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委托?客戶的身體不方便嗎?”戴賢看著表格問道。

“是郵差幫忙把這個委托請求送來的,說是看到報紙上的廣告,客戶的腿腳不好。”

戴賢看看地址,“那我就過去一趟,地方有點偏,老楊又不在,我做公交吧!”

老楊接紀瑩去參加一場拍賣會增加見識開闊眼界,戴賢隻好苦逼的倒公交前往。

地址是帝城區,戴賢到了之後才知道是個四進的宅院,這完全可以類比他所知道的帝都四合院,光是地皮就值很多錢。

但讓戴賢意外的是這裏很冷清,房屋看起來也很長時間沒有修繕,有股子黴味。

敲門的時候,門往裏開了,戴賢看見紅磚鋪的甬道上有半尺高的枯黃蒿草,如果不是他藝高人膽大,肯定不會進這麽一間荒宅凶宅。

帝京寸土寸金的地段,還有這樣的房子,怎麽看都不正常。

走進向陽的正房,戴賢看到一個打扮邋遢的看不出年歲的老者躺在躺椅上,準確的說是搖搖椅,晃動時發出嘎吱嘎吱的噪音,很刺激人的耳膜。

“老先生好,是您要委托我什麽事情嗎?”

老者昏黃渾濁的雙眼看著戴賢,我看到報紙上說,你可以幫忙找人?”

“是有這個業務,但不保證百分之成功,隻是有一些可能。”戴賢沒敢把話說的太滿,免得不成功再讓老人有個三長兩短。

“我孫子,失蹤三四年了,一直沒有音訊,隻要你能找到他,讓我臨死前沒有念想,我可以把這間祖宅給你。”

戴賢搖搖頭,“這樣的報酬我可承受不起,先說說情況吧老先生。”

戴賢詢問得知,老者的家裏原本就祖孫兩人,外加十幾個傭人,但孫子失蹤後,老者把傭人先後遣散,下大力氣尋找孫子,可惜一無所獲。

老者的孫子叫蘇銘,如果沒失蹤的話,今年都是帝京大學四年級的學生了。

戴賢問老者要一張蘇銘的照片,老者告訴戴賢蘇銘失蹤前住的房間,裏麵都是蘇銘的物品。

四年前的蘇銘,照片上就是個十七八歲的青年,長的還算帥氣。

按照老者所言,蘇銘上了帝京大學,不到兩個月就失蹤了,老者想盡各種辦法都沒有結果,蘇銘就像是憑空消失了。

戴賢看了一圈,選了一個磨損痕跡比較重的筆,作為卜算的媒介。

卜算的結果不是很好,大凶,戴賢倒不覺得奇怪,失蹤那麽長時間,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但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總不能讓老者帶著對孫子的思念遺憾離開這個世界。

沒錯,戴賢一看老者就看出老者已然是風中殘燭,行將就木了。

戴賢又拿了蘇銘幾件貼身喜攜帶過的物品,跟老者言語一聲後離開這個宅院。

帝京大學,戴賢原本也是要來這裏上學的,可惜被光年組織全給毀了。

戴賢沒走正門,估計他要說來查蘇銘的事情,會被保安攆走。

翻牆進入,戴賢問了一個同學,來到了蘇銘曾經的教室,蘇銘沒有住宿,所以他想通過蘇銘曾經的同學查一查。

進入大四這些蘇銘同學的夢境,意識世界,戴賢立馬感覺到了不對,這些人的記憶有被明顯篡改的痕跡。

手法很糙,不像官方植夢者所為,但隻要卷入植夢者的事件,肯定都不會簡單了。

這給戴賢增加了難度,好在戴賢不是私家偵探,而是玄學找人。

拿著蘇銘的鋼筆,戴賢打開時間之書,玩筆仙似的旋轉著鋼筆,按照筆尖的指引,來到了帝京大學的綠植區域。

當戴賢站在一棵樹的枝丫上,忍不住嗬了一聲。

在一塊開裂的樹皮下,戴賢居然找到了一張撲克牌,赫然是命運紙牌的草花八。

戴賢就這樣有了第三張命運紙牌,還是地龍六七八的順子。

他夾起這張命運紙牌,卜算到它曾經屬於蘇銘,也就是說,蘇銘極有可能是植夢者。

戴賢手腕一翻,六七八三張命運紙牌出現,借助紙牌之間的感應,戴賢入夢,追尋草花八的痕跡。

卜算中,戴賢看到了隱約的畫麵,蘇銘無意中得到了草花八,成為了一個植夢者,按照草花八的奇異,成為開學後班裏的風雲人物。

蘇銘參加了植夢者的聚會,買了一些藥劑,然後被襲擊了。

一路逃回帝京大學,蘇銘把命運紙牌藏好,當他走到家門口,人卻突然僵硬不動了。

畫麵破碎,戴賢搖頭歎息,憑借經驗,戴賢知道那一刻,蘇銘被人拉入夢境,後麵就不用猜了,肯定是掛掉了。

之所以這張草花八的命運紙牌沒有被找到,可能是命運紙牌自帶的汙染物能力。

戴賢異力感知預警,他轉頭望去,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年輕女人正在盯著他看。

對方長發披肩,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模樣本來就漂亮,這又讓她多了幾分知性美。

戴賢苦澀咧嘴,因為他認識這個女人,或者說在吳悠悠的夢境中見過,她就是吳悠悠的女兒,吳茵。

可惜戴賢認得這個大侄女,人家吳茵不認識他。

“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麽?”吳茵的聲線比吳悠悠還要高冷。

戴賢沒有提吳悠悠,而是說了實話,“我受蘇銘爺爺的委托,來查查蘇銘的事情。”

通過進入夢鏡,戴賢已經知道吳茵和蘇銘曾經是同班同學。

“他失蹤了,但不是在校內失蹤的。”吳茵篤定的說道。

當年蘇銘失蹤,蘇銘的爺爺在學校沒少鬧事,吳茵也和遠在省府的吳悠悠提過,還拜托吳悠悠查過,可惜一樣沒有結果。

戴賢點點頭,又向吳茵問了幾個問題,然後裝作不認識吳茵,離開了帝京大學。

“悠悠姐這個閨女,不簡單啊!”戴賢清楚的感知到了吳茵身上的異力,對方是一個植夢者,不知道吳悠悠知不知道,應該是清楚的。

有了命運紙牌這樣的汙染物作為媒介,戴賢能更清晰的卜算,所以當他站在蘇銘家門口,頓時唏噓不已。

蘇銘的爺爺恐怕還不知道,這幾年來,蘇銘都在以另外一種方式陪伴著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