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霍總,ANNA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他的這一動作徹底激怒了霍天達。
“何飛,我忍你很久了!把你的髒手從ANNA身上拿開!”
“你忍我很久了?”何飛冷笑一聲,“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才對吧!你忘了,當初在學校的時候是可是我先認識ANNA的!我真後悔把她介紹給你認識!簡直是送羊入虎口!如果當初是我先向她表白,她何苦今天會淪到這一步!我不管你們是因為原因才分的手,但是現在你們也確實是分手了,而且早已分了兩年!你以為一年前我為什麽找到ANNA讓她來我的公司,難道我的心思你不明白?”
何飛似乎是真的生氣了,他挑釁地看著霍天達。
聽完何飛的話,霍天達皺了皺眉:“你早就蓄謀已久?”
“蓄謀已久?我本來就喜歡ANNA,現在她也是單身,我和她現在在一起本來就已經晚了兩年!”
聽了何飛的話,霍天達的眼睛裏蒙上了一層冰霜。
“好,我知道當年你也喜歡她,既然如此,我們公平競爭!”
“霍天達,一直以來,我什麽事都讓著你,可是這一次,你以為我會給你第二次傷害ANNA的機會?我告訴你,她現在是女朋友,你以前糾纏她我可以不計較。但是從今天起,如果你膽敢再騷擾她,我和你沒完!”何飛說著走到霍天達麵前,四目相對,他絲毫沒有退縮的樣子。
“ANNA,你真的……“其實你不必這樣子,說起來,當年你不告而別,我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多少肯定和我爺爺有關。”見何飛態度從未有過的強勢,霍天達轉而看向了ANNA,“這些年來,表麵我在怪你的離開,不如說是我沒有勇氣承認是我在虧欠你……”
“如果你是想補償我的話,就不必了。”ANNA打斷霍天達,“我們誰也不欠誰的。你知道嗎?後來我才明白,能夠分開的人,都不是對的人。而且我上次說了,你隻是怪罪我當初不告而別,可能你自己都沒發現,你對我……早已不是當初的喜歡了。”
“不……”
“夠了霍天達,ANNA需要靜養。現在她是我女朋友,以後就不麻煩你了。我也不希望再在這裏看到你!”何飛淩冽地打斷霍天達。
霍天達沒有再說話,卻也沒有動,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根本不看他的ANNA,思考著她的話。
——能夠分開的人,都不是對的人。
其實這些天他也在無數次的思考著自己對ANNA的感情,這兩年來,他日夜牽掛著ANNA,如果不是愛,為什麽一直忘不掉她?可是如果是愛,為什麽後來他明明知道她在那裏卻從來沒有去找她?
他沒有答案。
……
孤獨的霍天達是什麽樣子?
應櫻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了。
她沒想到,今天又再次看到。
她拿著好不容易排隊買到的蝦餃趕到醫院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病房大廳的霍天達。
那人身長玉立,一張臉似乎瘦了一大圈,更加清冷倨傲起來,隻是周身的氣質,好像隱隱地,有些變了。
“霍總,”應櫻急急地跑過去,拎著手裏的蝦餃忙道,“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回公司吧。”霍天達看也沒有看她。
“可是蝦餃還沒給……”
“帶回公司。”
霍天達說完,就邁著長腿先應櫻一步出門了,應櫻跺了跺腳,回頭看了一眼電梯,這才硬著頭皮跟上去了。
……
病房內,何飛站在窗前,看到霍天達和應櫻一前一後相繼離開,又轉頭看向**一臉平靜的ANNA,皺眉,“現在這個結局是你想要的嗎?”
ANNA也看到了霍天達和應櫻一前一後的離開,她沒有回答何飛的話,半晌才開口,“阿飛,你覺得,愛情是什麽?”
