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林西把林小愛放在了我的懷裏後，和貓貓走出了很遠。我看見她們站在一棵柳樹下談了很久。卻不知道說些什麽。一直到天黑了她們才走了回來。貓貓對我說：“你們真幸福！”
她轉身走了，我抱著林小愛追了過去。她不停地甩動著細小的胳膊擺脫著我的糾纏。此刻，林小愛哭了。我不得不停止這種糾纏，任憑她憤憤離去。我走回了林西的身邊，問她們談了什麽。林西說：“沒什麽啊！我隻是說你很愛你的女兒，你也愛我，你想和我們一起生活。這是我們的意願。難道不是嗎？”
我一下說不出話來了。是啊，我腦子裏一直都存在這個念頭的。但隻是想想，我絕對不會這麽做的。我也沒有勇氣這麽做。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我哄著林小愛，一直把她哄笑了。然後把她交給了林西。我說：“我得回去了。”
到家的時候，貓貓坐在沙發上不停地哭著。我對她說：“別哭了。我其實沒那麽想。我隻是離不開林小愛。”
她說：“完了，一切都完蛋了。”
“沒完。”我說。
“你為什麽和她做 愛？還一晚上三次？”她仰起臉問。
“我……”我隻說出了這個字。我又能怎麽解釋呢？這的確是沒辦法彌補的錯誤了。解釋隻能是狡辯。我沒想到，林西竟然能把這說給她聽。我萬萬沒想到。我說：“以後不會了。”
“我不會再要你了。你陪著你的大明星去吧，陪著你的林小愛去吧。”她說。
我的心一下碎了。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個問題。她讓我猝不及防。“不，這不是我想要的。絕對不是，你要相信我。”
“但是我不會再和你睡在一張**了。你背叛了我。我不會原諒你。”她說。
“但我是真的愛你的。錢小陶，你感覺不到？”我去抱她。
她架起兩條胳膊擋著我說：“拿開拿開，拿開你的髒手，別碰我。”
“你別這樣好嗎？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那樣了。”
“你能不去見你的女兒嗎？”
我呆呆地看著她。良久後我說：“你不能這樣。”
她冷哼一聲道：“我搬回學校。我想冷靜一下。”
我說：“你可以住另一間臥室。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不也是那樣嗎？對了，我們從頭開始。”
“你別做夢了艾文。你當我是什麽？我全心全意對你，你怎麽對我的？”
接著她猛地站了起來，然後瘋子一樣收拾她的行李。我把她裝進行李箱的衣物一樣樣拿出來。我說：“你不要這樣。我知道錯了。”
“你殺了人和法官說一句知道錯了，法官會饒恕你嗎？叛徒！”她又說：“卑鄙的叛徒。你讓我走，我要冷靜一下。”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當我去學校找她的時候，學校的同學告訴我說她請假回家了。我害怕了。我有著馬上去找她的衝動。但我知道，我去了錢建國會把我打成肉醬。她的爺爺奶奶會罵得我豬狗不如。而我隻能在那裏瑟瑟發抖。恐懼！這個感覺一下布滿了全身，令我不寒而栗。
我還是去了。我把車停在了錢建國的酒店下。走了進去。陳亞娟看到我的時候，我剛剛走進門。她沒有對我怒目而視，而是笑笑。然後給錢建國打了個電話。錢建國進來後也沒有指責我。他坐在我的對麵，把十指交叉在一起放在桌子上。他一直不安地晃著頭沒有說話。接著有服務員端來了兩杯茶水。我問：“大叔，錢小陶呢？”
錢建國說：“艾文，你能來我很高興。你們的事情錢小陶一五一十和我說了。這件事也說不出誰對誰錯。我也是男人，我也許能理解你的處境。你能夠來讓我很欣慰。”接著他又說：“你能來證明你心裏還是有小陶的。不過她現在情緒不好，你先回去吧。她說不想見你。我會開導她的。不過，你做錯了。”
我說：“我知道錯了。你告訴她，我愛她。”
“沒有你這麽愛的。愛情是神聖的，不容侵犯的。不能有任何雜質。”
“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我現在全明白了。”我抓著我的頭發，低下頭說。
