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怎麽樣才願意告訴我?”她緊緊的盯著何飛,眼神毫不放鬆。
“想要得到消息,都是需要等價交換的。”突然,何飛頭湊近了她一點,聲音也跟著壓低了不少:“告訴我,你跟霍天達真實的情況。”
“何先生要是不想說就算了。”應櫻冷下臉。
“ok。”何飛聳了聳肩膀:“那換一個要求,你親我一口。”
“什麽?”應櫻瞪圓了眼睛,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現問題。
何飛斜睨了她一眼:“你沒聽錯,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應櫻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狂躁,從來沒覺得一個人會這麽討厭。
而她的回答就是,直接拉開門準備下車。
何飛注意到她的動作,眼疾手快的鎖了車門,應櫻麵色一凜,正準備用強硬手段,破門而出。
何飛趕緊道:“行了行了,告訴你還不成,你這個女人真是一點玩笑都開不得。”
對於這種富家公子隻是玩笑,可對她來說,卻是能不能完成工作,保證自己的弟弟有足夠的醫藥費。
大概是應櫻的表情太過嚴肅,何飛自覺也覺得有點無趣。
“ANNA是主動離開霍天達的。”
“為什麽?”應櫻追問。
何飛一攤手:“這個你可以去問霍天達,我不知道。”
應櫻沒有再追問,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因為被拋棄了,所以他忘不掉麽?
深夜。
霍天達一個人呆在空曠奢華的房子裏,莫名覺得好像少了什麽東西,讓整個房子都顯得空****的。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以前的感覺隻是空****,從來不會覺得少了什麽……
想到這裏,霍天達的眉頭不自然地擰了起來。
他看著手腕上的傷痕,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像在尋找什麽,又像是在感受什麽,但終究,當薄薄的刀片劃破皮膚時,他依舊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醫生說他得到的這種病叫做無痛症,無痛症分有先天性和後天性。這種疾病類型的患者,其痛感的傳導受到阻滯,即喪失了痛覺,但智力及冷熱、震動、運動感知等感覺能力則發育正常。完全喪失痛覺,意味著對有害刺激喪失了警覺……
霍天達的無痛症就是後天性的。
第一次感受不到疼痛是在十二歲那年,從親眼看到父母下葬的墓地回來之後……
自從那場車禍意外後,帶走了他的父母,他常常就在想,如果他也跟著他們一起去了,是不是就不會覺得孤單了。
他開始拿起刀子劃向自己的手腕……
也是從那時候他才發現,不管刀子有多鋒利,傷口流了多少血,可他卻怎麽也感受不到疼痛了。
他一次次在手腕上劃下傷口,不知道這種不能感受到疼痛究竟是好是壞。
他也一次次問自己:“霍天達,你真的不會感到痛了嗎?”
沒有答案 ,他隻知道,每劃一次,他心裏的痛苦就會增加一分。
突然……
門外,門鈴聲響打斷了他的回憶。
他蹙了蹙眉,快步走到門口,從顯示器上看到門口站著的女人,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他說不上來看到她再次出現是什麽感覺。
隻是直接按下了通話鍵,淡淡地道:“你不是已經輸了麽,誰讓你來的?”
應櫻今天特意穿了個純黑色深V長裙,花了一個精致的妝,圓圓的臉蛋看起來也變了幾分味道。
對於霍天達的問話,她早有準備。
“我現在不是霍先生的保鏢,而是您的女朋友,當然可以來找你。”
霍天達聽的眉頭擰了起來,這女人還蹬鼻子上臉了,正準備諷刺回去,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眉頭舒展,嘴角掛起了一抹冷笑,本就俊逸的臉上,閃過邪魅。
他直接按了一下開門,冷冷的說:“進來。”
應櫻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讓她進去了,但想到霍天達的惡劣習慣,還是本能繃緊了神經,決定小心應對。
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視線習慣性的快速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還沒打量完畢,突然,一陣風襲來,她身體本能的閃躲,結果身體剛躲過伸過來的手,霍天達的腳已經等在了那兒,他腳尖一勾,瞬間腰身一緊,等回神就已經落在了他的懷裏。
一隻手捏起了她的下頜,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她驚了一瞬,抬起手準備將他的手推開……
“不是說是我的女朋友麽,那你就得盡女朋友的義務。”
她的手停頓在了半空中。
“你要我做什麽?”應櫻問。
霍天達深沉如海的眸子沉了沉:“很簡單,你要做的就是……”
他的頭一點點落下來,目光緊緊的盯在她如櫻花瓣粉嫩的唇上。
應櫻心頭一緊,心跳立刻砰砰砰快速的跳動了起來,放在身側的手瞬間握緊成拳,眼看兩人的唇隻差一厘米就要相接的時候,她的手都抬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霍天達直接把頭一轉,側過了臉道:“喝完上麵的酒。”
“什麽?”應櫻動作一僵。
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那滿酒櫃的名酒,才知道自己這是被耍了。
心頭卻莫名鬆了一口氣。
霍天達順勢放開了她,諷刺的說:“怎麽,以為我會親你?”
應櫻愣了下,她剛剛的確有這種想法。
“想讓我親你,你還不夠格。”霍天達嘴毒的評價了一句,指著滿櫃的名酒說:“你不是很能喝麽?如果你把上麵的那些酒都喝完,我就給你一個當我女朋友的機會。”
喝酒,是她最不怕的考驗。
應櫻將頭微微一揚,一口答應下來:“好,我喝。”
雙眸定定的看著霍天達道:“隻希望霍先生說話算話,等我喝完酒後,能夠履行自己說過的話。”
“放心,我說話算話,隻要你喝完這些酒,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反正,隻是給一個機會而已,最後答不答應還不是他說了算。
應櫻沒有聽出話中的陷阱,但就算聽出來了,也要按照霍天達的要求去做。
她大步往前,直接拉開透明的玻璃櫃門,一下拿了兩瓶酒出來,打開酒瓶,仰起頭,就將酒瓶對準了自己的嘴,咕嚕嚕喝水一樣喝了起來。
就好像是一台喝酒的機器,連個停頓喘氣的時間都沒有。
一瓶喝完,再換一瓶,很快十多瓶的各類酒都灌進了應櫻的肚子裏,可是她的肚子就像是個無底洞,甚至就連站立的姿勢都沒換過一下。
霍天達剛開始還能保持看好戲的鎮定,但看著看著,環抱著的雙手就漸漸放了下來,雙眸大睜的盯著應櫻看,滿眼都是不可思議。
要知道這可是各國進口來的名酒,窖藏最少也是十幾年,所有人都知道,窖藏的酒類,時間越長,酒精濃度越高。
而喝酒更機會好幾種酒類一起混搭,這無異會增加醉酒的幾率。
可是應櫻喝酒,不看品種,就是按照排列的順序,一瓶瓶往嘴裏灌,喝完一瓶,就將空酒瓶順手放在了吧台上,一會兒吧台上就堆起了一堆。
而應櫻還在繼續……
霍天達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但忽然想到什麽,腳步又跟著站定不動了。
半個小時後。
霍天達的酒櫃已經完全空了。
“我已經喝完了,嗝……”應櫻放下了最後一個酒瓶,腳步踉蹌了一下。
不是喝醉了,而是太撐了,胃感覺都快要炸開了。
霍天達已經瞠目結舌的說不出話來了。
“不行了霍先生,我先借用一下您的衛生間,之後不管還有什麽挑戰,我統統都接受。”
說完,就無視了霍天達冷冽的表情,直接往衛生間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