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鬼知道的世界
聽小倩說到這裏,我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我上前抱住她,讓她依偎在我懷裏哭,她也沒拒絕,似乎在我身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我想,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一定是經曆過百次輪回也未曾改變的味道。
“小倩,我還在這裏,就在你身邊呀。”我哭著,在她耳邊低語。
“你是,誰?”小倩請問我,她看著我的眼神,是如此的陌生而又熟悉。
結果,小倩還是無法想起我。
為了不讓妹妹懷疑,我沒敢在房間裏多做停留,就擦幹淨眼淚走出客廳。來到客廳,妹妹給我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雖然五菜一湯對於一些家庭來說並不不多,但我和妹妹,隻有兩個人。
“哥哥,忘了洗手吧。”我正想動筷子,卻被妹妹如此提醒道。我笑笑說,這就去洗幹淨。
好像又回到了原來的生活。正常的生活,充滿著各種感情。這也正是我這段時間以來疏忽的東西。
洗完手回來,坐下身來,此時妹妹站起身來說:“哥哥,歡迎回來。”她臉上甜甜的微笑,楚楚動人。
“哥哥,多吃點,你都瘦了。”
“你也瘦了,多吃肉吧。”
“我沒關係的,在減肥呢。”
“再減你就成骨頭了。”
“哈哈,怎麽會呢?哥哥,我聽說哦,長得太瘦的人,腎一般都不太好,哥哥的腎會不會已經……”
“……”
餐桌上的時光,我多久沒能享受到了。看著妹妹的幸福的笑容,恍惚之間,也讓我覺得,其實幸福是如此地簡單。
隻是,小倩。
吃過飯後,還和妹妹聊了許多。晚上洗澡的時候,妹妹也給我準備好了一切,但她說要幫我擦背呀。我說哥哥都快成年了還做這事不太好吧,妹妹調笑著說,難道哥哥對我有那種想法?我說,討厭,怎麽會呀,哥哥是那種嗎?既然你這麽說了,哥哥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吧。
妹妹幫我擦背,我一開始有點不好意思,漸漸地我也習慣了,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家人。
可是小倩,又怎麽辦?
她還能想起我嗎?
現在的她,還在我房間哭泣嗎?
我很擔心,擔心再看到她哭泣的樣子。
洗過澡後,妹妹說我和她好久沒睡在一起了,今晚就一起睡吧。我猶豫了,因為我還在想著,待會回房間繼續安慰下小倩,也想試試,她還能不能想起我。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做我所能做到的一切。
“哥哥,如果你很為難的話,那就算了。”妹妹似乎有些難過,我才猛然想起這段冷落妹妹的時光。我歎了口氣,然後微笑著說:“怎麽會呢?一起睡,沒問題。”
“真的嗎?”
“當然呀。”
於是在晚上差不多十點鍾的時候,我就進了妹妹的房間。之所以不讓妹妹來我房間睡,是因為,我擔心會打擾到小倩。
妹妹的房間有著一股好聞的味道,最近天氣開始轉冷了,妹妹還是蓋著薄薄的被毯。於是我從衣櫃裏重新拿出一張被子,鋪好。妹妹說,哥哥對我真好。我心頭一動,你說什麽呢,這是作為哥哥該做的事。
和妹妹一起躺在**,妹妹抱著我的胳膊,讓我有種重拾溫馨的感動。
“哥哥,我們有多久沒在一起睡覺了?”
我說:“好久了,對不起。以後隻要你想的話,隨時可以過來。”妹妹很感動,貼得我更緊了,當然,我沒有一點邪?惡的想法。真的一點都沒有,沒有,嗯,就是這個樣子。
我本以為妹妹睡著了,就想離開一下她的懷抱,回我房間裏看看,小倩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沒想到的是,我剛想行動,妹妹就問我:“哥哥,你是交了女朋友吧?”
“嗯。交了。”我坦白,這才讓我想起麗姐,麗姐才是我的女朋友才對。我竟然經常和小倩在一起。而且,和麗姐在一起的時候,我有時候也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小倩。
其實我最對不起的,應該是麗姐才對。明天,我應該去找麗姐好好地談談。
妹妹和我聊得很晚,最後聊得她眼睛都快睜不開的時候,都還要和我說話。看來,她實在太過想念我這個哥哥了,我這個不稱職的哥哥。我有著這麽好的一個妹妹,真的好嗎?