“你先回去。等事情有轉機我告訴你。小陶才十七歲，她最容易偏激。這件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難以接受。何況是她？她才十七歲。誒！還是個孩子。”
是啊！還是個孩子。我怎麽能如此的殘忍去傷害她呢？我真的是個混蛋！廢話，要不是我靈魂的背叛，怎麽會讓她如此傷心？靈魂和真的可以分開嗎？這是不可能的。的背叛其實隻是表象，這背後絕對是靈魂的背叛。我和別的女人睡覺了，但我是愛錢小陶的。這太諷刺了。愛她怎麽會做傷害她的事情呢？狗屁保險絲，那隻是欺騙自己的把戲。自我欺騙能讓自己覺得高尚起來。
我回來的時候，林西就等在我的樓下。我們坐在她的車裏。我說：“我去找錢小陶了。她不見我。”
她說：“你想過我們沒有。我需要你，林小愛也需要你。”
我說：“我傷害了她。但我沒有傷害你們。”
“你不覺得你對我們沒有盡到責任嗎？”
責任？我朝她大吼起來：“什麽責任？這都是因為你他媽的強**才惹出來的？我有什麽責任？都他媽是你的錯。別和我提他媽的什麽責任！”
我喊完後突然覺得自己真正就是個混蛋。這種話怎麽決口了呢。她瞪大眼睛看著我，開始流淚。我閉上眼長長呼出一口氣，我說：“那不是我的本意。都是我的錯。我心煩急了。那些話都是不作數的。”
她用一隻手堵著鼻子哭了起來。這種哭聲讓我想起來錢小陶坐在沙發上哭泣的樣子。我又開始暴躁起來。我大聲說：“哭哭，就知道哭。女人就知道哭。除了哭還能做點什麽？別哭了好嗎？”我不停地用力敲著自己的頭，“你快把我哭死了。我還沒死。”
我下了車，徑直上了樓進了房間。我拉上了所有的窗簾，躺在了**。我心痛如割。我開始想著貓貓每一個笑臉。想著她那雙眼睛，很大，很亮。
又過了十幾天，我再次去了錢建國那裏。錢建國意外地告訴我，錢小陶走了。我說：“走了？”
錢建國點點頭說：“完了。你完了，我也完了。她走了，去了意大利她媽媽那裏。我隻知道城市的名字叫米蘭。說著他哭了。他又說，她說她不會回來這個傷心的地方了。你失去了一個好女人，而我失去了一個好女兒。最後說，你送來的錢拿回去吧。一輛汽車不算什麽。就是因為你叫人送來的錢，錢小陶才決定走的。你幹嘛送來錢？汽車錢？
我吃驚地問：“什麽錢？”
“前些天一個叫鳳凰的送來五十萬，說是你哪來給錢小陶的。放下就走了。”
我一聽明白了。這是故伎重演。林西，你真的以為錢可以買到一切嗎？我怎麽這麽傻，從一開始你就是願意拿錢解決問題。你太自以為是了。我說：“天哪！我沒那麽做！”
錢建國吃驚地看著我。我說：“我明白了，是林小愛的媽送來的。她真卑鄙！”
“她也沒錯。”錢建國說。“誰都沒錯。”
說著，他掏出一張卡推到我的麵前。說：“你拿回去吧，這錢我不該拿。”
我說：“放著吧。我先回去。我要問清楚這件事。”我站起了身。
“還有用嗎？”錢建國站起來說，“錢小陶走了，手機都沒拿。還會回來嗎？其實我知道的。她媽媽很愛她的。估計她不會回來了。”
我站了一下沒有說話。然後轉身走了。
我怒氣衝衝。我走進林西家的時候，她本來的笑臉因為我的怒氣衝衝而瞬間轉為了驚恐。我指著她的鼻子說：“你為什麽，你為什麽給錢小陶錢？”
“我想補償她。我是好意。”她說。
“她走了你知道嗎？去了國外，不再回來了。都是因為你那該死的錢。你有錢是嗎？你很有錢幹嘛不去蓋希望小學？她需要你補償嗎？她也很有錢。你補償她有意義嗎？你在羞辱她你知道嗎？你不是奸詐就是蠢貨你知道嗎？
她一步步後退著，我步步緊逼。我說：“你陷我於不仁不義，你讓我萬劫不複。”
“夠了！”她停下腳步大喊一聲，“你想過我沒有。你想過孩子沒有？你隻想你自己。”
“我想個屁！”我喊：“我就是想的太多了才導致今天這樣。我和錢小陶本來可以高高興興過一輩子的。都是你，都是這孩子。如果沒有她，不會有今天這個局麵。”
“你見到她的時候不是也很高興嗎？”她把孩子塞進我的懷裏說：“不喜歡你摔死她呀！你摔！”接著她打開了窗戶，用一根手指指著外邊說：“你把她扔出去，扔出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