眯地看著麵前的男人,沉聲道:“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拒絕的,那就不好意思了。”

片刻後,庫房內傳出來一聲淒慘的叫聲。

男人跪在地上不顧形象的求饒:“大哥,我錯了!你要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我吧!”

沈晏笙再次勾起唇笑了笑:“晚了。”

直到男人奄奄一息卻還留有一絲清醒意識的時候,他才收了手。

男人被打怕了,見他停手,連忙道,“別打了,我全都說,三年前那場車禍,是一個叫沈一鳴的男人讓我幹的,但是全程我都沒有見過他,他一直都是委托另外一個人來跟我碰麵的。”

“那個人每次都說沈總沈總的,我看匯款人是沈一鳴,我就猜到幕後的老板是他。”

“他說事後我隻要一口咬死是刹車失靈就可以了,即便被判了,到時候他也會撈我,並且會給我一大筆錢。”

“我當時就是被迷了心,鬼使神差地就答應了下來,事後我也是很後悔的!”

“哥!爹!祖宗!我知道的我真的全都說了!求求您放過我吧!”

看著麵前冷峻如修羅的男人,他是真的後悔啊,自己怎麽就招惹到這尊邪神了呢!

“跟你接頭的人是誰?”沈晏笙冷聲問道。

“爺,這我可真的不知道呀,是個女人,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她叫什麽啊!”

沈晏笙知道該問的都問出來,起身對一旁的保鏢道:“把他送醫院去,盯著點,別讓沈一鳴對他下手。”

“都錄下來了麽?”

“放心吧沈總,一字不落。”

“季風,你知道什麽刀割肉最疼嗎?”沈晏笙一邊拿濕巾不緊不慢的擦手,一邊漫不經心的問。

季風站在旁邊下意識打了個寒顫,“民間有句俗話,鈍刀子割肉才疼。”

沈晏笙望著虛空的方向忽然笑了一下,隻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把今天的錄音拷貝一份兒,剪輯處理一下,匿名發給沈一鳴。”

既然他命大沒死,又幸運地醒了過來,怎麽可能讓這個害他的人死的那麽痛快呢。

他要讓沈一鳴每天活在提心吊膽當中,眼睜睜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東西,一點一點地再次消失。

沈一鳴現在已經不足為懼。

但是司機剛剛提到的女人,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個人既然幫沈一鳴處理這麽重要的事,必定是他十分信任的心腹之人,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個人現在也在公司裏。

看來,可以借著一次機會將公司內部徹底大洗牌一次了。

要一個個去排查這些人還真不是簡單的。

如果能一眼看穿所有的人想法就好了。

就像……他能聽到陸煙薇的心聲一樣。

沈晏笙覺得自己魔怔了,居然會在這種時候想起陸煙薇,看來他真的應該好好審視一下自己和陸煙薇之間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