淩晨三十分,妹妹終於睡著了。我抽起身來,回到自己的房間。小倩就在我的**睡著了。她的睡姿出奇的不好,身體蜷縮成一團,似乎在害怕著什麽,極度地缺乏安全感。
我歎了口氣,為她蓋上了被子,然後輕輕地在她額頭上吻了一口。雖然,我們現實世界的被子並不能讓靈魂保暖。但至少,能傳遞我的一份心意。
當然,我也不想辜負妹妹。做完這些後,我回到妹妹的房間,抱著妹妹,繼續睡覺。
似乎有了妹妹在身邊,我就能踏實許多。這天晚上,我沒有做夢,第二天早上卻是被她吵醒的。
“哥哥,你壞死了,到底對我做了什麽呀。放開我呀。”耳畔全是妹妹不樂意的聲音,我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我那個不能描寫的部分,似乎抵在的妹妹的小腹上,而我此時又抱著她很緊,因此妹妹此時在奮力地掙紮,臉上紅得如同熟透了的蘋果。
妹妹說她要去學校上課了,也建議我最好回校上課,不然將來高考考不好,就辜負了爸媽的期望。我敷衍了兩句,其實心裏還是不怎麽想去上課,或者說,根本就沒這個心情去上了。
我再一次回到自己的房間看情況,結果驚奇地發現,小倩,不見了。
“小倩,你在哪裏?”這下我徹底急了。果斷地丟下自己的肉身,變成靈魂狀態來尋找小倩的蹤跡。但不管如何用靈魂力量進行感知,都不能找到小倩的蹤跡。
於是我決定出去尋找。可找了一整天,也沒個結果,路上遇上了範堅強和幾個同學,想和他們打招呼,但沒用,因為我隻是靈魂狀態而已。可是小倩,你又在哪裏啊。
找到黃昏,一直都沒有任何結果。我如同行屍走肉般回到自己的房間,發現……小倩還在。我問她去哪了?這回她沒哭,而是看著我好奇地說,去別的世界線玩了一會。
“去了別的世界線?原來如此……那你怎麽回來了?”我好奇地問道,因為到了其他的世界線,小倩也應該有能夠休息的地方,根本沒必要回到我的房間裏休息啊。
“因為我覺得,這裏,才是我的歸宿。”
小倩的這句話,打動了我,之後我做出了一個決定。我放棄了讓小倩恢複記憶的想法。畢竟她的記憶是由一個極其強大的惡魔消除的,以我們小小的力量想要恢複,可能性實在太小。而且,換個角度去想,小倩隻是被消除了關於我記憶,也就是說,她沒有和我在一起的回憶。此刻的我在她眼裏,也隻是一位陌生人,而已。
如果沒有回憶的話,那麽我們還可以,創造回憶!珍惜現在擁有的時光,根本不需要想太多。
想明白這點,我的生活就變得快樂起來。我對小倩自我介紹道:“我叫郝爽,郝爽的郝,郝爽的爽。你以後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才不要。”小倩順口就回答道。
“為什麽?”
“因為,你的名字,太猥瑣了。”
強烈的即視感,讓我淚如雨下,這樣的自我介紹,和當初實在是,太像了。我們雖然回不去了,但還可以創造未來。
“那你叫我什麽?”
“我叫你郝哥哥吧。”
“這也挺好聽的,哈哈,你又叫什麽。”
“我叫聶小倩呀。”
“綽號吧,倩女幽魂看多啦?”
“才不是,我的名字就是這個了。”
“嗯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一次。”
不久以後,我就和小倩同學成為了好朋友,她又開始陪我上課,幫我鏟除接近的鬼魂。當然,我還是以現實世界的生活為基準。其實更多的時候,身邊這些看得見摸得著的朋友,要更溫暖一些。
不過,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做。這個下午,麗姐依然來接我,說今晚一起逛街。
我對她說,對不起麗姐,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