聽到ANNA叫他阿飛,何飛心下一緊,這個稱號,還是當初他們認識的時候她喊他的。
“我不知道什麽是愛情,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麽打算,但我想說的是,不要太為難自己。”何飛看著ANNA的表情,他當然知道她心裏根本還愛著霍天達,卻也知道,她可能真的有難言之隱。
霍天達的身影消失時,ANNA這才轉過身來,對何飛淡淡一笑:“謝謝你,阿飛。”
……
一路上,應櫻開車,霍天達就安安靜靜地坐在副駕駛上,半個字都沒多說過。
“霍總,”應櫻嘴巴動了動,想打破這份沉默,卻不知道說什麽,良久又道,“要不我給您唱首歌吧?”
“閉嘴,好好開車。”
“……是。”
應櫻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又眼巴巴地看了看霍天達,那人卻抱著胳膊歪著頭,似乎是睡著了。
他太累了。
這麽想著,應櫻又將車子的速度放緩,一邊小心的開車,一邊不住地瞄他幾眼。
世界上又怎麽會有這樣脾氣古怪的人呢。
應櫻懷抱著一腦袋問題鬱悶地開車的時候,一定想不到坐在她身邊的霸道總裁霍天達,真的深深地睡著了。
霍天達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回到了大學時代,他守在一棵香樟樹下,手裏捧著一束玫瑰,等著一個長發溫柔的姑娘經過給她一個驚喜。微風和煦,穿著白色長裙的姑娘看到手捧玫瑰的他時確實很驚喜。她溫柔地看著他,眼裏是止不住的甜蜜。後來,兩個人手牽著手往前去……
可是夢裏的那個女孩的臉,不是ANNA,是應櫻。
看清那個女孩的臉時,霍天達忽而驚醒。
怎麽會是她?
霍天達睜開眼,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旁邊的應櫻正聚精會神地開著車。
就在這時,車子忽然停下,原來已經到了公司門前。
“霍總,到了……”
“出去!”霍天達朝應櫻低吼了一句。
“是!”
應櫻一刻都沒敢猶豫,幾乎是有些倉皇地下了車,關上車門的時候,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地對霍天達說,“霍總,都過去了……”
霍天達沒抬頭。
他隻是不想看到她,而且還是在剛剛做了那個夢的時候。
霍天達開了車門匆匆地來到自己的辦公室,把自己抽屜裏珍藏的ANNA的照片和所有的日記統統抱去碎紙機上打碎,公司的員工看到霍天達的模樣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直到霍天達一陣風似的離開,應櫻從他身後跟上,身邊有好事兒的女同事忽然抓住了她的衣角。
“霍總怎麽了?”
應櫻白了那人一眼,“怎麽,沒見過情侶吵架啊?!”
說完也不停留,追著霍天達出去了,留下那同事在風中一臉淩亂。
……
這天夜裏,應櫻按照慣例來到霍天達的房間給他唱歌,但剛一推開門就看到霍天達靜靜地坐在那裏,他手上薄薄的刀片應該剛剛劃過手腕,此時手腕正在流血。
“霍先生,不要做傻事!”說話的同時,應櫻已經一個箭步上前把霍天達手上的刀片奪了下手,順手拿起旁邊的毛巾為霍天達裹住手腕止血。
“嗬,你以為我在自殺?”霍天達好笑地看著一臉緊張的應櫻。
“難道不是?”應櫻嚴肅地皺著眉頭看向霍天達。
雖然她早就知道霍天達有自殘的行為,但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還是被霍天達的樣子震懾到了。
霍天達卻拂開她的手,淡淡地說,“你聽過無痛症嗎?”
霍靈長曾經告訴過應櫻霍天達得的正是此病,所以她點了點頭。
“無痛症,就是不是無論你受多大的傷,都不會再感到痛。”說到這裏,霍天達忽然看著應櫻,“可是你知道嗎?現在我能感覺到痛了。”
看著霍天達慢慢拿開毛巾,那手臂上的傷痕,應櫻心下一沉:“啊?霍先生,你……你能感覺到痛了?是因為ANNA小姐嗎?”
最後一句,應櫻問的小心翼翼,更是帶著幾分憐憫。
霍靈長一早就告訴過她霍天達患有無痛症,可是現在霍天達竟然告訴她他的無痛症好了。聯想到今天和ANNA發生的事,她不得不這樣想。
霍天達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看了一眼應櫻,就望外了窗外。