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櫻在霍天達把她丟在泰國後的五個小時裏,火速買好機票就回來了。
不過她沒有立刻去找霍天達。
而是先去找了霍靈長。
對於自己一時失誤,被霍天達扔在泰國這件事,應櫻主動向霍靈長道歉:“對不起,霍老先生,請原諒我這次的失誤。”
霍靈長微微一笑:“你目前的進展已經讓我很滿意了。我相信你能勝任這份工作。”
“謝謝霍老先生的信任。”
應櫻剛舒一口氣,隻聽霍靈長又說道:“雖然我表揚了你,但你也不要太驕傲了。天達回國第一件事就是來找我,要我撤了你。”
應櫻怔怔:“我……”
“三天後在霍氏酒店有一場酒宴,霍天達會參加,他已經知道我舉辦這場酒宴的目的,這份工作你還能不能保住,你弟弟在瑞士的醫院能否繼續治病下去,一切的一切就看你自己了。”
“霍老先生說的目的是?”
“相親。”
當然,這兩個字在大家心中是很俗的行為,但在上流社會中就是很必要的存在行為,因為它若第一步達成初步和諧,那就是代表之後會聯姻。
聯姻就是利益的聯合。
應櫻想象不到霍天達那個無法無天的主會怎麽攪弄風雲。
霍靈長給了一疊酒宴上會出現的各大名媛的個人資料,每一個的皮囊都堪比明星,家庭背景都十分了得,學曆更是讓人咋舌。
應櫻粗粗過略了一下,看向霍靈長:“您確定這些女孩,沒有一個霍先生可以看的上的嗎?”
她明白霍靈長的意思,在泰國的時候,已經在夏依依麵前演了一回,業務還算熟悉。但前提是這些人中沒有一個是霍天達看中的,才有她發揮的空間。
霍靈長苦笑一聲:“如果有,我就不必這麽苦惱了。”
應櫻聽到他說,霍天達在等一個不會回來的人。
至於那個女人的事,霍靈長不願意多說,應櫻知道也不是自己該問的。
帶著厚厚的一疊資料,應櫻回到S市最繁華的別墅小區——
皇家豪庭,霍天達的對麵。
這是霍靈長給應櫻住的。
當然,應櫻能在這裏住也要取決於她是否可以繼續當霍天達的貼身保鏢。
應櫻第一次住這麽大的地方,她打開鎖後,有片刻不敢開燈。
她摸黑踱步到客廳的落地窗邊,稍稍撩開窗簾,看向對麵。
霍天達的房子裏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他在開派對。
很多的年輕男女,男生殷勤地遞飲料,女生熱情地想要貼過去,他們都圍著霍天達轉悠。
可是霍天達隻是拿著麥克風,臉色清冷地在唱歌。
應櫻能清晰可見他一個人孤單的狂歡。
應櫻忍不住想起霍靈長說的那個女人,她對那個女人忽然有一點點好奇,而他此時此刻的失意是否就是因為想起了那個她呢?
不知道為什麽,應櫻拿著望遠鏡看他盯著電視的黑眸,竟挪不開視線,仿佛一起跟著他跌入了神秘的海洋沉浮。
突然,霍天達的視線轉移過來。
應櫻嚇了一跳,連忙縮起腦袋,手裏的望遠鏡都落在了地上。
短暫的聲響後,便是屋子裏死寂一般的安靜。
他應該沒發現她吧。
“天達,你在看什麽?”一個男生上來幫霍天達切歌,看到他一直目不轉睛地望著外邊。
“我剛剛看到對麵好像有人。”霍天達眯眸。
“怎麽會?”被霍天達這麽一說,男生也往對麵看,“對邊不是常年空置沒人住的嗎?聽說是你家老爺子的藏書閣,保安係統極其嚴密。難不成……有鬼?”
別人一聽這話,紛紛提議這派對太無聊了,不如去捉鬼玩。
像多米諾骨牌,一倒,很快惹得所有人都拍手讚成。
霍天達皺眉,斜最開始提議的那個男生一眼,冷冷道:“鬼?我沒興趣,你們這麽有興趣的話你們去好了。我要回房睡覺了。”
“……”
“……”
……對麵是霍老太爺子的房子,沒有霍天達主動帶頭,誰敢真的過去闖入啊。
見觸了太子爺的逆鱗,大家紛紛見好就收,作鳥獸散去。
而已經走到二樓的霍天達,居高臨下盯著對麵房子的落地窗,他確定剛才不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應櫻緩緩像潛水艇一樣地慢慢探出一雙眼睛。
咦,對麵熄燈了。
難道說自己被發現了嗎?
應櫻思索間,霍地聽到了門口被人開動的聲音!
應櫻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沿著地板爬了一段距離貼著柱子轉過方向,躲進廚房裏。
這時,門被人打開了。
霍靈長說過,這間房子隻有兩個人有錄過指紋。一個是他自己,還有一個就是霍天達了。
現在第三個主人,她自己就在這兒待著;
加上對麵本來在開派對的霍天達突然熄燈……
應櫻斜眼望去,霍天達的身影一點一點地浮現在玉色瓷磚上,她心無限下沉,無語地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變身隱形。
人到了黑暗環境,就會變得異常敏感。
霍天達進入後,掃視一圈,還是感覺到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霍天達放輕腳步走到客廳,拿過盆栽旁邊的高爾夫球棍,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去清理,他第一個要搜索的地方就是廚房。
而應櫻趁他去拿高爾夫球棍的功夫已經從廚房溜到了旁邊的儲存間。
霍天達將冰箱旁邊隻能容一個十歲小孩的夾縫都找了一下,隨後他看向身後的儲存間。
應櫻縮在一個紙箱裏,默念“不要進來”來祈禱安然度過,幾分鍾後,她還是絕望地聽到過間門被刷地打開的聲音。
看來一場“硬仗”是避免不了了。
霍天達一步步地靠近目標,用高爾夫球棍去掀紙箱的蓋子。
突然一道力量抓住棍頭,緊接著一片陰影從箱子裏躥出!
說時遲那時快,霍天達側身,應櫻從裏邊跳出來掄出一個空拳與其擦身而過想要逃出。
霍天達按住應櫻的肩,抓住她的褲腰想要阻攔。
應櫻反身,用腳踝踹開霍天達的手,貼到門邊,適時收手。
被兩旁東西堆成的狹長過道,兩個人相距不到一米的距離,麵麵相覷。
應櫻撫開淩亂的額發,恭敬點頭:“霍先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